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刘岱心中一惊,一把拉住了刘悦,迟疑了一下,伸手朝龙形佩抓去:“你让我看看这块玉佩——”
刘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块龙形佩,略一迟疑,任由刘岱抓住了龙形佩。
刘岱是牟平候子孙,正经八百的皇室宗亲,如何会不认识龙形佩,只是着龙形佩却连他也只是见过,却不曾拥有,没想到今日忽然从刘悦身上见到了。
“你姓刘——”刘岱脑袋里有些混乱,龙形佩代表着什么,没有比他更清楚的,那都是皇室嫡系血脉,也就是说刘悦祖上曾经是皇帝的儿子或者是孙子,才有可能拥有龙形佩。
刘岱当然知道刘悦姓刘,一直以来刘悦都没有表露过身份,刘岱猜测那是因为刘悦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则刘悦只要拿出龙形佩,袁术也不敢欺负他欺负的那么狠。
看着刘岱的震惊,刘悦心中有些古怪,也知道自己应该有些反应,咳嗽了一声:“刺史大人见过这样的玉佩?”
啊了一声,刘岱舔了舔嘴唇,自嘲的笑了笑:“当然见过,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这是曾老爷爷传给我爹的,后来我爹病逝,又传给了我。”刘悦叹了口气,说到这还顿了顿,将陈宫告诉自己的仔细的琢磨了一遍。
“你曾爷爷?”刘岱有些疑惑,这东西不应还是一辈传一辈吗。
“是,我曾爷爷,这块玉佩没有传给我爷爷,或许刺史大人见了我爷爷就知道为什么了——”刘悦自嘲的嘿了一声,说起自己那位爷爷,刘悦是真的很无语了。
喔了一声,刘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打量着刘悦:“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着什么?”
代表什么?刘悦呆了一下,搓着下巴沉吟着:“我爹说很值钱,还说这是我们老刘家唯一的传家宝,无论如何不能卖掉,一定要一代一代传下去,或许还有什么意义,可惜那时候我还小——”
刘岱怔怔的看着刘悦,实在没有想到刘悦的身世如此的奇特,却也感叹刘悦命运多舛,少年丧父,听这口气好像至亲不得力。
“这是龙形佩,只有皇室子孙才能拥有——”刘岱还是说出了真话。
“什么?”刘悦脸色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岱:“刺史大人说我是皇室的后人?”
刘岱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根据你这么说的,可能已经不知道几代了,只怕早已经成了支脉,甚至——”
“没事,知道了只是个意外,其实什么身份对我意义不大——”刘悦哈哈一笑,脸上的疑惑和变化瞬间不翼而飞了:“刺史大人,如今我也是荡阴令,这个身份以后不提也罢。”
怔怔的看着一连阳光的刘悦,刘岱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刘悦有这样的心态,不知道刘悦是那一支的血脉,但是到如今肯定已经算不得真正的皇亲国戚了,最多只能算是宗亲。
“你能看得开才是最好的——”刘岱将龙形佩还给了刘悦,但是从这一刻,刘岱再也不刊小看刘悦一眼。
点了点头,刘悦也不在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份经不起真正的推敲,到了火候见好就收才会硬道理,心思转动,朝着刘岱拱了拱手:“刺史大人,刘悦就先告辞了,我要去处理王诩那一军。”
“若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犹豫了一下,刘岱还是叮嘱了刘悦一句,之前那种防着的想法压了下去,对待刘悦要从新做打算了。
应了一声,刘悦翻身上马,抱了抱拳,猛的一夹马腹,战马的嘶鸣中,刘悦已经朝着白马的方向而去。
看着刘悦远去的背影,刘岱长长的吐了口气,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报——”忽然一名军士打断了刘岱的胡思乱想:“大人,城中没有发现乔瑁的踪迹,听说是从西城逃了出去。”
脸色一沉,没有就皱了起来,刘岱有些懊恼的啐了一口:“该死的,竟然让他跑了,当真是可惜呀。”
只是刘岱怎么也没想到,乔瑁会在刘悦手中,此时的乔瑁被典韦押着,一路奔着白马而去。
再说一路狼烟,消息传到了燕县边境,却已经是大半天之后了,陈宫和张辽眼见狼烟滚滚,登时振奋起来,一声令下:“兵发燕县。”
随着大军出发,五百骑兵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冲到了燕县,此时燕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丝毫的防备,甚至不知道刘岱攻打濮阳,一直到看见新军战旗,燕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辽率骑兵冲破了城门,直接杀进了城中。
