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军的动静,也让南阳军更沉默了,渤海军将战马送过去了,要是他们不送,那就是违抗军令,违抗军令的话,要是刘悦带人来找麻烦,那就只能面对两个选择,一个是造反,一个是认怂。
不过谁也不愿意给别人当垫背的,所以当渤海军将战马送过去之后,南阳军也派人将战马送了过去。
望着大营外将近六百匹战马,典韦和张辽脸上都有些兴奋,因为这些将是他们的家底,有一支骑兵那绝对不一样,绝对是武力的彰显。
“兄弟,还是你有办法,直接搜刮了他们,还让人无话可说——”典韦咧着嘴哈哈的笑着,却不能不佩服刘悦。。
刘悦微微一笑,却并不纠结这些战马,深吸了口气,朝王冲招了招手:“王冲,你这就去那个家伙的大营,拿着我的手令去将他那一军调出来,若谁敢阻挠格杀勿论。”
刘悦将一封手令丢给了王冲,上面写着令郭某所部听王冲的命令,以骑兵迂回,去偷袭西凉军。
这命令谁也跳不出什么来,毕竟是去杀敌,不过究竟是去干什么?那也只有刘悦他们知道了,不但要吞掉这些战马,还要吞掉一千南阳军。
“典大哥,你陪王冲走一趟吧。”刘悦吁了口气,生怕王冲自己镇不住场面,有了典韦就不一样了。
“诺——”典韦应了一声,便大步随着王冲,领着五十军便奔着南阳军大营而去,此时这被杀的郭某所部,袁术的亲信正在收拢,不过听说郭某被杀,这一军士气大落,对刘悦产生了畏惧。
典韦与王冲领着人到了郭某所部,南阳军诸将不是没想过阻拦,但是王冲宣读了刘悦的手令,诸将随即沉默了,刘悦调兵遣将没有错,哪怕是知道不妥,但是拿不出证据来,就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冲将七百多人带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公平,还是其他原因,刘悦又从袁绍所部抽调了二百多人,凑起来一千人整,交由王冲率领,为马步军。
翁仲不会不答应,二百多人着实不算什么,从各部抽调出来,连一个屯将都没有,就直接派给了王冲,也算是进一步和刘悦拉近了关系。
这一千军在新军大营左侧驻扎,有战马六百多匹,有半月的粮草,还有兵器箭矢一宗,以王冲为将军。
到了第二天一早,一吃过早饭,王冲就率部先一步出发了,从大营往西南,不过出去十余里,便径自折向了东边,往陈留郡方向而去。
这到了早上,斥候也都回来了,刚好和其他的斥候交接,而刘悦暂时压了压,以至于王冲所部快速过去,竟然没有人发现。
有了这些战马,粮草辎重运送起来就轻松了许多,军士们都是轻装上阵,一路急行军,也不过十天左右,就已经赶回了小黄,随即同陈宫联系上,就着王冲原来的营地,将这一军藏了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等这一千军安顿好,建了军营,有了粮草供应,每日里就是开始训练,并且将新军弟兄混杂在其中,大都提拔为什长,进而掌握了这一军。
从这一天起,新军有了骑兵,也彻底的断绝了张家对小黄的惦记,有陈宫运筹帷幄,将小黄经营的滴水不漏,有这一千军保证小黄,按照刘悦的安排,小黄宛如一部机器开始运转,以白纸和印刷术配合,一批一批纸质书册就运了出去,换回来的全都是钱。
另外还有不少铁器,主要是兵器和农具,开始大面积在小黄推行。
小黄的蓬勃发展那都是后话,王冲离开,刘悦这一日不曾下令大军开拔,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只等吃过早饭,这才令大军开拔,绕过虎牢关,直扑雒阳方向。
有了那一晚的事情,无论是南阳军还是渤海军,对于刘悦的话再也不敢阳奉阴违。
接连五日,刘悦才率军到了一处叫做缪尔山的地方,这缪尔山也不过一百多米高矮,不过延绵数十里,其中穷山恶水,却是藏人的好地方。
缪尔山有一处青云峰,易守难攻,刘悦命人再次建立山寨,一次为缪尔山的门户,好在有一万五千人,也不过几日就将青云峰休整好了。
有了这到门户监视外侧,大军就在青云峰几里外安营扎寨,与山坳中还暖和。
不过赶到之际,雒阳第一批粮草便已经从雒阳出发了,刘悦这边才开始安营扎寨,就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说是西北方向,有一军三千人左右,民夫不计其数,大车近百辆,往虎牢关而来。
