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张济吃饭休息,这边张绣回了军营,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却胡思乱想着,不时地在心中冒出典韦和刘悦的名字。
眼见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忽然有人敲响了屋门,便听见屋外有人吆喝了一声:“小将军,我把饭给你打回来了。”
说话的正是雷叙,这个从祖历追随他来的小将,武艺虽然一般,但是却是张绣为数不多的嫡系心腹,与张先号称张绣的哼哈二将,见张绣错过了饭点,便打了饭给张绣送来了。
喔了一声。张绣甩了甩头,将胡思乱想驱逐出来,猛地翻身而起,颇有些烦恼的过去打开了屋门。
“小将军,你这是咋了?是不是不舒服?”雷叙随口问了一句,下午的时候看见张绣还是很精神的,怎么做这一会就无精打采得了。
“嗨,别说了,这不是城外新军来了吗,听说来的是典韦,更有刘悦,我就想和是不是去试一下新军的底细——”张绣无奈的摇着头,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去试一试新军的厉害,就是叔叔有交代,着实不敢冒险。”
话音落下,雷叙哈了一声,眼眉一挑:“小将军,这有何事,以你之能,当可得胜归来,只要赢了,将军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况且此去有没有危险,最多不过是有输赢而已。”
“这倒也是——”张绣沉吟着,却又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正拿捏不定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小将军,我打了一壶好酒,咱们好好喝几杯,是不是雷叙这小子也在小将军这里。”
闻声张绣就笑了,这是本家张先,同样是自己的心腹,自然笑着迎了出来,看见张先拎着一壶酒,几步外就能闻到一股子辛辣味,另一只手还拎着一块酱牛肉和蚕豆,笑着就走了进来。
“啊——小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郁郁寡欢的?”张先有点莫名其妙,毕竟之前看见张绣可是精神十足呢。
“这不是城外来了新军,素闻新军将领典韦一身武艺天下无双,与飞将吕布共尊天下,又闻新军主帅刘悦,更是兵马娴熟,一身计谋无出其右,所以我想去掂量掂量典韦和刘悦。”张绣一脸的憋屈,只是愤愤的哼了一声。
张先一呆,连忙摆手道:“小将军,这大可不必,赢了没好处,输了有坏处,人家新军有通关文书,咱们何必去找麻烦。”
张绣冷哼了一声,大为不满的瞪了张先一眼,轻哼了一声:“那我可不甘心,张先,你鬼主意最多,说说该怎么办?”
“小将军,我都是馊主意,小将军要是问计,不妨去问一问贾诩。”张先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不敢攒等张绣出去,不然到时候有点闪失,张济可饶不了他,干脆推给了贾诩。
说起贾诩却是有些本事,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本是牛辅军中的谋士,后来与牛辅有怨,便投了张济,以军司马在张济军中,此人向来足智多谋。
说起贾诩,张绣双他那也亮了,对贾诩颇为佩服,自然被点了点头,伸手抓过张先手中的酒壶,直接灌了几口,借着酒劲,猛地翻身而起,一把抓起蟠龙枪,便大步出了门口。
却说着贾诩来了不久,当时也无战事,便在城中安顿下来,每日里读书,倒也逍遥自在,张济又待他宽厚,好吃好喝的,俸禄也不少。
这一日正一个人自斟自饮,一盘牛肉,一盘蚕豆,一个人正是微醺之际,变忽然听见了张绣的声音:“贾先生,你可要帮我出一个主意。”
啊了一声,贾诩放下了酒杯,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门口望去,便看见张绣推门进来了。
“小将军要不要一起用点?”贾诩举了举杯,只想着岔开话题。
“我就不喝了,贾先生,我想去城外正好典韦刘悦较量一下,只是叔父有令,我不敢轻易出城——”张绣说着,一脸期许的看着贾诩。
贾诩沉吟着,微微的眯着眼睛,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也罢,我给你写一个帖子,你去找张将军,他自会让你前去的。”
贾诩吐了口气,自顾自的取来了毛笔和绢布,便写了一个帖子,张绣凑过去,却原来是请张济拜会刘悦,以刘悦为新兴,此人盘踞陈留一带,颇有势力,而且如今只因为身份,势必为诸多豪强惦记,如今较好与刘悦,他日便有好处,只需要一个姿态,却不需要刘悦在不在。
写好之后,贾诩将帖子递给了张绣,便自顾自的开始喝酒了。
张绣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拿着帖子直奔张济住处,去的时候,张济已经想要休息了,听了张绣的声音,便出来开门,看见张绣手中绢布,就不由得一阵头疼,自己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年轻气盛了。
“叔父,这是贾先生的帖子——”张绣和献宝一样,双手捧着帖子,一个劲的偷偷地打量张济的脸色。
揉了揉额头,张济瞪了张绣一眼:“又是你去缠着贾先生吧?”
