远远地望见了白土城厚重的城墙,难怪有人说白土城是并州最为坚固的城池,但是城墙就有两丈厚薄,听说上面的驰道都能跑马,而且还挖掘了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白土城四门都有吊桥,随时可以将白土城与外界彻底切断联系,如果将白土城放在中原的那些州郡,或者一点也不显眼,但是在贫瘠的并州,白土城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城池,而这些布置面对动则上万的步卒的时候,面对那些拥有攻城器械的个州郡雄兵之时,也算不上什么,但是白土城却面对的是鲜卑人的铁骑,这就让白土城的声名陡然拔高了,因为身为轻骑兵的各部落铁骑,注定他们不会有攻城器械,只是过一地劫掠,而白土城则成为阻挡他们劫掠上郡的桥头堡,有这个白土城在,一日不克,鲜卑人也不敢大举进犯上郡,不然后路被切断,到时候就是瓮中之鳖。
不能不说上均的太守张莱是个人物,倾上郡的人力物力,生生造就了白屠城的规模,保了上郡这几年都没有受到鲜卑铁骑的袭扰,使得上郡在这几年发展得不错,最少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不愁喝的,张莱能有次远见,就连刘岩也是交口称赞,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张莱,而是准备收服。
而上郡的另一个人物单飞,刘岩也很欣赏,此人精于防守,曾经将鲜卑铁骑四千人挡在白土城下,半月不得寸进,最后逼得鲜卑人自行撤退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名将,或者本身的武艺也不算很高,但是论及防守来说,这绝对是个人才,如果可能的话,刘岩还真舍不得出点这个人,只是单飞这个人是个愚忠,对太守张莱死忠死忠的,单飞不除,对自己掌握上郡早晚是个祸害,如果自己有时间的话,那么刘岩回慢慢地想办法收服单飞这个人,但是偏偏如今刘岩最缺的就是时间,自己还能有多长时间安心求发展呢,如果不能再最短的时间将这块贫寒之地发展起来,将来莫说不能踏足天下群雄的争霸,就连自保都是问题。
刘岩并不是步了解三国的历史,最少他对于三国期间,或者说汉末期间,历史的大走向还是相当清楚的,或者说对于那些绝世的名将和谋臣都有记忆,但是很多根本性的事情却无从了解,过两年天下大乱的时候,荆州的刘表,青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绍,江东的孙策,南阳的袁术,辽东的公孙瓒,凉州的马腾,益州的刘璋,盘踞在司隶和雍州的董卓,昂或是一直在徐州的陶谦,乃至于许多州郡的太守都纷纷登上了历史舞台,在动乱的三国时期露了脸,但是唯独并州和交州没有出现过一个名人,哪怕是闪一下光的人都没有,知道此时刘岩掌握了朔方郡才能明白,并不是并州没有能人,而是因为这里太贫寒,实在是太贫瘠了,而且终年受到鲜卑人的骚扰,以至于并州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时间。
先不说朔方郡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和西河郡这些偏远之地,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根本,就算是上郡和太原郡这样的地方,都常年受到鲜卑铁骑的侵扰,根本无力发展,就算是并州最大的雁门郡和上党郡二郡,也不过各有二十多万人口,终年与鲜卑人征战,所产的粮食都消耗在这上面,百姓生活的很苦,而制约并州发展的根本就是人口,并州人口太少了,不过相当于中原的一个郡而已,但是能出产的粮食,却还赶不上一个郡。
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百姓获得很苦,人口不能增加,就是生的下来也养不活呀,但是刘岩选择并州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除去并州和交州,别的地方都已经有强大的诸侯出现,根本容不得自己出现,再说他刘岩不过失意哥白身,在汉末这个讲究出身资历的年代,刘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刘岩才会选择并州的朔方作为自己出现的第一个脚印,只有这种实在没有人愿意要的地方,刘岩才能够获得朝廷的认可,从而能有一个身份。
这都是题外话,看着白土城,刘岩心中赞叹不已,张莱和单飞都是人才,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见面又会是怎样的,不过自己可一定要小心,既然是人才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想要拿下上郡,最少不能让单飞对自己起了太大的疑心,当然刘岩也不奢望单飞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出现就值得怀疑,既然是来求救兵的,那还这么大的排场,领着三百铁骑而来呀。