幸亏一路急行军而来,刘悦一边令斥候不断地查探,一方面留下人休整营地,打造青云峰山寨,自己却领五千军去了大路那边埋伏。
却说西凉军的这一军为王徒领军,这王徒是王方的堂兄弟,也是沙场老将,受董卓所命,来押送军粮的。
王徒为人谨慎,当刘悦派出的斥候发现西凉军的时候,王徒派出了斥候也发现了这些斥候,随即就警惕了起来,一方面派出大量的斥候侦查,一方面加强了戒备,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准备厮杀。
刘悦也不在乎王徒是不是发现了,反正迟早一战,而且只要不是太大意,这五千军行军,想要不被发现也着实不易,只是刘悦毕竟占据着主动。
与西凉军相比,刘悦行动迅速方便,可以随意行动,而西凉军要押送粮草,除了走大路别无选择,而且三千军要守备近百辆大车,本身就吃亏,而且又不能集中兵力,则更显得吃亏。
刘悦一路走过来,便找到了一处矮坡,用树枝等略作遮掩,便点燃了火把,就等着王徒与粮队赶到。
“就这里吧,离着大路刚还百十步左右,一箭之地,等西凉军到来,先射他一阵——”刘悦哈哈大笑,虽然遮掩太简陋了,而且所谓的埋伏不要太明显,只怕远远的就能发现。
但是三千军不足以发动进攻,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刘悦就敢分兵去烧了粮车。
而且刘悦也不怕西凉军发动进攻,真以为典韦和张辽是摆设不成,绝对能杀的西凉军哭爹喊娘的,而且以逸待劳,要是还打不赢那真的是无奈了。
这边刘悦领着人在这里埋伏,同时做一些保护措施,只是还没有多大进展,就听说王徒所押送的粮队已经据此不过十余里了。
不过刘悦派出的斥候你能够侦察到王徒大军,而王徒又何尝察觉不到刘悦的存在,甚至知道刘悦领着人在这里埋伏,不过这么张扬你埋伏个锤子——
王徒咒骂归咒骂,但是一颗心却在不断地往下沉,因为他也不傻,刘悦之所以敢在这里埋伏,那是因为算准他们押送粮草必须走这条大路,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刘悦有五千大军,而王徒却只有三千,关键是王徒很被动,刘悦可以攻其一点,他却不能收其一点,刘悦摆明了欺负他,王徒却无可奈何。
“结阵,立刻派人去向虎牢关求援——”王徒很快就做了决定,找了一处开阔之处,立刻下令就此停住,以粮车开始结阵以守,另外派人去求援。
不过这也不容易,因为刘悦已经派斥候近千人与周围散布,随时截杀王徒派出的人手。
说到底是在困死王徒所部,等待一击而下的机会。
西凉军粮队赶来的速度比刘悦想的要快,虽然刘悦并不在乎损失,但是也想拖一拖西凉军,只有拿下虎牢关,这一仗才算是能画上句号。
王徒被逼无奈,不得不在此停留,但是刘悦也一样来不及多做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刘悦拖时间的原因。
眼见王徒停了下来,刘悦下令军士们砍了些树木,然后做成一面面可以阻挡箭矢的盾牌,不需要太多,只要能掩护几百人杀过去就行了。
转眼大半日过去了,眼看天色黑了下来,刘悦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借着天黑,忽然下令全军向西凉军进发。
以十几面简陋的木盾为阻挡,刘悦、典韦和张辽亲率新军弟兄为前驱,豁然朝西凉军发动了进攻,几百人却是一声不响,只有沉重的脚步声。
“敌袭——”西凉军中爆发了一声大喊,随即便是漫天的箭矢射了出来,不过又十几面木盾,再加上新军的小型木盾遮挡,箭矢并没有伤到多少人。
仅仅两轮箭矢,刘悦等人便已经到了跟前,随着了刘悦一声大喝,新军弟兄抛弃了那些简易的木盾,随即扑了上去,没有给西凉军第三轮箭矢的机会。
以粮车为圆阵,其中刀枪林立,原本想要攻破也不容易,但是他们遇到了典韦,典韦为了杀出一条路来,直接放弃了双戟,而是自行拖着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就当作兵器杀了过来。
“都给我去死——”典韦大喝声中,隔着粮车,直接将碗口粗细的小树轰然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