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刘悦在这里也肯定觉得奇怪,袁术能克扣孙坚的粮草,能够让诸侯因为粮草记恨他,但是灾民面前,袁术竟然舍得拿出粮食来,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这一切刘悦当然不会知道的,更不会去关注,联军到此粮草辎重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没有袁术赈灾,也已经无力西进,所以联军到了雒阳已经多亏了刘悦善战,已经和历史上有了很大的出入。
却说刘悦一路沿着黄河岸边,向东一路到了卷县,这才向东南走,不几日终于进了原武境内。
至此算是彻底的脱离了联军的影响,进了陈留郡境内。
刘悦没有打扰沿途酸枣和封丘的官员,只是走小路悄悄地进了小黄境内,这已经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刘悦没有想到,才进了小黄,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太守府一纸调令,让才来了没多久的周钰去长恒为令,另以孝廉张仪为小黄令,这张仪就是张家的人,如今就在小黄城外。
张仪来了小黄已经几日了,不过始终没有能进的去城,那是因为杨虎不肯打开城门,用杨虎的话说很简单,因为杨虎不认字,所以杨虎让张仪无比请来他张虎认识的人证实一下,只是如今张家还有谁能压得住杨虎。
不得不说杨虎这一招很好使,他说黄巾贼经常想要混进小黄城,凡是不能确认的,杨虎不敢开门,还让张仪进城请周钰证实一下。
张仪不傻进了城还出的来吗?可惜他只带了几十人,别说攻城,面对着防备森严的小黄城,这些张家的护院什么的,根本不敢过说一句话。
“张邈还真的是不死心,还想着算计我——”刘悦哼了一声,脸上一脸的讥诮,却根本没将张仪看在眼里,嘴中冷笑着,大手一挥:“不用管他直接进城,我看看他敢不敢和我来分辨。”
“诺——”既然没打算躲着,新军一众人齐声高声应诺,随即结成军阵,踩着整齐的脚步,便朝着南城门而去,根本就不避讳着张仪。
张仪怎么也没有想到,刘悦会在这时候后忽然回来,确实让人意外,更想不到刘悦回来了还如此的嚣张跋扈,远远地看见他和他的护卫,刘悦大手一挥:“先给我抓起来,等验明了不是黄巾贼之后再放人,想必张大人愿意配合搜查黄巾贼就是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新军齐声应诺,其实直冲云霄,让人心惊不已。
眼见着新军将士蜂拥而上,便将张仪等人包围了,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让没经历过真正厮杀的这些护卫立马就怂了,一个个缩着身子,那还顾得上张仪。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太守大人认命的小黄令——”张仪虽然心里很害怕,甚至于双腿都在打颤,但是却还是强撑着和刘悦理论。
哈了一声,刘悦一连嘲弄的看着张仪,眼眉一挑,双腿一夹马腹,便到了张仪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仪,眼中全都是轻蔑,猛地抬脚重重的踹在了张仪的脸上,冷哼了一声:“我与张太守在虎牢关杀敌无数,这才分开,为何没有听张太守提起过你,就凭你说一句我就信了,哼,来呀,给我打入大牢。”
还在晕头转向的张仪刚刚回过神来,正羞怒交加,忽然听到打入大牢几个字,当时心里一哆嗦,再也顾不上这一脚之羞,慌忙的爬起来,甚至于顾不得抹去脸上的脚印,只是嘶声道:“我这里有太守大人的任免文书——”
只可惜刘悦看都不看,哈了一声:“谁知道真假,看来是该给你松松筋骨了,到现在还不知所谓。”
刘悦话音落下,军士们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张仪按倒在地上,然后抡拳头就打,根本不顾及那些护卫,当然那些护卫也只是低着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他们感觉的出来,刘悦所说的格杀勿论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仪很快就不说话了,人被打的和猪头一样,只怕啊张仪他妈都认不出来他了,此时的张仪才算是明白了,刘悦究竟如何的嚣张跋扈,难怪杨虎敢将他拒之城外,相比起来,杨虎还算是比较老实的。
着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张仪被投入大牢,对于刘悦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在意,反倒是城门打开,刘悦看着杨虎、陈宫等人,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
