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青麟唇角微笑不止。
她盯着自己的女眷,那个高挑的“女人”。
一片面纱,轻轻遮挡住容貌,却也似难掩风华!
如此绝世姿容,动人心扉,荡人魂魄。
于这乱世,自然也是会受人觊觎,惹人贪恋。
更何况,李玄真手底下的兵,一向便不知何谓军纪。
周围之人,容色亦不觉渐渐不善。
那些士兵,一个个轻轻的靠近,那眼眸之中,也是不自禁流转了一缕火热灼热!
而那“美人儿”却轻轻的靠近,甚至不自禁的来到了青麟身后,悄然低语:“阿麟,我怕。”
那嗓音沙哑低沉,却流转了一股子风流韵味,竟似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魅力。
却惹得青麟眼皮子这样儿轻轻的跳了跳,暗暗磨牙,一阵子的恼恨。
她俊俏的容颜,却未见有丝毫动摇,竟犹自蕴含了一股子浅浅的冰雪之意。
她手指头轻轻的一晃,一枚令牌,却也是轻巧由着一根大红的绳子,轻轻的系在了青麟的手指头上。
那雪白的玉牌之上,却有着那么一枚白玉兰花雕琢的花纹。
一股子淡淡的兰花芬芳,仿佛也便轻盈的流转于这并州城中。
而那些士兵顿时也是为之一怔,面上的色欲之色顿时也是荡然无存。
李玄真早有命令,必定是要恭顺对待此等信物之人。
而这些定州士兵,却也是极为了解李玄真的秉性的。
纵然是抢劫掳掠,淫辱女子,李玄真可能并不在意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然被抓住,李玄真也不会重重的处置。
可是若是违逆李玄真的命令,做出些个让李玄真极不欢喜的事情,且恰好让李玄真给记恨上了。
若是这样子,这个人必定是会被狠辣处置。
那面纱后的美人儿虽然是美丽,他们已然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更有人不觉恭顺问候,领着青麟两人去见李玄真。
青麟冷冷的一笑,却也是轻轻拿出了一片银色的面具,半遮住了面容。
而那些士兵虽然不敢无礼,却不觉贪婪的瞧着那道盈盈离开的背影,眼底更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浅浅的可惜之色。
那美人儿走路,虽然没有寻常女子的婀娜多姿,却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韵味。
只是,却未免身材高挑了些。
听闻百里聂到来,李玄真心口却也是不觉轻轻的一跳。
一时间,竟似心口微微一紧。
他暗骂,不过是个年轻皇族,孤身前来,有何可居?
只不过短短时日,连定州苗族都已然归顺于百里聂。
这个龙胤最俊美的皇子身上,也顿时好似染上了那么一层淡淡的神秘光晕。
李玄真心忖,他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龙胤的皇子,究竟是何姿容。
旋即,李玄真目光便落入眼前这个踏入房间,清逸动人的男子身上。
纵然戴着那半片面具,却也是掩不住对方俊秀的容貌,依稀可分辨其容貌极美,五官极是精致。
若非对方身上慑人的英气,那俊美容貌竟似有几分能让人误会是女子。
李玄真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宛如一柄锋锐的剑。
一入房中,便不由得觉得寒气森森,煞气逼人,竟不觉心生几许说不出的惊惧寒意。
李玄真只觉得心口好似扑扑一跳。
眼前的男子,倒也有传闻之中的那般俊美。可似乎也与自己所想的,并不那么的相似。至少自己以为的长留王百里聂,合该再深邃深沉些许。
旋即,李玄真目光又落在了青麟身边那道极婀娜的身影之上。
他倒是听说了,长留王百里聂,如今迷恋上了一位绝色佳人,心心念念的,可谓是在意得紧。听说,是海陵的飞将军青麟,文武双全,艳色无双。
不愧是能带兵打战的女子,身材果真高挑。
纵然是用面纱轻掩,依稀可辨这绝色姿色。
就连李玄真,也是禁不住瞧得微微一怔。
旋即,他却收敛了眸光。
绝色再好,此刻也绝不该是贪恋之时。
更何况,李玄真喜好温柔的女子。
这女人,要温温柔柔,小心贴意,温柔体贴得才好。
跟个男人也似,征战沙场,绝不是李玄真的喜爱。
方才只不过匆匆一瞥,却觉得眼前的女子,那朦胧轻纱后那一双眸子,竟好似有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韵味。
这些念头不过是在李玄真的脑海里面转了一圈儿,李玄真顿时也是恭顺行礼:“老臣拜见殿下,殿下,老臣冤枉啊!”
