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黄城和匠造营都挂出了蒺藜木,刘辟和裴元绍都是心中一沉,要说人的名树的影,刘悦当初杀败严政,更在诸侯讨董之时大放异彩,出了名的善谋,如今小黄城也算是兵强马壮,这一仗绝对好打不了。
“休整一日,明日攻城——”裴元绍冷哼了一声,下令安营扎寨。
刘辟没有反对,也随着安营扎寨,将小黄城与匠造营团团围住,这也是为了给城中人施加压力。。
之时刘辟和裴元绍却没有想到,这才到了亥时,黄巾贼众的军士们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静夜里小黄城中响起了一通鼓声,登时惊醒了所有的黄巾贼众,远远望去,小黄城上灯火通明——
此时,小黄城上上千百姓举着火把,来回的在啊城墙上奔跑,鼓声、锣声、呐喊声连成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发生什么呢。
但是这一刻,新军将士大半都在城墙下的藏兵洞里酣睡,堵住耳朵的军士们,根本不受鼓声锣声的影响,只是呼呼的打着呼噜。
刘辟和裴元绍急火火的爬了起来,甚至刘辟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冲出来查看情况,看着城墙上灯火晃动,本以为要发生些什么,或者是要趁夜偷袭,但是一直等到子时,城墙上有缓缓地恢复了平静。
“呸,这是要耍疲兵之策吗?”裴元绍冷哼着,一点阴沉的看着小黄城的城墙上,此时一下子声音都停了下来。
应对疲兵之策裴元绍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了防止睡不好,将大军分成两部,其一三千人值守,防备新军偷袭,其二其余人塞住耳朵,免得被打扰了,至于对人会不会主动进攻,刘辟和裴元绍并不在意,因为各有三千人怎么还防不住新军的偷袭。
为了不发生意外,刘辟和裴元绍凑到一起一商量,裴元绍嘿了一声:“咱们俩只能睡一个,万一有点事有个拿主意的,免得明天都没有精神。”
“也好,免得被新军钻了空子。”刘辟点了点头,便应承了下来:‘这样吧,我来值守上半夜,等丑时末寅时初的时候咱们俩再交换。’
“就依你了。”裴元绍也不多想,只是应了一声。
就在他们盘算的时候,远在山区的刘悦却带着骑兵悄悄地出发了,来了就先杀一杀黄巾贼的威风,给陈宫和典韦减轻一下压力。
从明月梢头,刘悦就率骑兵远路而来,为了不被黄巾贼发现,特意给马带上了嚼子,还给蹄子上包上了两层布,跑起来声音很小,一路疾驰而来,即便是黄巾贼有人发现,但是通知刘辟和裴元绍却已经晚了。
“还有十里——”刘悦这才让军士们放慢了速度,让战马恢复一些,同时开始积攒力气。
夜里的时候,黄巾贼还有些凌乱,虽说已经布置了斥候,但是斥候传递消息的手段却相当落后,还是靠着号角传音,本来也能快过刘悦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偏就是一个黄巾贼因为偷喝了一点酒,然后睡着了——
所以消息没有能传过来,黄巾贼外围除了不多的值守,其余的人睡得正酣,呼噜声传出很远来。
越来越近了,估摸着还有五里左右的时候,人和马已经缓了缓劲,随着刘悦一声令下,马军从新冲了起来,化作一道洪流,与微微月色之中,汹涌而来。
看见黄巾贼大营的那一刻,刘悦猛地喝了一声:“凡有战我必前,杀——”
虽然这些如今大半还不是新军弟兄,但是其中也有几十个新军弟兄,随着刘悦一起高呼,士气瞬间高涨,就连那些军士也是一个个激动起来,看着冲在最前面的刘悦和张辽,如何能不战意高扬。
被惊醒的黄巾贼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简单的栅栏根本就防不住骑兵的冲锋,只是一个瞬间就被几个骑兵扔出去的撞木给撞开了,下一刻刘悦杀进了大营,整个大营混乱起来。
那些值守的黄巾贼眼见敌军来势汹汹,没有将令督促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暂避,着实给了刘悦机会,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笔直的杀向了中军大营。
再说刘辟刚刚惊醒,顾不得穿上鞋子,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只听见一片混乱,有人惊呼着:“不好了,敌人杀来了——”
这才一愣神,一个亲兵就拉住了刘辟:“渠帅,敌人势大,怕是拦不住,咱们撤吧——”
“撤什么撤,竖起大旗——”刘辟知道敌人是骑兵,很难逃得过骑兵,所以还妄想着抵挡一番。
只是刘辟却想不到,也就在此时,匠造营的城墙上,典韦看见了那一支骑兵,便已经猜到来者何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喝了一声:“我兄弟来了,儿郎们,可干随我出城杀敌?”
