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虽然没有进封丘,但是此时封丘却是新军说了算,所以刘悦第二天一早,就直接拔营,径自去了酸枣。
春秋郑廪延邑,秦王政五年实行郡县制,以境内多棘,置酸枣县。
酸枣并不大,全县人口不过两万多,县城不足万,所以称县令长,县令长又名县长,此时酸枣县令长为张瑜,这名字听上去倒是文质彬彬的,但是张瑜此人却没有文人的风骨。
刘悦见过酸枣县令长张瑜,对张瑜的记忆就是媚上欺下的货色,当初巴结袁绍等各路诸侯,但是对于刘悦这样小人物,却正眼都不瞧一下,但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只要比他张瑜高的,张瑜就会低下头。
到了第五日,刘悦已经屯兵于酸枣城外,果然眼见刘悦势大,张瑜都没等刘悦找他,就开了城门,亲自出城来请刘悦。
本来刘悦还想着让典韦再来一场耀武扬威,结果这边大军刚刚安顿下,还没来得及派出典韦领着骑兵出去,就听到哨兵来报:“将军,酸枣令张瑜带着礼物前来拜望将军——”
刘悦一呆,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刁谷嘿了一声:“当日听乔太守说起这酸枣令就是一个马屁精,没想到今日算是见到真人了。”
嘿了一声,刘悦耸了耸肩:“伸手不打笑脸人,典大哥,你去告诉张瑜对调兵马的事情,成了则进城我请他喝酒,不成我就杀进酸枣城。”
“好——”典韦应了一声,咧着嘴嘿嘿的怪笑着过去了。
却说那张瑜一脸的讨好的笑容,站在营门外恭候着,本以为刘悦能见他,却不想出来的竟然是那典韦,对典韦张瑜知道的倒是不少,有千军之勇,有万夫莫挡之势,可以说是杀出来的威名。
看见典韦的那一刻,张瑜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显然刘悦没把他看在眼里,对此张瑜倒是不在意,毕竟刘悦和袁术的矛盾恼的人尽皆知,刘悦连袁术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酸枣令,只是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参见典将军——”不管如何,张瑜还是先给典韦见礼,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瑜都哈下了腰,可以说带着讨好,典韦总不能一点脸面也不要。
看见张瑜的样子,典韦哈哈一笑,拍了拍张瑜的肩膀:“张县令,我兄弟说了,你若是同意对调兵马,那咱们就进城喝酒,我兄弟说敬你几杯,若是不同意——”
结果话没说完,就听见张瑜忙不迭的应了起来:“同意,当然同意,刘将军为我酸枣,本令还要感激刘将军呢。”
一阵张口结舌,典韦都无语了,算是不得不服,耸了耸肩,嘿了一声:“那好,黄福,你带人进城和里面的军兵交接,张县令你且陪着安顿完了在准备好酒菜,记得多备点酒。”
“本令明白,还请典将军放心便是。”说罢,张瑜便领着人进了城。
张瑜无战意,一门心思的投降,那些本就没经过战事的郡兵,更是早已经低下了头,对于黄福的呵斥,没有人说什么,很快就被带出了酸枣,只留下三百兵马,至此,酸枣也入了刘悦的手中。
随着刘悦进城,便可徜徉在酸枣大街上,当日张瑜安排了酒菜,将刘悦和典韦、王诩招呼的很好。
不去说酸枣这点事,随着酸枣收入手中,便和燕县。白马连成一线,先让王诩领着部下赶去了燕县,去替代张辽,随即刘悦率四百骑兵,然后还有六百新兵赶去了平丘。
平丘也是一座小县,县令长为孙匡,此人是张邈的妻家侄子,对张邈可谓是忠心耿耿,素来是以张邈的好不为令。
“今夜咱们摸进平丘,或许那孙匡会被贼人杀害,等天亮咱们在进城接受平丘。”仗着骑兵的快速,刘悦和典韦也只是在第二天的晚间就到了平丘城外。
“向埋锅造饭,吃饱了歇一会在行动。”刘悦并没有惊动平丘,而是在十几里外修整。
自然军士们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埋锅造饭,吃过了饭,刘悦和典韦还小睡了一会,眼见着便到了子时,这才动身赶往平丘城。
四百骑兵很快就到了评球城外三里,到了这里,刘悦就放弃了马匹,然后领着一百弟兄步行到了平丘城外里许。
“典大哥,你领着弟兄们在城外接应我——”刘悦没打算让典韦进城,因为典韦虽然有万夫莫当之勇,但是这轻身功夫可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典韦就不干了,嘿了一声:“不行,我陪你进去,不然我放心不下兄弟你。”