他姿容如此恭顺,便算是青麟,那也是决计没有想到。
李玄真!呵!这老狐狸她也算是久仰大名。
这十数年间反复出卖,多疑善变,甚至天下局势都是受他影响。
如今李玄真身上,却看不出一点儿的精明能干,只是十分柔顺卑微,一如一个可怜无助的老人家。
青麟暗中一挑眉头,可能吗?
“是我糊涂,一时糊涂啊!当初,我是一心一意的投靠了陛下,背叛了东海睿王。我,我亦是得到了朝廷的恩惠,心里面也是不知晓多感激。”
“是我糊涂,行为不端,有那么些个,不法勾搭。朝廷让风徽征将我儿子处置,也不过是体恤于我,敲山震虎,如此提点。”
“老奴已经是老了,也不过是想过一些安安稳稳的日子。老奴也是害怕,怕一旦朝廷清算,我这富贵的日子也到了头——”
李玄真咚的一下跪下来了,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糊涂啊,被东海睿王唆使,被洛家挑拨。我便脑子一热,这样儿答应下来。可是这些人,这些个混账,一个个的将我当做了傻子也似。我燕州被睿王占了,我干儿子恩将仇报。便算是洛家,也与石诫合作,将老奴当做拖住朝廷兵马的弃子!”
“老奴糊涂啊,如今才知晓,知晓朝廷对我是多么的恩厚。如今我愿意再投诚朝廷,与朝廷合作!”
他脸都不要了,一开始还自称是老臣,现在却变为了所谓的老奴。
可李玄真从来都不觉得脸这种东西是需要顾一顾的,好似他这种混混,当初发家,还不是靠着不知廉耻?若他是爱惜脸面的人,又怎么可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浪荡胡人,到如今攒下了这么的勾当?他不介意膝盖软,更不介意丢人。
所谓脸面,在他这样子的老无赖跟前,根本什么都不算。
李玄真言之凿凿,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的。
毕竟百里聂,不是受了定州苗族的投诚?
如今自己也是投诚了,百里聂对自己的态度,别人也是会瞧着。
更何况,李玄真的这番话,可谓是用了心机。
他若说自己对朝廷忠心,那么百里聂必定是会不信的。
所以,干脆实话实说。
毕竟睿王和洛家确实是对他李玄真不太厚道的。
他老谋深算,知道百里聂要以最快的时间,收复东海。
既然是如此,他不会不接受自己的投诚。
这是利益相关。
而自己,却能够最大程度的保留自己的实力。
等着瞧吧,自己以后有着翻身的机会。
他痛哭流涕,后悔万分的模样!
青麟瞧在了眼里,也是一阵子的无语。
此刻的龙胤京城,却也是雪花飘飘。
百里炎冷着脸孔,让婢女将药粉轻轻的撒在了他的伤口之中。
他盯着眼前的洛缨,这个洛家送来的玩物。
连日操劳,百里炎自然是疲惫不堪的。
可是洛缨说的话儿,却也是让百里炎怒不可遏。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洛缨,嗓音里面充满了怒火。
“你说的,都是真的?”
“殿下,妾身原本不敢说,只不过此事,确实也是涉及殿下身子安康。我,我只能说出口。这药膏里面,确实隐匿着一缕红麝味道。男子沾染,原本不及女子沾染有害。”
“只不过,长期沾了,也是会——”
“会再无子嗣。”
洛缨说得一脸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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