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汝南郡这么多人,还有陈国人也不少,只是这可能吗?
“兄弟,刘岱会再给咱们这个发展的机会吗?”这才是典韦担心的,说良心话,凡是周围的人就没有不在乎刘悦的发展的,因为刘悦发展的太快,现在刘悦缺少的就是时间。
“机会?”刘悦嘿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骆俊来攻小黄,真以为退走了就这样算了,我这人特别的记仇,有了新汲县,便可以威胁陈国。”
啊了一声,典韦就已经知道刘悦打的什么主意了,说到底骆俊并不重要,刘悦盯上的是陈国,不过这一切真的能实现吗?
沉吟了一下,典韦咳嗽了一声:“不过颍川也好,陈国也罢,那可都是豫州的地方,要合作也是豫州刺史孔伷——”
“孔伷?”刘悦嘿了一声,眼眉一挑:“关东诸侯讨董,你真以为董卓被揍了一顿会没有反应,还是不敢报复,若我是董卓,攻豫州难事最方便的,第一个就是这颍川郡,以孔伷的本事挡不住董卓的精锐之师。”
点了点头,这一点典韦倒是不怀疑,吁了口气,眺望着远处的山峦:“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的不好说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董卓会派人报复回去?”
“用不了多久吧。”刘悦吁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玩味:“我倒是想建议刘岱推荐曹操为颍川太守,也只有曹操能抵挡董卓的大军。”
曹操?典韦脸色阴沉了下来,紧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重重的哼了一声:“曹操和咱们可是有仇——”
“恩怨以了,典大哥,也只有曹操在颍川,咱们一县之地才能安稳得住,不然的话一县之地孤悬于外,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就留不得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刘悦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如今杀了李旻这口气已经出了,当兵打仗说不上死仇,不过早晚有机会找曹仁讨回这笔账的。
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典韦看见刘悦那种无奈的笑容,最终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若说感情刘悦和杨虎感情最深,刘悦都这么选择了,他典韦还能说什么,或许这就是位置不同,所以考虑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一番闲谈之中,从阳翟往北到新郑,又从新郑往浚仪,三四天的时间,这才回到了陈留境内。
回到小黄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了,刘悦第一时间去看望了杨虎。
此时的杨虎回到了城内的杨家,在小黄城叫做杨府,早已经不是那座土胚房,而是两进的院子,杨家在小黄那是新贵。。
站在杨府的门外,刘悦脚步迟疑了一下,整了整衣甲,这才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只是还没等进院,就看见耳房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撩开门帘走了出来,正上下打量着刘悦:“你找谁?”
啊了一声,刘悦愣住了,挠了挠头,有些迟疑,一时间拿捏不住这女孩子的身份。
正迟疑间,杨母从内院走了出来,望见刘悦一呆,随即脸上变得有些惶恐,一瞬间脸上堆起了一脸的笑容,略有些讨好:“小悦——将军来了,快进屋,老头子,你快出来——”
望着微微哈着腰的杨母,刘悦心中有些默然,终究曾经的亲近已经不在了,相比起如今的讨巧,刘悦反而更喜欢曾经的喝骂,每次自己一来,杨母都会啐一口臭小子,如今却口口声声的将军了。
随着刘悦威风日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早已经不在了,杨家人见了自己更多的是尊敬和一丝畏惧。
“婶儿,虎子呢?”刘悦舔了舔嘴唇,抬脚进了杨府。
“在后院呢——”杨母应了一声,便朝着那女孩子摆了摆手:“春凤,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沏茶,这是你刘悦哥哥——”
女孩子听见刘悦这个名字,登时大吃一惊,脸上写满了惶恐,赶忙做了一个万福:“小女子严凤参见刘将军。”
严凤?刘悦想不起来这名字,只是带着询问的望了杨母一眼。
