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心中这个郁闷呀,成渝到现在找不到,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呢,明眼人谁不知道成渝一定是出了事情,奈何这位朱将军只是关心粮草问题,根本不理会其他,而且还咄咄逼人,但是偏巧人家有太守大人做后盾,程云也无可奈何,见朱奎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不瞒二位将军,郡兵大营一直都是成大人管的,此时成大人不在,老朽怕是招呼不动那些骄兵悍将。”
怎料朱奎却不管这些,上前来住程云,强行拉着程云便直往郡兵大营而去,到了大营,朱奎又祭出太守大人之命,那些兵卒见不到自家的县尉大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县令陪着朱奎来的,他们自然以为这是真的太守大人的命令,自然也不敢有人反对,加上朱奎让付原强行点人,这马邑城三百人,就给抽走了二百人,程云也无奈,挨不过太守大人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郡兵被带走。
接着,朱奎便领着郡兵直奔府库,在哪里盯着脚夫和郡兵可是装车,如此忙碌,等装完了一百大车粮食,顺道将马邑城的马匹全部征用了,便已经是夜幕降临,本来程云还想留朱奎二人在住一晚,但是朱奎只说战事紧急,便兵和一处,顺便将成渝也给藏在了大车上运出了城,那程云还送了一程。
等出了马邑城十几里,朱奎便叫了个降兵,按照陈宫的吩咐,直接奔雁门大营紧赶而去,送去的消息却是马邑城已经破了,朔方军占据了马邑。
这一夜急行军,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在六十里外扎营,然后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开始,一天的急行军连续两天,却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等到扎营的时候,朱奎才将成渝偷偷押到自己的大帐,看着捆成粽子的成渝,朱奎嘿嘿的冷笑着:“成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朔方军刘岩将军帐下的朱奎,现在知道我抓你为什么了吧。”
这几日成渝担惊受怕早已经恐慌不已,此时听朱奎一说,却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不由得面色一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某人也就都认了。”
朱奎冷笑,一旁付原叹息不已,引得成渝咒骂付原不易,却听付原沉声道:“成渝,咱们是老乡,我便给你一条活路,你可知道如今王浑和新军交战,双方相持不下,雁门军已经损失了一千多队伍,车寻更是已经被斩杀,雁门郡优势不在了,我只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自己那个主意吧。”
成渝只是摇头,看了付原一眼啐了一口:“休要装的好心,要杀便杀,就是现在放我回去,等将来太守大人回来我也是死路一条,城被诈了,兵被带走了,粮食也丢了,我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倒不是一条活路也没有,成渝,此时你还有条活路,那就是投降我们新军,投降刘岩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你要先想想,万一你要是死了,那你的老婆孩子会怎么样,嘿嘿,只怕没有什么好下场吧。”朱奎忽然接口,一脸冷笑的瞧着成渝,低声道:“你要你随我去见我们军师,那你就有活路,要死要活你自己拿主意。”
成渝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战,很久才苦笑道:“我还有的选择吗,自然是求一条活路,却不知道你家军师是哪位?”
