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撤退吗?董卓脸色阴沉的吓人,也就是李儒说这话,换一个人说不定就要被董卓砍了,免得祸乱军心。
“让我考虑一下——”董卓揉了揉额头,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一想到关东联军,就不由得一阵恼火,重重的啐了一口:“一群无义之徒,好歹我也有栽培之恩,竟然都来攻我。”
这话倒也不假,如韩馥、孔伷、陶谦等人,这十八路诸侯近半是董卓提拔上来的,结果一个个都来攻打董卓,在董卓来看就是一群白眼狼。
李儒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也该放弃雒阳了,随着刘悦截断粮道,虎牢关未必可以久守,一旦虎牢关出了问题,那时候再想撤可就不容易了,要是被联军咬住,必然损失重大。
该说的说了,剩下的就是董卓拿主意的时候了,李儒也就告辞了董卓,便准备了上万金,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几十车粮草,第二日一早,便奔着虎牢关的方向去了。
李儒并不急着赶路,不时的与吕布攀谈,天南海北的,也亏的李儒见识渊博,将吕布说的对李儒都心生敬意。
如此两日,粮车已经到了廖尔山不远,自然,这辆车也就被斥候打探清楚,刘悦也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如吕布更是被一眼认了出来。
“李字旗?”刘悦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眼眉一挑,忽然又问那斥候:“除了吕布的骑兵之外,剩下的还有多少军士?”
斥候挠了挠头,咽了口吐沫:“将军,加上吕布的军队,差不多也就是五六千人,不会再多了。”
五六千人?刘悦一呆,脸色微微一变,如果是大军而来,那范儿太正常了,但是五六千人,还要加上吕布的两千骑兵,也就是说除去了民夫也只有三四千人。
如果不是在民夫身上做了假,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人是李儒。
“兄弟,给我五千军,我去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典韦啐了一口,眼珠子一瞪,使劲的挥了挥拳头,脸上颇显的凶恶。
只是话音落下,一旁张辽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徒三千军被杀得大败,粮车被劫,吕布之后被埋伏败走,换做是谁又怎么会只派三千军来?”
这就是最妖异的地方,也正说中了刘悦的担心。
“来人只怕是李儒李文优——”刘悦叹了口气,望着张辽一阵苦笑。
张辽一呆,脸上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李儒此人,但是面对着刘悦一脸的无奈,张辽和典韦都意识到着李儒只怕是不简单。
“兄弟,莫不成着李儒有多厉害?”典韦好奇的看着刘悦。
迟疑了一下,刘悦叹了口气:“这么说吧,如果论及谋略,李儒更在公台之上,公台只胜在统筹力上,如果他们两人对阵,公台十场要输八九场——”
啊了一声,张辽和典韦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悦,相处了一段时间,无论是典韦还是张辽都已经认同了陈宫,也都承认陈宫的本事,在他们看来陈宫已经是少有的了,没想到着李儒如此厉害。
“那——”典韦和张辽对视着,一时间两人谁也说不出话来,有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再加上吕布的武力,简直是有些无解,这一仗该怎么打。
刘悦没有继续想下去,心中不断地衡量着自己和李儒之间的差距,要说动机谋刘悦其实并不怕李儒,但是六月却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那就是自己资历太浅,哪怕是这些军兵勉强的服从自己,那也是自己杀出来的威风,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自己将令不行。
李儒摆明了有计策,就等着刘悦上钩了,去或者不去对于刘悦来说,都很难以抉择。
“告诉翁仲他们,立刻集合所有人马,此地只留下一千人守住山寨即可,其余的人立刻去大路边上给我结成军阵——”刘悦脸色一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便已经有了主意。
“诺——”三儿应了一声,便去通知翁仲等人,一时间廖尔山中紧张了起来,翁仲等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匆忙的开始集合队伍,随即就带上五天的粮食,就赶往了大路旁边。
刘悦自然要比李儒快了许多,况且李儒也并不急着赶路,刘悦所部在大路上集结,结成三个方阵的时候,李儒却才到了二十多里外。
