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洗衣房找了于妈包扎了伤口之后,顺便报了平安。
来到账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儿子趴在账房何先生的休息处睡觉。
花姒锦有点不好意思上前想要把他叫醒,却被何荀俭给制止了。
“孩子困了刚刚才睡下,不要叫醒他。”
花姒锦有点不好意思,道:“何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做事。”
何荀俭看着有礼貌的花姒锦,捻着胡须道:“你的孩子很聪明懂事,而且还好学上进,没有打扰到我。”
花姒锦忽然想到来这的真正目的,赶紧道:““何先生,我来是主子吩咐让您把账簿整理一下,一会搬到他房里去查阅?”
何荀俭听了,有点意外,每次传话的都是青竹姑娘。
花姒锦看出了他的疑惑,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次梅二爷受伤多少也是为了救我,所以我现在侯在房内听差直到主子病情痊愈。”
“哦,原来是这样!”
何荀俭起身赶紧整理账簿,花姒锦没有立即离开,想着一会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对了,这几天我没有时间管理孩子,让他在您这捣乱了,等他醒了我就让他离开,不要扰乱您做事。”
“没事没事!老朽在这梅家做了十几年的账房先生,在主子那说话还管点用,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吵不闹就呆这也无妨。”
花姒锦听了,赶紧点头道谢,说完伸手帮着他搬整理好的账簿。
“不用不用,一会儿自会有下人来搬运。”
花姒锦笑了笑道:“我有力气,这点小事能自己动手就不用旁人。”
说完伸手便搬走了一摞账簿,抬眼看着儿子睡的正甜,也就没有叫醒。
回到梅鹤唳的房间的时候,青竹有点诧异,轻声道:“锦娘姐姐,只是让你传话,其实有人搬运的。”
花姒锦知道,不能大声吵醒那个人,否则自己没好果子吃。
便轻声回道:“我知道,想着力所能及,便搬来一点。”
青竹笑了笑,指了指她的手道:“怎么样?”
花姒锦摇了摇头道:“没事。”
青竹有点不好意思道:“那就开始打扫吧,一会主子还要过问的。”
花姒锦赶紧点了点头,拿起鸡毛掸子就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
“咳咳咳!”一阵连串的咳嗽声想起,青竹就赶紧跑上前,先开纱幔挂在钩子上,道:“主子,您醒了。”
梅鹤唳睁开眼睛,往房间瞄了一眼,怒道:“人呢,死了吗,不知道给我倒杯水吗?”
花姒锦听罢,赶紧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倒了杯水,不温不热估计是青竹时刻准备着的。
自己看样子还真的不够格,以后要好好和青竹学习。
端来了茶水,不温不热梅鹤唳也就没有挑剔的理由,连喝了两杯之后,道:“扶我起来!”
青竹是看明白了,自己可以休息了,因为主子说话的时候都是对着锦娘说的,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是好还是坏呢?
她若是深的主子欢心,那么自己的差事是不是就该另行安排。
不过看着这架势,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有点像主子故意刁难。
“让你把账房的账簿搬来,你搬了吗?”
“搬了,只搬来一半,何先生说一会就有下人帮忙搬……?”
“让你着手去办,为什么要假手旁人?”梅鹤唳声音严厉的批评道。
“我,我听说府里以前都是有下人帮忙,所以我就回来是为了打扫房间,这不是您吩咐的吗?”
“强词夺理,现在立即马上给我自己去搬?”
花姒锦听了,迟疑了一下,忍住怒气,道:“是,我现在就去。”
说完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青竹上前,开口道:“主子别生气,气大伤身,您的伤口还没痊愈。”
梅鹤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房内,抬眼看了看房间的卫生,问道:“她打扫过了吗?”
青竹小心回道:“正在打扫。”
“意思就是还没打扫干净,你是怎么督促她做事的?”
青竹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态度温和的主子,突然性情大变,对自己要求这样严格。
“锦娘姐姐回来一会了,而且已经快要打扫完了,没有偷懒,请主子息怒。”
梅鹤唳大手一掀被子,把腿放在床沿下,道:“青竹,你是我屋里的大丫头,她来这里是吃苦的,不许为她说话。”
“是真的,主子了解青竹,是不会欺骗主子的。”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就什么也不要干,专心监督她干活就好。”
一句话让青竹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有这句话,就算是花姒锦吃苦也好,讨喜也好,自己还是这房里的一等丫头就好。
“青竹明白,青竹服侍主子更衣。”
说完就要动手,却被梅鹤唳大声制止道:“房里不是还有个下人吗,用得着你这一等丫头亲自动手吗?”
青竹立即心领神会,赶紧闪身站在一旁,心里暗暗祈祷,锦娘姐姐,你这是怎么得罪主子了,赶紧回来吧。
花姒锦回来的时候,抱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账簿踉踉跄跄的走到书桌前,嘴里喊着:“若是知道还有这么多,就该上次多拿点。”
青竹赶紧给她使眼色,让她床前回话。
花姒锦见状,才看着梅鹤唳穿着亵衣,光着脚坐在床边。
上前问道:“怎么,要下地看账簿吗?”
青竹听了,为她着急,出言提醒:“锦娘姐姐,主子在等着让你更衣洗漱。”
花姒锦看了看青竹,想着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吗,非要等自己来服侍吗?
想了想,这人报复心极重,肯定是为了故意找茬才专门找自己小脚,自己却偏偏不如他的愿。
她抬眼看了看屏风上的外衣,拿了起来,给他穿好以后,问道:“梅二爷,还可以吗?”
梅鹤唳抬眼,没有开口,让青竹回道:“主子一周七天要换不同颜色的外衫,今天该轮到穿酱紫色的衣服了。”
花姒锦听了,眉头一皱,道:“青竹,你怎么不早说呀?”
青竹小脸紧皱,用眼睛偷瞄了一下主子,意思是主子得让她出言提醒呀。
换就换,花姒锦从柜子里拿出了酱紫色的衣衫,询问确定了之后才拿出来再次给他穿好。
蹬上黑色的锦缎白底的长靴,上面有绣有精致的飞鸾刺绣,最后面还镶嵌着一对鸽子血般的红宝石。
有钱人就是能显摆,家财不外露不知道吗,花姒锦笑了笑,瞎担心个什么劲,被打被劫管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