没过多久,终于赶到了白土城下,因为新军铁骑的到来,远远的守城的兵卒就断了出入城的时间,将吊桥收了起来,而那些没有赶进城的百姓,也不用人教,自己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白土城登时一片肃杀。
“城下的是什么人,你们打着汉军的旗号,是从那里过来的?”一名屯将高声的问话,警惕的看着这些骑兵,毕竟刘岩的这些铁骑之中,足足有半数以上的都是鲜卑人,很容易就认出来。
刘岩站不起来,自然是陈宫大步走到前面,朝城墙上一抱拳朗声道:“我家主公受了伤,不良于行,所以不方便相见,还请这位将军代为通禀郡尉单飞将军,就说朔方郡的刘岩前来相见,但有钥匙相商,还请单飞将军前来见面。”
其实不用陈宫唠叨,早在新军出现的那一瞬间,早有兵卒赶去郡尉府去通传,有骑兵大队接近白土城,在并州能有三百铁骑就已经是一个大队了,毕竟如何培养,汉人赶不上鲜卑各部落的人天生生下来就是骑兵,人家可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所以汉军还是以步卒为主。
那屯将与陈宫询问不休拖延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从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位身穿锁子甲的将军,此人身高九尺,枣核脸色,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身高体壮,手中一杆长刀,往白土城的城墙上一站,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只是此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宫观察着,反倒还是让屯将和陈宫纠缠。
一开始陈宫也假作不知单飞已经到了,还和屯将扯来扯去,但是慢慢地不见单飞的动静,心中便有些焦急了,微微一抱拳沉声道:“这位将军,不知道就黁为单飞将军可已经通传到了,我家主公确实有要事急事和单飞将军商量。”
但是那屯将也没有回答,只是和陈宫纠缠,随即单飞便隐没在城墙上不见了踪影,接着那屯将便变了颜色,猛地训斥道:“殊那贼子,朔方郡早已经没有太守,你们竟然假冒朔方太守,真以为我们这般好欺骗呀,快走,若是再不走那可不愿我们动手了。”
陈宫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却忽然听刘岩闷声道:“公台,你不用和一个屯将啰嗦,让我来和他说话。”
话音落下,便催着近卫将自己抬到前面,抬头朝城墙上望去,将手中的匈奴中郎将的符印一举,冷哼了一声:“去告诉单飞,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在此,刘岩继承了张焕将军的遗志,要荡平鲜卑人各部落,还我并州一片晴朗的天空,今天来就是和单飞将军商量联合出兵的事情,如果单飞将军避而不见,那就是将并州几十万百姓置若罔闻,将来除了什么事情,那就由单飞来负责,而且我还要请表上奏朝廷,告他单飞一个不作为的罪名。”
那屯将脸色大变,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还匈奴中郎将呢,原来名正言顺的张焕前来,不也是默然离开了吗,上奏朝廷,上郡难道朝廷还说了算吗,如今的朝廷早已经不再是大汉的朝廷了,心中一冷,屯将啐了一口:“少废话,我家将军是你说见就见的,我不知道什么匈奴中郎将,也少拿这东西来吓唬我,要是你再不走,我们可就要放箭了。”
刘岩讥笑了一声,来之前早就预料到回事这么一个局面,毕竟真正的匈奴中郎将张焕生前也来上郡求援过,但是却被单飞给挡了回去,连见也未见,如今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来了,还能有好待遇那才怪了呢。
但是刘岩早有定断,听屯将这般说话,却只是懒洋洋的一摆手,近卫抬着他就往回去,刘岩还高声道:“一个小小的屯将也敢如此跟我说话,单飞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要是你们敢对我们射一箭的话,信不信我便砸破了你们的这个城门,上去把你揪出来斩了,敢对同为大汉军队的我们动手,那你根本就意图造反,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胆子。”
这番话只气的那屯将全身哆嗦,这也就罢了,刘岩要是走了也就算了偏偏刘岩回到大队之中,也离开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便摆了摆手道:“兄弟们,就地扎营,我就不信单飞敢不来见我。”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刘岩这般不要脸的,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屯将简直气疯了,就算是刘岩是朝廷委派的又怎样,何况还不是,当时心中一动,从身边的兵卒身上取下一只大弓,弯弓搭箭,猛地用力朝新军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