接到消息,刘悦也不着急,抽调出三千人,却在后方的大路旁边,开始修筑土屋土墙,也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报——”斥候匆匆的赶了回来,半跪在地上:“将军,西凉军据此还剩下十余里。”
终于要和李儒碰面了,刘悦坐在路边的木凳上,抓起水囊灌了一口温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喝了一声:“翁仲,带人去河中担水,立刻安排人烧水,只要水开,就给我把路面全都打湿——”
“诺——”翁仲应了一声,就安排手下军士去不远处的河里担水,这才知道之前为什么刘悦让伙夫支上大锅烧水,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即便是翁仲也明白,如今虽然已经二月末了,不过地面还有些冻土,这时候行军是最好的时候,但是将热水脚在地面上,这几百米的一块地方,绝对就变成了泥泞之地,粮车是别想过去,现在这时候想要等着干透了,只怕需要很长时间。
“刘将军果然厉害,这种主意都想得到——”翁仲心中赞叹着,怎么自己就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主意,着泥泞的路面挡不住吕布的铁骑,但是却能让粮车无从走去。
人多力量大,几千人担水,也不过三百多米之外的小河,差点都给滔干了。
路边早就支起了几十口大锅,熊熊的火焰,很快就让一锅水烧了起来,然后就浇在了大军面前的路上,里许全都是一片泥泞,这热水更是让冻土化开,也就更泥泞了,而且宽窄还有几百米,即便是吕布的铁骑也不敢轻易的冲进来。
从远处李儒就看见了浓烟滚滚,一时间却猜不透刘悦要干什么,不过等到了不远,就看见前面一片泥泞,泥泞之后便是一万多大军。
刘悦果然看得通透,这是要以力破巧,以绝对的优势兵力,要在此歼灭西凉军,如果单凭吕布的两千铁骑,绝对冲不破刘悦的三角阵,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从西面,还是从任何一面,只要冲过去,就会面对这个半弧形的泥沼,而骑兵一旦步入泥沼,没有了速度就成了瓮中之鳖。
要说刘悦果然不简单,只是一片泥就拦住了运粮大军,而且粮车过不去,骑兵无法冲破,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更何况还拥有绝对的优势兵力。
如果是一般人,怕还真的是一筹莫展,即便是李儒如果没有准备,也还真的奈何不了刘悦,说到底刘悦所要的只是将粮车挡在这里,只要无法给虎牢关送过去粮食,刘悦就赢了,管他耗下去几天。
望着那个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木凳上的刘悦,李儒心中赞叹了一声,此人不简单。
轻轻一催马,李儒就走了出来,隔着泥泞之地朝刘悦抱了抱拳,害怕刘悦听不见,还特意派了人去中间传话。
看着过来的几个西凉军,刘悦懒得理会,不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自己也没有必要理睬他们,看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西凉军,刘悦脸上笑意更浓。
“刘将军,久仰了,鄙人关西李儒,字文优,乃是——”李儒一脸的淡然,看不出敌对的模样,朝着刘悦微微一哈腰:“还请刘将军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给虎牢关送粮,太师和我也记将军一个情分。”
眼眉一挑,刘悦哈哈笑了起来:“李中郎将,我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若是让你过去,却如何拿下雒阳,拿不下雒阳这一仗就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去了,这可不符合我的利益——”
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来,但是李儒却明白刘悦这根本就是在告诉李儒,太师应该撤去长安了,雒阳该放弃了,虎牢关不破,董卓就心存侥幸,拖得时间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将军,久闻你的大名,若将军愿意来帮太师,如何不比在关东更好,太师肯定不会亏待了将军。”李儒高声道,毫无顾忌的蛊惑刘悦。
挑了挑眼眉,刘悦笑着摇了摇头:“多谢李中郎将的厚意,只是我散漫惯了,又是乡土难离,一时片刻没有外出的打算,帮我多谢太师美意,有时间丁然去拜访太师,到时候太师可别直接翻脸就行——”
明明是生死仇敌,两人却能如朋友一般聊天,不过说到这里,李儒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刘将军不打算给个面子,那可别怪我不给刘将军面子了——”
话音落下,李儒一挥手,轻喝了一声:“来呀,将那些金银全都给我抬上来,刘将军,我这还是学的刘将军的妙计,实在是惭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