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为起做着最后的准备,许大茂这边上了大半年的班,凭着他能说会道,懂得孝敬,也算是在交道口电影院站稳了脚跟。这段时间许大茂表现的还算不错,至少像一个家里顶梁柱的样子。
过年前,许大茂找了一个机会,把自己的妹妹弄进了电影院当起了售票员。虽然这份工作工资不高,但是对于许晓铃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1965年2月底,星期天。一大早,工安局的人来到了常根妹的家里,让他们准备准备,下午去四九城看守所见许伍德。许伍德被判了死缓,两天后将押到西北高原服刑。
接到通知,常根妹当场晕了过去,许大茂和许晓铃把常根妹扶到了床上,许大茂说道:“小妹,你看着妈,等一会我去单位请假,回来的时候买些菜。给爸做一顿好的。”
“哥,你快去吧!家里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许晓铃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诶!”许大茂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电影院和四九城火车站后厨一样,都是采取轮班制。今天本来就是许大茂休息,他到电影院是给许晓铃请假。请完假,许大茂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黑市。为什么不去菜场,还不是缺票,再说,就算有票,这个时候去菜场也不一定能够买到好肉。与其白跑一趟,还不如直接去黑市。
到了地方,许大茂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肉摊前,买了两斤五花肉。接着又在拐角的地方买了一只鸡,急匆匆的离开了黑市。
回到家里,常根妹已经缓过来了,许大茂把肉和鸡交给了许晓铃,问道:“妈,你没事吧?!”
常根妹摇了摇头,说道:“大茂,你爹这么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以后家里就靠你了。你今后千万不要乱来。如果你再出事,这个家真的要毁了!”
许大茂原本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又再次恢复了平静,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来。”
此时此刻常根妹很想把收藏起来的钱和东西拿出来交给许大茂。但是又担心许大茂有了钱,又会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常根妹也就没有急着把东西拿出来,打算等下午见到自己丈夫,让他来决定是不是把东西交给儿子。
下午一点,许大茂、许晓铃和常根妹来到了四九城看守所。拿出了上午工安给的凭证和街道办的介绍信,三人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条长凳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过了没有多久,许伍德被带到了门口。看守把许伍德手上的手铐摘了之后,打开了门,提醒道:“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谢!”许伍德走进屋子,看到儿子、女儿和媳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常根妹看到许伍德的一刹那,再也忍不住,扑进许伍德的怀里哭了起来。许伍德轻轻的拍着常根妹的背,安慰道:“死缓又不是真的死。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回来。”说罢许伍德拉着常根妹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
许大茂立刻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饭盒,说道:“爹!咱们家吃一顿团圆饭吧!”
许伍德对许大茂的感情是复杂的。他希望儿子能够出人头地,但是许大茂做的那些事,让他伤透了心。不过不管怎么说,瘌痢头的儿子自家好。不过许大茂再不好,都是他的儿子。
许伍德接过筷子的一刹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许伍德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收了起来,说道:“好!咱们吃饭!”
边吃,许伍德问起了许大茂现在的情况。许大茂把目前的情况跟许伍德说了。许伍德听完许大茂的话,不自觉的看向了常根妹。常根妹冲着许伍德点了点头。许伍德说道:“大茂,你岁数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城里的找不着,去农村找一个吧!我们许家不能绝后。”
许大茂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一个媳妇回来。到时候,我多生几个。”
“嗯!”许伍德夹起了一块肉房间了常根妹的碗里,说道:“老婆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好日子没怎么过过。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再还。”
常根妹说道:“虽然好日子没怎么过,但至少没有饿着。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等你回来!”
吃过饭,离见面时间结束还有十几分钟。许伍德说道:“大茂,你和你妹妹先出去,让我和你妈说说悄悄话。”
“诶!”许大茂虽然心里很想知道许伍德跟常根妹说些什么,但是许伍德明摆着不想让他知道。许大茂也就不待着了,老老实实的带着许晓铃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许伍德说道:“老婆子,大茂什么习性,咱们两个都清楚。我现在别的不求。只求他能给咱老许家留个后。家里的那些东西你都收着吧?!”
常根妹点了点头,说道:“当家的,我想回去后把东西给大茂。”
许伍德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给他!大茂这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把东西给他,等于是害了他。你回去把东西分成六分。你和晓玲各一份。晓玲那份等她出嫁的时候,给她压箱底。大茂结婚了,你把他的那一份给他。如果他媳妇生了,女孩,你就不要给。男孩,等孩子成年了,你再给他一份。剩下的两份,如果大茂安心给我们养老,等我们百年之后,东西都给他。如果他不给咱们养老。不管咱们两个谁先走,把剩下的两份,给他们兄妹俩一人一份。如果大茂没有后,或者生的都是女儿。如果晓玲生的孩子当中男孩多的,就过继一个过来。当我们的孙子,咱们百年之后,东西都归那个孩子。”
常根妹点了点头,说道:“当家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
许伍德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就是棋差一着。如果大茂成了娄振国的女婿。我们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常根妹说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娄家都已经离开四九城了。”
常根妹的话音刚落,房门开了。看守冲着许伍德喊道:“时间到了!”
常根妹把放在边上的包袱交给了许伍德,说道:“那边天冷,我给你买了一件棉大衣。大衣口袋里有一些钱和全国粮票。你留在身边傍身。到那里记得来信。”
“我知道了!你要保重好身体,等我回来!”说罢许伍德拿着包袱走出了屋子,在门口戴上手铐后,看了许晓铃和许大茂一眼,最后对许大茂说道:“照顾好你妈和你妹妹!”接着许伍德在看守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等许伍德走后,许大茂带着母亲和妹妹把饭盒收拾了一下,离开了看守所。
两天后的晚上,许伍德和一大批重刑犯被押到了四九城火车站,开始了他的服刑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