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映雪暗暗点头,又是她不能插手的事。
她还是别管太多,做个清闲的皇后吧。
苏灏大军回朝的那一日,楚奕寒带着苏映雪,亲自在城外迎接。
苏映雪远远的看着气势浩荡的大军慢慢靠近,眼中不禁溢出泪来。
她低头抓住小怪物的手,指了指前方,“小怪物,你看,那位大将军,就是你的舅舅!舅舅可厉害了,打败了整个齐国呢!”
小怪物表示,跟他有什么关系?
舅舅是什么?
好吃吗。
“嗷~”
山宝在他手边嚎了一声,对他摇了摇头。
小怪物瞬间明白了,舅舅不好吃。
他不搭理苏映雪了,小手往下,想抓山宝的虎须。
山宝嫌弃的看着他。
苏映雪见儿子又高冷了,十分想把他扔出去,趁楚奕寒不注意,她将小怪物放了下来,山宝叼紧了小怪物的衣裳,让他好好的在地面上站稳。
“哎~~嘿嘿嘿!”
小怪物笑的很开心,山宝叼住他,他就扯到山宝的虎须啦。
不愧是虎须啊,又白又粗又硬。
山宝咬牙切齿,真想一口给他吞掉!
人类幼崽真是破小孩!
但是自己宠大的娃,除了继续宠着,还能咋滴?
苏灏回来了。
行至楚奕寒面前,他翻身下马,率众将士跪在楚奕寒面前,高声大喊,“末将幸不辱命,替皇上攻破齐国!大获全胜!”
“爱卿请起。”
楚奕寒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唇角未央,“你很好,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多谢皇上!”
苏灏慷慨激昂。
大军进城,江都城百姓皆欢庆相迎,苏灏受万民爱戴,是众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许久未归,苏灏看到江都城的一切,都是感慨的。
可他心里牵挂的,仍然只有吴谨言和孩子。
苏辰阳已经两岁了,他至今,还未见过呢。
“辰儿快看,那个骑在马上穿银甲的人,就是爹爹!”吴谨言抱着孩子,站在千娇阁的顶楼上。
她怀里,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咬着手指,轻轻喊道:“爹爹。”
苏灏心神微动,总觉得四周有人在看着他,他抬头望去,已经到了千娇阁,但是并未见到吴谨言的身影。
他好想冲进千娇阁里,去抱一抱他们母子俩。
——
武南侯府。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偌大的院落里,女人疯狂的叫声响起。
陆影披头散发,已无半分英姿勃发之态,她像个怨妇一样,每日都对着门大喊,“放我出去!你们侯府……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苏灏回来了,我的夫君他都回来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见他!”
门外冷冷清清,无人回应。
她身在侯府,有着侯府少夫人的头衔,却连院落大门都迈不出一步。
宣竹死了,宣叶也没有再回来过。
她好不容易隔墙听到下人议论,说苏灏大军得胜归来,却仍旧出不去。
院门她踹烂了一次,侯府的人便换一次新的,吃穿用度不曾少她半分,可她也再没有见过外面的天日。
陆影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放声大哭,“苏灏!我是你的妻子!苏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啊!!!”
她哭到声嘶力竭,哭到双眼发晕。
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门外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陆影,你且等着清算的那一日。”
“苏……苏灏。”
夫君!
陆影拼了命的撑起身子,把上了锁的门扒开一条缝,却只看到苏灏冷硬决绝的背影。
她双目泣血,“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他就这么恨她吗?
“苏灏,我爱你,我爱你啊……”
她没能等到苏灏的回头,倒是等到了陆崇明要被监斩的日子。
那一日,侯府将她放了出来,她疯狂的朝街上奔去,在城门口,苏灏亲自监斩,斩下了陆崇明的首级。
陆影疯狂奔去,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跟陆崇明说,就看到他身首分离。
陆崇明的头颅上,眼珠子还看着她,似是想跟她说什么一样动了动嘴,可是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爹!爹!爹——”
陆影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她抱着陆崇明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为什么……苏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苏灏俊朗的脸上,只有冷漠,“陆崇明通敌叛国,害死我军将士,陷本将军于险境,还让皇上皇后娘娘深入险境,此等叛徒,该当诛杀!”
“叛徒!”
“该当诛杀!”
“该当诛杀!”
把守刑场的将士,都是跟苏灏从战场上归来的,他们的兄弟同胞,都有被陆崇明通敌而害死的,他们对陆崇明恨之入骨!
看到他死了,才能慰藉兄弟同胞的在天之灵。
“这个女人怎么不死!”
“她是这个叛徒的女儿,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叛徒的女儿,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围观百姓群情激奋,纷纷拿起手里的东西朝陆影砸过去。
陆影被砸的头破血流,满身狼狈。
她看着苏灏犹如天神降临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她笑了。
她钟爱的男子,她的夫君,可真是俊美的,如此优秀的男人……
“陆影,知道本将军为什么不杀你吗?”
她的夫君,开口便是这么无情的话,冷彻心扉,似乎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冰冻了起来。
陆影心里是不知道的。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笑了。
“哈哈哈!苏灏,你是不敢吧?毕竟,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侯府的少夫人啊!你若是诛九族的罪名请求皇上下令,整个侯府,都要跟着我一起陪葬啊!就连你的妹妹,高高在上的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啊!”
陆影的笑声中,透着一股悲凉。
“你自己抬着花轿入门,连文书都不曾上呈京兆府,何时做过本将军的妻子?侯府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灏冷脸,将最残忍的现实,用最狠绝的方式剖开在陆影面前。
让她疼的鲜血淋漓。
“你说什么?你胡说!我与你是成了亲的夫妻!什么文书……怎么可能没有上呈!我爹,我爹如此细致的人,文书一定是过了的!苏灏你别想不认账!我就是你的妻子,你无从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