“愿随将军赴死——”凡是老兵,几乎一起出声。
“好,集合全军,随我出城杀敌——”典韦大喝着,三步快过两步已经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也是典韦已经习惯了,竟然没有用双戟,而是找了一颗匠造营拿来当柴火的枯树,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劈开。
这树轻了许多,不过树枝还都带着,在典韦手中宛如无物,双手抓着,一声令下,已经打开了城门。
此时的黄巾贼被后方的喊杀声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自然有些惊慌,因为他们看见了后方火起,敌人已经杀进来了,天知道会怎么样,偏偏此时匠造营城门大开,一军也跟着杀了出来。
“随我迎战——”刘辟帐下一个将领,喝了一声,便领着值守的千余人杀了出来,本想着拦住这一军,等渠帅刘辟腾出手来,正好顺便破了敌军的城池。
但是黄巾贼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冲过去,就看见当前一个黑大汉,手中抓着一棵枯树,这枯树碗口粗细,也有两张长短,曾经的枝条繁茂,如今与典韦手中,也没有什么花哨,只是被典韦当成棍子来用,轰然扫过去——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黄巾贼发现,他们根本奈何不得,无论是刀枪剑戟什么也贴不上边,偏偏这黑大汉力大无穷,枯树扫来,只将黄巾贼骚的七倒八歪,不少人骨断筋折,顷刻间就被扫出来一条路。
仗着枯树横扫,典韦没有丝毫的懈怠,领着六百军几乎是在跑,飞快的破开了黄巾贼,竟然也朝着中军大营杀去。
“渠帅不好了,敌城中也有一军杀了出来,弟兄们根本挡不住——”有人来回报刘辟,惊怒交集。
“什么?”刘辟心里一哆嗦,这是什么情况,围着城的不失有三千人值守吗,怎么丝毫拦不住敌军。
朝典韦方向望了一眼,刘辟有点绝望了,难怪他们挡不住敌军,原来敌将如此的凶猛,来的实在好快。
中军大旗才竖了起来,众军还没有来得及汇聚过来,可是一前一后两股敌军却已经接近了,只怕片刻之后,就有人会杀到中军大营的,可惜没有人来得住任何一边,真要等杀过来——
刘辟脸色抽动着,咬了咬牙,忽然喝了一声:“撤——”
如果刘辟不是识时务,只怕早就丧命在灵帝时期的围杀之中,此时加纳敌军势不可挡,便咬着牙下令撤退了。
只是刘辟没有想过,竖起了中军大旗,黄巾贼才不过刚刚有了一点振奋,结果还没有围拢过来,中军大旗忽然倒了,一下子黄巾贼士气就散了,刘辟要逃走,军士们自然更不会停留。
也亏得刘辟走得快,只是片刻刘悦和张辽就领着骑兵杀了过来,只是好不容易杀到了中军大营,却让刘悦楞了一下,这中军大营竟然已经人去楼空。
正想着,忽然对面有一军杀来,看清楚了军旗,刘悦不由得兴奋地喝了一声:“可是典大哥?”
“兄弟,我来接你了,正是某——”典韦哈哈大笑着。
刘悦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挥手:“典大哥,我暂时不会去,你先回城,我也杀出去,乱了敌军就行了。”
话音落下,刘悦一夹马腹,调转了马头便奔着西边杀了过去,看见这样典韦也是无奈的往回杀去,此时刘辟所部已经彻底混乱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整个乱成一团,等刘悦杀来,黄巾贼只是躲避,根本不和刘悦硬碰硬,步军面对骑兵天生有一种畏惧。
这一路上刘悦也并不去追杀黄金贼,而是不断地放火,将一个个帐篷点燃了,甚至还烧了一个粮垛。
至于典韦转了一圈,倒是没怎么放火,不过却抢了一批粮食和辎重,轻松地杀回了匠造营,只等城门闭上,军士们也都累得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仗竟然没有死伤几个人,也着实是一个奇迹。
从子时杀到了寅时,刘辟所部万余人彻底的乱了套,四面八方的逃窜,最后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等刘悦走了之后,刘辟才收拢军队,却还是跑散了几千人,所部余下也不过六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