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之言呀,刘悦心中暗自冷笑,可惜这一点刘悦早就想到了,望着袁术似笑非笑的,忽然哈哈一笑:“袁太守,我说了你就相信吗?”
“哼,刘悦,若是你之前就和我们商量,那我们必定会派精锐帮你,等打开虎牢关城门,到时候破了虎牢关,那才是大功一件,哪会想现在一般,你们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袁术寒着脸,一句好话也没有,话里话外的虽然没有否定三人的功劳,却也抵消了大半的功劳。
众人心中都有些无奈,没想到袁术对刘悦怨念这么重,虽然听所过汜水关中,刘悦和袁术有些过节,但是没想到积怨至此,甚至已经快要撕破脸了。
袁术这话绝对是诛心之言,但是也有几分道理,众人也就都沉默着,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有人将目光投向张邈,毕竟刘悦是张邈的部下,此时袁术发难,张邈不知道会不会站出来,不过听说刘悦和张邈关系也不太好。
张邈只是淡淡的,端着茶杯抿着茶水,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众人心中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刘悦如何应对袁术的责难,这要是应对不好,这功劳就平白抵消了,换做谁也不会甘心的。
只是此时刘悦却是一脸嘲弄的看着袁术,笑得说不出的灿烂,眼中闪烁着精光,好一会才吐了口气:“袁太守,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哼,别给自己找原因,我就问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你眼中可还有在场的众人——”袁术冷冷的逼视着刘悦,眼中杀机懵动。
刘悦却不着急,只是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袁太守,我乃是陈留张太守部下,我只奉张太守的命令,要不要杀敌难道还要和你说不成,还是说张太守也要听你的——”
一旁张邈脸色一变,这真的是躺枪呀,自己老老实实的喝茶,是谁都不想招惹,却没想到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见众人都望着他,张邈有些无奈,此时众人都看着他,张邈也不能在装聋作哑,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当时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没有说出来。”
一句话便将事情了了,如果袁术依旧咬着不放,那就是在找他的麻烦了,却又没有完全替刘悦说话。
袁术脸色阴沉下来,扫了一眼张邈,正要说话,却不想刘悦却抢先一步,讥笑着逼视着他:“袁太守,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如果我提前说了,袁太守会相信我吗,如果不会,那你说这些难道只是为了图一时嘴舌之利吗?”
一下子又将袁术怼到了墙角上,袁术若说不信,那么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没事找事,让在场众人怎么看,哪怕是这么回事也不能说,但是如果说相信,袁术更相信刘悦还有话等着他,这肯定是个大坑。
脸上抽搐着,袁术一时间不敢答话,心中怒气翻涌,恨不得一声令下,让军士们宰了刘悦这混蛋。
“公路,刘悦——”袁绍见状不妙,咳嗽了两声,脸上挂着笑:“你们就不要相互质疑了,其实大家都是好意,谁都想破了虎牢关,尽快的杀进雒阳,解救天子——”
袁术和刘悦谁也不说话,袁术阴沉着脸坐着,刘悦却是招手还让袁术的亲兵端上茶水,只是亲兵自然不搭理他。
“我半夜厮杀,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袁太守连杯茶水都这么吝啬,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刘悦可不会体谅袁术的亲兵,一句话就让那亲兵心里一哆嗦,忽然后悔不给刘悦茶水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这嘴太能说了,还总能抓住把柄。
“还愣着干嘛,给他水喝。”袁术压制着怒气,说话几乎是蹦出来的。
亲兵不敢怠慢,匆忙的去倒茶水了,这个暂且不说,到了此时,两人舌枪舌剑却是袁术落了下风。
刘悦悠闲的喝着茶水,却是好像忘了刚才袁术还在怼他,也忘记了自己一直在怼袁术,好像自己的茶杯里的茶水真的很好喝一样。
眼见安静了下来,袁绍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挂着惋惜:“刘将军,你要是早说你能进入虎牢关,若是你能领一支片军,或许此刻已经杀进虎牢关了——”
“我若是早说了,盟主能相信吗?”不等袁绍说完,刘悦一句话就怼了过来。
袁绍脸色一滞,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时间竟然也不好回答,这摆明了是个坑,好在他本来也不是责难刘悦,自然不想被怼下去,轻咳一声:“可还有办法进城?”