“悦哥,真的是你回来了——”飞奔到了刘悦面前,望着战马上的刘悦,杨虎搓着双手,一脸的兴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哈哈一阵大笑,刘悦翻身下马,上前和杨虎狠狠熊抱了一下,然后一拳锤在了杨虎的肩头:“这小子这阵子长结实了。”
没有什么煽情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杨虎就满足了,刘悦依旧和以前一样的亲近,丝毫没有见外,虽然被锤的有点小疼,不过杨虎却没有丝毫的计较,反而咧着嘴笑着。
朝陈宫望去,陈宫这阵子黑了瘦了,显然够他操心的,因为手底下没有合用的人,再加上杨虎、王冲等人并不那么配合,陈宫可没少操心。
深深地朝陈宫鞠了一躬:“公台,辛苦你了——”
“将军何须如此——”陈宫赶忙还礼,悠悠的叹了口气:“将军所托,宫不敢相负,如今已经征兵七百,筹备钱粮足够半年有余——”
刘悦点了点头,并没有仔细的问,陈宫做事他很放心,对这些事陈宫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这样吧,你和虎子去安排一下,将士们这才千里迢迢的回来,去时千人,如今却只有百人,一路杀来辛苦了,安排一些酒宴,我与众兄弟好好地喝几杯水酒——”刘悦点了点头,无论出于什么心态,笼络军士们的心才是最根本的。
“诺——”陈宫和杨虎应诺了一声,便各自去准备了。
城中有宴宾楼,有福盛楼,听上去名字很高大上,不过与小黄县城,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比酒肆大一些的饭馆子,不过今日却忙碌了起来,虽然县里的银钱不好挣,但是终究还是挣一些,所以忙碌起来还是很起劲的。
银钱开路,也不过到了半晌午,酒菜就已经备齐了,只是大部分的桌椅都摆在了后面院子里。
刘悦并不在乎,这种情况远比战场上在死人堆里吃饭来得好。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跟随刘悦出生入死的新军弟兄,如今坐在这里,看着慢些羡慕的新兵,这些老兵心中却是越发的傲气,这是他们用命拼出来的。。
刘悦没有让杨虎坐下,甚至陈宫都不在座,用刘悦的话说,这是为了酬谢出生入死的将士的,任何没有在前面舍生忘死杀敌的,都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与关系亲疏近远无关。
与刘悦关系最近的杨虎都只能站在城头上看着,刘悦最尊重的军司马陈宫,也一样只能站在旁边,将士们还有什么话说,一个个莫名的振奋,能感觉到刘悦对他们的重视。
“弟兄们,话我不多说,今日能活着和我做在一起的弟兄,都是一起拼过命的兄弟,不过今日我要先敬战死的那些弟兄一杯——”刘悦高高的举起杯,望着雒阳的方向,猛地喝了一声:“这第一杯祭奠我新军战死的英灵,今日当着全军弟兄的面,我只有一句话,死了的弟兄除了抚恤,我要做到他们的亲人少有所养老有所依,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今日话说在这里,诸位弟兄且看着——”
话音落下,刘悦将一杯酒倒在了地上,不知道那些战死的英灵是不是能够收到这杯酒。
没有人觉得刘悦做的不好,特别是老兵,一个个心情激荡,因为他们相信刘悦的话,刘悦也一直在做,如今小黄城虽然才开始崭露头角,但是已经开始给战死的军士家属安排事情做,提供免费的机会看病,还能免费读书,和别的地方比起来,新军弟兄就是骄傲,因为他们活得比别人都强。
有人说刘悦不过是小恩小惠,也有人说刘悦不要脸,玩弄这种手段,但是刘悦却根本不理睬这个,因为他做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态,比起那些不做的人要好得多,至于有些人的指责,刘悦只当做狗放屁。
“这第二杯酒要敬活着的弟兄——”刘悦再一次高举着酒杯,眼光看过没有个军士,深吸了口气,猛地喊了一声:“凡有战我必前——”
一句话,将士们都激动了起来,刘悦在这句话始终在践行,每次杀敌他都和典韦张辽冲在最前面,新军弟兄所有人才能无所畏惧。
“凡有战我必前——”上百人用力的嘶喊着,这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一种信念,更以新军为荣,眼见着刘悦一饮而尽,将士们也都跟着一下子干了。
这一幕落在城墙上那些观望的新兵眼中,也不由得升起一阵豪气,他们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凡有战我必前’,让人心情激荡,恨不得随着刘悦金戈铁马,将敌人杀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