张绣一阵嘿嘿的干笑,挠了挠头,眼神开始飘忽,却不肯承认。
打开帖子,看着贾诩的意思,张济倒是沉默了,虽然贾诩没有明说,但是张济也知道什么意思,西凉军中也不是一团和气,若不是有董卓压着,只怕西凉军各部也会打成一团,郭汜、李傕、樊稠、李蒙、牛辅等,哪一个也不是善茬子,一旦有什么变化,势必会有麻烦的。
因此贾诩只是建议张济找一个外援,如果是老牌的豪强,未必会看得起张济,那么刘悦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手中有军队,有实力,但是却碍于身份,在关东诸侯之间,便显得有些寒酸,如果张济愿意交往,那刘悦绝不会拒绝,因为刘悦也需要外援,两边是同病相怜。
张济点了点头,心中沉吟着,扫了张绣一眼,看着张绣干巴巴的样子,不由得啐了一口:“既然贾先生如此说,我变许你一回,你且去备上厚礼,代我去拜会刘悦,记住了,对刘悦一定要恭谨,至于典韦——”
“侄儿明白。”张绣双眼一亮,嘿嘿的笑了,便冲着张济抱了抱拳,径自下去做准备了。
这倒不是张济不重视刘悦,而是谁都知道刘悦不在,张济自然不愿意亲自去拜会,所以也就许了张绣。
再说张绣备了厚礼,便带着雷叙和张先出了郑县,径自往新军营地而来。
新军自然立刻发现了张绣,便有人立刻回报典韦:“典将军,有一彪人马奔着咱们来了。”
喔了一声,典韦嚯的站了起来,一摆手,亲兵营立刻在营中暗暗结成军阵,任何时候都能顶上去,防备着西凉军的进攻偷袭,毕竟他们之中,不少人手中也有西凉军的人命。
典韦不惧,只是立于大营之中,等待着西凉军的到来。
张绣领的人并不多,也不过百十人,而且没有带兵器,反而是抬着箱子什么的,也只有张绣等人还拿着兵器,显然不是来打仗的。
“某张绣,骠骑将军张济的从子,奉我叔父之命,特来拜会刘将军——”张绣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声,他也知道刘悦不在,正是要借此找典韦的麻烦,来掂量掂量典韦的武艺如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一样。
“我家将军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安歇下了,就不方便招待你了,不过张将军的盛情我家将军肯定心领,还请张将军勿怪——”典韦拱了拱手,人之以礼比还之以礼,自然也客气了许多。
不过还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张绣闻言,却是眼珠子一瞪:“某代叔父来了,自然要见一面刘将军,还请典将军通禀一声。”
典韦嘴唇动了动,心念转动,朝三儿摆了摆手:“去看看将军怎么样了?”
三儿会意,便去了也大帐之中,片刻回来了:“这位小将军,我家将军已经睡下了,是在抱歉,我没忍心吵他,还请小将军体谅。”
深深地一躬到地,三儿自然不怕放下身段。
可惜张绣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旁张先怕张绣发怒,反而坏了事情,赶忙咳嗽了一声:“典将军,我们来的不巧,没想到刘将军不舒服,只是我等来了,这礼物又不能带回去,不如就留下——”
说到这话音忽然一转,嘿了一声:“城中有一名神医张郎中,我这就去请来,给刘将军看病——”
说着,碰了碰张绣,咳嗽了一声,张绣也聪颖,忙招呼人去城中请人,其实谁都只知道,刘悦根本就不在营里,典韦肯定不可能让张绣进去,不然就暴露了实情了,那对刘悦可绝不是很好事。
典韦有点发懵,张绣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如果郎中来了,自己不让进的话,那岂不是不识抬举了,只是典韦肯定不能让进,那就必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