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提审车夫。
还是与刚刚一样的过程。
审问完之后,林娇上前开始检验。
车夫是位五十二岁的老者,常年以驾车拉人为营生,虽然头发胡须均已花白,但身体强壮健康。
若与死者那样醉酒之人争斗,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不过当林娇检查他右手时,发现车夫无名指指尖缺少一部分,看萎缩的状态,应该是从娘胎里生下来,便是如此了。
林娇询问过后。
证实了她的判断是对的。
而刚才他说出的供词,与那位牛大正的供词是一致的。
车夫那日在百客堂门前接了两位醉酒的客人,上了马车就开始昏睡。
当行到半路上,那位中年男人让车夫停车,他要下车尿尿。
回来时,那人就改了话。
说是要去铜山镇感谢一个人,让车夫从铜山镇那边走。
然后便是同牛大正说的那般。
田永富半路下车,而他一直睡到大田村,被车夫喊起来。
见车夫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萧慎徽挥挥手,示意护卫将他押下去。
片刻后,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林娇率先打破一室的寂静:“王爷,牛大正和车夫,都不是凶手。”
萧慎徽抬眸,浅浅一笑:“林姑娘好聪明,的确,他们不是凶手。”
林娇上前,将刚才用来记录的案卷递给他,说道:“王爷,并非是我聪明,而是他们身上的证据告诉我的。”
“身上的证据?”
林娇点点头:“嗯!”
“每个人的手指长度,粗细,虎口开合的大小都各有不同。”
她说到这里,绕到萧慎徽的身旁,伸出自己的手,让他观察:“王爷,你瞧我的手,手指纤长,那么留下的痕迹也必定是细长的。”
林娇又抓起男人放在桌面上的大手,展平:“而王爷是男人,手指会比女人粗很多,又经常握笔,指腹会覆有薄茧。”
“高大人常年习武,双手又是另一种模样。”
高沛见提到自己,下意识低头仔细打量起双手。
果然,他的手指更为粗壮,骨节肥大,掌心里长着一层厚厚的茧子。
林娇继续往下说:“并且,手指之间的高低也各不相同。”
说着,她拿出死者的体表检查单。
指向上面某一行的记录:“与死者发生争斗,捂住他口鼻的那人,右手无名指是长于中指的。”
谢安疑惑:“不都是中间那根手指最长吗……”
忽然。
他眼睛一亮:“既然如此,按照手指头找凶手,那就好办多了呀!”
萧慎徽眉头轻蹙,沉声开口:“死者从铜山镇下了马车,一直到猝死在街尾,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靠手指的模样去找凶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林娇叹气:“王爷说的没错,现在死者身上还有诸多疑点未解开,比如他身上的针灸痕迹,他来铜山镇要感谢何人,身上的银钱来源,这些我们都还不知道……”
谢安一屁股坐在用刑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烦躁地挠了挠眉尾:“青州这地方还真是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