等张辽杀到了县衙,县令那还敢反抗,当时就投了降,交出了印绶官袍,才总算是逃过了一命。
拿下了燕县,张辽留下百人看守城池,等待接应陈宫,自己却率领四百骑兵,奔着白马城而去。
白马盖以秦之白马津而名也。秦之白马津,盖以古之白马水、白马山而名也,得以白马县。
其实白马只是一座小城,城长宽也不过二里,其内三千多户,也不过万余人,县令裴松,有郡兵二百,衙差六十,说小也有小黄差不多大,说大也不过勉强称令,与燕县不同,白马县令却是已经知道刘岱攻打濮阳了。
和几日一直派着人手刺探濮阳的情况,甚至注意到了新军的狼烟,等濮阳城破,消息就已经送了回来,只不过不知道乔瑁的死活,但是传闻乔瑁已经死了。
乔瑁一死,白马令心中惶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辽却率骑兵杀到了白马城外,对着城上一阵叫骂,可惜城中并不理睬张辽,只是据城不出。
这县令也有些本事,不但郡兵善战,更将百姓组织起来上了城墙,这还要顽抗到底的架势,让张辽一时间也是委决不下。
但是张辽也没有想到刘悦来的会这么快,他这边还没有想到如何破城,就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说是自家将军已经到了白马境内,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城下——
张辽没有急于攻城,因为他不想让手下骑兵损失过大,这骑兵可是刘悦的心头疙瘩,他们的战力不应该发挥在攻城上,如果野战的话,张辽能让骑兵们以一当十,再说刘悦到了,说不定就有办法破城了。
差不多等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一队二百多人的骑兵慢慢悠悠的接近了。
“你看那不是文远吗——”典韦眺望着,呵呵的笑了:“看来文远还没有攻下白马城,嘿嘿,这一次要罚他三杯了。”
刘悦也是呵呵的笑着,对于白马城还没有拿下仿佛并不在意,见张辽催马过来,刘悦挥了挥书:“文远,不会是在这里迎接我吧?”
被刘悦说的一脸的惭愧,勉强基础一点笑容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军,是末将来的迟了,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没想到您就来了。”
“那是我来早了——”刘悦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不玩笑了,咱们还是去城中好好地喝几杯,刚才典大哥还说要罚你三杯呢,到时候可不许耍赖的,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
张辽楞了一下,迟疑着道:“将军,您已经有了破城之策?”
“简单——”刘悦哈哈一笑,朝身后一摆手:“刁谷,还不去打开城门,咱们城中喝酒去。”
不远处正不知道想什么的刁谷,听到刘悦的喊声,登时一个激灵,赶忙催马上前应了一声:“将军,小的在——”
不过等走到身边,刁谷陪着笑脸:“将军,你可是能饶了白马县令,这样我才好让他打开城门,不然都是死,他肯定不会投降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只要您答应了,我保证打开白马城门。”
“好,这是应当的,去吧,保他一家人平安,也保白马城平安——”刘悦眼眉一挑,挥了挥手,说的虽然轻松,但是却也是掷地有声。
刁谷不敢再多说什么,舔了舔嘴唇,朝刘悦躬了躬身,这才催动战马,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白马城下,抬头望着城上的裴松,故人相见也不由得一阵唏嘘,没想到当初的同僚却是如此见面。
却说着白马县令裴松正在城上观望情况,却忽然见一人催马而来,倒也没有下令射箭,只是打量着,只等到了跟前,裴松才骤然认了出来:“这不是刁功曹吗?他怎的到这里来了——”
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色越发的阴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刁谷在百步外站定,朝着城上抱了抱拳,然后拔高了嗓门喊了起来:“裴县令,故人刁谷到此,你不会不欢迎吧?”
这是试探,刁谷想知道裴松的心气,只是不想裴松在城上冲着他就啐了一口:“刁谷,太守大人一向带你不薄,从一个落魄书生,将你提拔到功曹的位置上,你却在这危难之时投降了敌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