“有,只是如今樊稠和徐荣早已经警觉,西凉军五万大军都在哪里,只要进城就要面对五万大军,不知道哪位愿意进城——”刘悦回答的很干脆,有没有办法不知道,但是谁愿意进城,刘悦说对了一件事,徐荣和樊稠早已金加了小心,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还不被人发现怕是不可能了。
“你若是能进城,我与你一支人马,你给我去把城门打开——”袁术却不甘就此罢休,忽然抛出一句话来。
众人一怔,一起望向刘悦,重头戏来了,这是要逼着刘悦去送死呀。
只是刘悦想都不用多想,打了个哈哈:“好,袁太守只要与我五万兵马,我就能打开城门——”
袁遗一口水刚含到嘴里,听到这话,一时间没忍住,嗤的一声一口水就喷了出来,五万人马要是给了刘悦,袁术就成了光杆了,怕是连个牵马的都没有了。
“放肆——”袁术大喝一声,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杀机迸射,如何不知道刘悦是在戏耍他。
刘悦说的干脆,关键是他袁术不可能答应,到时候自然一切的不对都成了袁术的,是因为袁术不给军兵,刘悦才无可奈何的,而且袁术也没有可以在逼迫刘悦的理由了。
“袁太守,我到有一计,就是不知道也袁太守敢不敢去做——”刘悦舔了舔嘴唇,脸上似笑非笑的,眼眉一挑:“若是袁太守肯和我演一出戏,假扮成被我抓了的人质,我领新军去投奔董卓,有袁太守在,西凉军一定会相信,只要诈开城门,我就能守住城门,等到诸位大人来救援,袁太守可敢?”
袁术脸上抽搐着,心中却早就骂上了,两人已经几乎要撕破脸了,如果他袁术一个人去假扮人质,到时候估计着刘悦说不定真的讲究投奔了董卓,自己就成了刘悦的投名状。
还没等袁术发作,刘悦就嘿了一声:“要想诈开城门,就必须要有一个身份足以让西凉军不能怀疑的,在场诸位大人只怕就只有盟主和袁太守才够分量——”
这话众人谁也不能反驳,袁家四世三公,分量自然足够,况且如果否认,莫不成谁就跟着去当人质,那结果可是根本回不来的,还没有人真的愿意赴死。
“是呀,咱们的分量的确不能和盟主与公路相提并论——”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曹操,忽然咳嗽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你就是拿了我去西凉军那边,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袁术哼了一声,可不敢坐实这件事,刘悦这么说根本就是想坑死他。
能不能相信对刘悦还真无所谓,只要袁术敢答应,那袁术就已经等于死了,刘悦绝不会让袁术活着回来的。
这一点谁都知道,袁术只要还没有疯,那就不可能会答应。
只到了此时,袁术才忽然发现,自己面对刘悦始终在下风,那是因为此时特定的环境造成的,这时候真的不适合怼刘悦,因为刘悦张嘴就是你敢不敢,关键是谁也不敢呀。
袁绍咳嗽了一声,赶忙打着圆场:“刘将军刚烧了西凉军的粮草,就是真的投降西凉军也未必会相信,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话音落下,袁绍吐了口气,望着刘悦恩了一声:“刘将军,你觉得当务之急是做什么?”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刘悦朝袁绍抱了抱拳,脸色严肃了起来:“盟主,今夜烧了西凉军的粮草,去了一半,西凉军必定担心粮草,徐荣樊稠之辈定然会抓紧和雒阳要粮,这个时候最适合围点打援,与野外不断的歼灭运送粮食的西凉军,逼着西凉军出城来战——”
这才是真正之言,众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曹操更是按耐不住:“说得好,只要虎牢关缺粮,董卓就要送粮,咱们可以选择地势,分别歼灭西凉军的送粮队,好一个围点打援,更让虎牢关人心惶惶的,便有机可趁——”
众人也都不由得点头,一时间人心活泛起来,正当各自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听刘悦悠悠的说了一句:“只是只要动了第一次手,那西凉军就有警觉,又何尝不会有应对之策,所以这一军不宜过多,万人最好,多则无益,可进可退,却要做好必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