朱奎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付原一脸的愧疚,低声道:“既然成大哥降了我们新军,到了偏关之后,自然会知道的,只是这几天的路还要委屈一下成大哥。”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成渝又被塞进了大车,这一路颠簸,终于在第八天的上午望见了偏关,那些郡兵也不知道偏关怎么个情况,不是说被敌人占领了吗,但是此时偏关上涌出来几百人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直到此时方知原来他们已经被俘虏了。
陈宫见到朱奎不由得大喜,不想竟然有如此收获,六千石粮食足以缓解新军的粮荒,更何况还有许多辎重马匹,更有二百郡兵加上三百脚夫,待在听说朱奎将马邑的县尉成渝也给抓了回来的时候,陈宫便双眼一亮,马上让朱奎将成渝领到了指挥衙门。
先不说自有人安排二百郡兵和三百脚夫,朱奎带着成渝到了指挥衙门,陈宫已经在大堂上等候,旁边还有目赤和裴元绍陪坐,待见到成渝,便让朱奎给成渝松绑,并让兵士给成渝加了座椅。
成渝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看着上座的那名微笑的文士,这就是新军的那位军师吧,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躲过这一劫,难道是让自己举家投到朔方郡去,不过成渝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朱奎抓自己来那是因为自己有用,自己之所以有用是因为自己乃是马邑城县尉,手底下有三百郡兵,不过如今郡兵都被人诳来了,自己也还是雁门军的待罪之身,估摸着等太守大人回来,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不不保了,和那县令程云正好凑成一对倒霉鬼,但是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
“成大人,这一路上委屈你了。”陈宫一脸微笑,只是落在成渝眼中,却不过时一脸老狐狸一样的奸笑,心中指不定存了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成渝也不敢怠慢,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渝自认还不是那种忠臣,所以咽了口吐沫陪笑道:“不委屈,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宫陈公台军师吧,成渝三生有幸,能得见军师的尊颜,实在是心中激动不已。”
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古怪的笑意,没想到这成渝竟然还是马屁精,不过此时谁也不敢笑,毕竟军师还要事情要做,却见陈宫老脸一红,心中暗骂这马屁精,自己那来的大名鼎鼎,就算是在朔方郡也只是知道将军刘岩的声名,甚至于典韦周仓等人也比自己名气大,包括那个黄泽张莱都比自己知名度高,但是脸上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还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成大人过奖了,今日请成大人来,确实要给陈大人指一条明路的,不知成大人可想回马邑城?”
成渝脸色一跨,苦笑了一声,叹息道:“军师说笑了,我老婆孩子还都在马邑城,又怎么会不想回去,只是军师也知道,成某人这次罪过大了,只怕太守王浑饶不了我,就是回去了,也不过是能回去看看老婆孩子最后一面,哎——”
“哈哈——”陈宫一阵轻笑,摇了摇头低声道:“成大人此言差异,成大人究竟何罪之有,无罪,无罪,却只看成大人愿不愿意真心诚意的加入我们朔方郡。”
“军师此意何解,还请军师赐教,成渝洗耳恭听,定当谢过军师大人。”成渝要说不上心那是假的,毕竟谁不愿意活命,如果真如陈宫所言,就算是投了朔方郡也不是不可以,给谁当手下不是当。
陈宫笑声一收,脸色便紧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成大人既然有此诚心,那陈宫也就不再多言,成大人所虑何事,其一不过是二百郡兵被诳来,其二不过是六千石粮食而已,只要我略施小计,必然能够让成大人脱险。”
话说到这,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成渝,却不再说下去,成渝心中一动,看着陈宫便明白了什么意思,自己还没有表忠心,这计策自然不会和自己说的,想通关窍自然不再犹豫,赶忙站起来跪倒在陈宫面前,恭声道:“成渝愿意效忠军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成大人口误了,朔方郡只有一个人值得你效忠,那就是我家主公刘岩,既然成大人有心,那我也就不再矫情了,”陈宫脸色一正,轻声道:“其实很简单,不是二百郡兵吗,你在带回去就是了,裴元绍,你现在就点齐二百将士随成大人回去,至于粮食吗,成大人你现在就压着六千石粮食去雁门大营给王浑送过去,这不就一切都没事了。”
众人一呆,莫说成渝不解,就连朱奎裴元绍目赤等人也都不明白,陈宫让自己把粮食送过去,还把二百郡兵还给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在反复变卦吗,不过还不等他想明白,却听见陈宫幽幽的道:“裴将军,你还愣着干嘛,点齐二百将士与成大人,目赤朱奎你们二人领十人也在其中跟着,等成大人领着郡兵离开回马邑之后,你们便潜伏下来,一切等主公在攻打敌人答应的时候,你们在做接应。”
然后看了看成渝沉声道:“成大人,你现在可明白了,至于你见了王浑要怎么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相信成大人一定能想到好的说辞,让王浑不怀疑你。”
成渝一下子呆住了,他也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陈宫什么意思,六千石粮食是真,但是那二百名郡兵却是新军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一有异动,只怕就要身首异处了,至于自己找机会像王浑说清楚,只怕王浑大怒之下也要杀了自己,估计这这些兵士只要自己离开的久一点,就可能会动乱,看来这一次自己还真要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