张了张嘴,刘悦就苦笑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不被发现吧,被引燃啊就变成了明火执仗,想想也就点了点头:“也好,不过随我进城的弟兄都要换上黄巾贼的衣服。”
自然没有人会反对,很快二十多个弟兄就换上了黄巾贼的衣服,这才小心的摸到了平丘城下。
久无战事,平丘的郡兵早已经不知道应该防备,虽然火光处也能看见几个影子,但是整个城墙上也不过只有十几个巡逻兵,还围着火光在烤火,自然发现不了刘悦等人。
随着弟兄们一个个到了城墙下,三人一组结成人梯,后面的弟兄只是飞快的助跑,然后借着弟兄们的一送,整个人便踩在上面的弟兄的肩膀,然后就直接翻上了丈余高的城墙。
让刘悦意外的是,城墙上竟然没人,远处烤火的郡兵,甚至没有能发现一点动静,犹自说道开心处哈哈大笑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太小心了,还是这些郡兵太大意了,不过这样也好,刘悦一摆手,更多的弟兄翻上了城墙,就连典韦也上来的。
“典大哥,你领着弟兄们在城墙上接应,我去杀了哪孙匡回来。”刘悦心念一转,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兄弟你小心点。”典韦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不是被大军围住,刘悦这一身武艺也很难伤到他,这一点典韦倒还放心。
轻轻点了点头,朝典韦摆了摆手,刘悦翻身就下了城墙,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径自朝县衙摸了过去。
夜色披着一层薄纱,月光稀疏,远近都有些朦胧,不过这阻挡不住刘悦的脚步。
县衙就在城中,刘悦不多时便到了,平丘县的县衙远比小黄小得多,而且还要破烂一些,看得出来平丘的贫瘠,当然也是孙匡没有心思经营,在这平丘县几乎是刮地三尺,老百姓就没有不骂他的。
刘悦之所以决定要杀孙匡,不单单是因为孙匡是张邈最忠实的走狗,而且还是一个祸害,一个让百姓憎恨的孙扒皮,这种人刘悦不想留也不想用,甚至不愿意费那么多的心。
至于杀了孙匡的后果,刘悦想的很清楚,无非就是提前让张邈忍不住发作,到时候掩杀过来。
不过小黄也是兵精粮足,有善于防守的严政,有周钰的全力协助,也有全城百姓的支持,张邈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拿下小黄,不拿下小黄,张邈可未必敢绕过小黄攻打封丘或者平丘,不然被严政反扑,一个不好陈留都要丢了。
现在刘悦并不想和张邈撕破脸,到那时张邈而不想和刘悦撕破脸,因为张邈更清楚他的弱势。
闲话不说,眼见到了县衙外面,刘悦绕到了一段围墙下,一打手势,军士们就结成了人梯,让刘悦轻松的翻过了一人还要高的墙头。
县衙里很安静,几个值夜的衙差早已经鼾声大作,下人也睡的死沉,只有城中的一些狗还在叫唤。
孙匡的住处很容易找,不过是县衙的后院,最好的一座房子,里面还能看得见火盆微微的亮光,这是其他屋子所不具备的,而且还有袅袅的檀香味溢出。
“就是这里了——”刘悦吁了口气,朝弟兄们一摆手,就有人摸到了衙差的住处,挺着长枪守在门口,也有人将孙匡的那座屋子围住。
一切都准备好了,刘悦才用军刀拨开了房门,屋子里有火盆显得只是昏暗,却能看得清大概。
径自走进里屋,一张描金的睡床,孙匡正搂着一个女人睡的正香,即便是刘悦进了屋,孙匡也没有发现,只是没等刘悦走到床边,那个女人却好像警觉到了什么,嚯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个拎着长刀的人站在了床前——
“你要是敢出声,我将你一块劈了——”刘悦淡淡的低喝了一声,一句话将女人刚要发出来的尖叫给吓了回去。
这一会孙匡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还没等看清楚情况,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孙匡,爷爷来送你上路了,下辈子记得别祸害老百姓——”
话音落下,长刀用力劈下,孙匡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头颅已经被劈了下来,溅了那女人一身的鲜血。
杀了人,刘悦也不多看已经吓得尿了床的女人,哪怕是女人其实长得不错,拎起孙匡的人头,只是随手掂了掂,又觉得不太对劲,这才大步出了孙匡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