杨母知道刘悦想要问什么,只是呵呵的笑着,颜笑眉开的:“小悦,你还想着早些年虎子他爹给虎子订过一门亲,只是后来那户人家迁去了东昏——”
喔了一声,刘悦倒是想了起来,当初杨父也有红火的时候,那时候杨家也有些家资,所以才养成了杨豹的游手好闲,那正是杨虎出生的时候,杨父与医护姓严的订了婚约,只是后来杨家落魄了,那户严姓人也因为做生意迁去了东昏,多年都不在联系,没想到现在忽然有联系上了。
对此刘悦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如今杨家可以说如日中天,自己不死,杨家必然大富大贵,即便是如今的杨家也是大户人家了,家财几千贯还是有的。
“这就是虎子的未婚妻?”刘悦也笑了,上下打量着严凤,看得出来女孩子还是比较不错的,没有太多的市侩,面相忠厚,而且看手中的洗衣的木盆,就知道还算是能干,杨母也应该挺满意的。
“这姑娘不错,虎子有福了——”刘悦呵呵的笑着,迟疑了一下,朝着严凤耸了耸肩:“那我早叫一声弟妹,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也没带什么礼物,着实有些惭愧,这样吧,等你们大婚的时候,我一定补上——”
说到这,刘悦挑了挑眼眉猛地然高声道:“虎子是我兄弟,将来大婚,我要宴请周围各路诸侯,让天下人知道虎子是我兄弟——”
话说到这,正好杨父从内屋走了出来,听到这话,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那些诸侯来了也是看你的脸面,虎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借了你的势才有了点出息,虎子那点能力我知道,你就是再怎么捧他,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呀。”
刘悦一呆,还想说什么,杨父已经掀开了门帘:“去看看虎子吧,这两天好了不少了——”
啊了一声,刘悦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争论什么,只是抬脚进了里屋。
房间里一股子草药味,还没等进了里屋,就听见了虎子略带着惊喜的声音:“悦哥,我都不让文远大哥他们告诉你,你说你——”
“你这是什么话,你受了伤,他们不给我说,我还能饶的了他们——”刘悦随口应着,便已经进了屋里,就看见杨虎坐在床上,一脸的兴奋。
望着空落落的左胳膊,刘悦心中就好像被人割了一刀,只是脸上却不带出一丝激动,只是拍了拍杨虎的肩膀:“你躺好了吧,又不是外人来,你我兄弟哪有那么多的毛病。”
杨虎只是嘿嘿的笑,这小二十天过去了,伤势早已经稳定了,也已经不在那么疼痛,只剩下好生的将养,也没有大碍了。
这才做好,杨母领着严凤走了进来,给刘悦上了茶,便在一旁拘谨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看着虎子情绪还不错,刘悦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只是随口道:“虎子,来看你我也没带什么,本想着拎着曹仁的头颅来看你的,只是当日欠了曹操的情分,曹操用着情分要挟我,我——”
“悦哥,你这是啥话,咱当兵打仗本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掉只胳膊已经是我命大了,两军交战说不上仇怨,没必要特意去报仇的——”虎子倒是看得开,脸上还能挂着一丝笑容。
知道虎子是不愿意让自己着急,刘悦点了点头,长长的吁了口气:“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我兄弟受伤了,这口气我必须出,欠了曹操的,可不欠别人的,我离开了曹军大营,就偷袭了陈留,斩杀张邈的新军近千人——”
话说的杀气腾腾的,听得一旁的严凤啊了一声,脸上更是惊恐。
“悦哥,你——”杨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悦待他更比亲兄弟还亲,这份情让杨虎心中有些沉重。
原来两人亲近是因为两人的感情,刘悦和杨虎都是重感情的人,但是自从刘悦忽然崛起,杨虎便已经跟不上刘悦的脚步了,如今也只能做一个屯将,但是杨虎知道,这不是刘悦在疏远他,而是因为他的能力不够。
刘悦曾经说过一句话,带兵打仗就要对军兵负责,能力不够勉强上位,害的是无数军士无数兄弟,所以就连典韦那等人物,也始终跟在刘悦身边,更多的是护卫刘悦而已。
杨父如今掌握着造纸坊和印刷坊,可以说是刘悦如今的两大钱匣子,刘悦将如此重任交给杨父,可捡对杨家的信任,这份情谊当然不会错了。
刘悦不知道杨虎那么多心思,眼眉一挑,舔了舔嘴唇,眼中杀机懵动:“虎子,从陈留城离开,我又去了颍川郡的阳翟城,潜入城中,直接杀了颍川太守李旻,割了他的狗头给你出这口气,如今李旻的后头只怕还挂在城外,虎子,他日若是在啊疆场上遇上曹仁,我定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