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间,两骑就冲过了哨兵,立刻引来了值守的军士的反应,一边喝叫着,一边便有人挺着长枪,结阵准备阻拦来人。
“刘悦,典韦神力我服了,听闻你也是一身武艺,可敢与我一战?”来人正是张绣,根本没考虑刘悦是不是在,只是大声的吆喝着。
一杯酒没喝完,刘悦就听见了这吆喝声,却不由得一愣,这是哪来的二傻子,跑这来找自己挑战来了,倒是让刘悦有些好笑,一直以来,刘悦都知道自己什么杀伐果断,什么心狠手辣,什么善谋略,什么有奇谋,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看重自己的武艺呢。
虽然刘悦知道自己的武艺不错,但是和自己的谋略一比,却着实不起眼了,人们想到刘悦,更多的是想到了刘悦的狠辣和出人意料的谋略,却从没有人考虑过自己的武艺,其实比张辽也弱不了太多,也算是一员猛将,可惜鲜有人提及。
说到骨子里,刘悦也还是一个武人,每次厮杀都冲在最前面,可惜却被计谋的光环给掩盖了。
刘悦还没有说话,一旁典韦却恼了,猛地干了一碗酒,将瓷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用力的哼了一声:“该死的张绣,我已经让了他一回,竟然还是得寸进尺,兄弟,你先喝着,我这就把他赶走,去去就回。”
典韦有把握,说着就站起来,拎着双戟就往外走。
“典大哥——”喝了酒的刘悦倒是来了兴致,呵呵的笑了:“我倒是还是第一次有人挑战我,典大哥,走,咱们去看看。”
典韦楞了一下,轻哼了一声,脸色还有些不予,却终究没有说话。
走了几步,刘悦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望向典韦:“对了,典大哥,你刚才说来人是谁?”
“张绣,张济的侄子——”典韦啐了一口,一脸的不耐,根本就瞧不起张绣,那个小子有些不知所谓。
“张绣,张济的侄子?”刘悦只感觉有些耳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酒劲上涌,脑袋就不是那么灵活了,却想不起张绣是何许人。
这说着话也就到了大营门口,远处看见两员骁将在军士的包围下,却毫不在乎,只是高呼着刘悦的名字。
刘悦打量着张绣,却说这员小将一身花衣,外披一身麒麟甲,头戴紫金冠,脚踏祥云靴,座下一匹黄骠马,手中一杆蟠龙枪,但说着外貌,却不是刘悦所能比拟的,若说这模样,绝对少有的俊俏。
“刘悦,你要是个爷们,咱们俩单打独斗一番,你若赢了——”张绣吆喝着刘悦,蟠龙枪斜指,杀气腾腾的。
看着一脸冷冽的张绣,刘悦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有些惊讶的道:“你是张绣?”
啊了一声,张绣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正是某。”
“你是枪神童渊的弟子?”刘悦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提起枪神童渊,张绣脸上就多了一丝傲气,将头一扬,只是嘿了一声:“不错,枪神正是老师,你知道我老师的名声?”
“到是听说过,只是不曾见过,久闻百鸟朝凤枪天下一绝,今日正好领教一番。”刘悦哈哈哈大笑,眼睛不由得亮了,这张绣可真的是很出名,如今年幼,后来号称北地枪王、宛城候,师从枪神童渊,可是天下出名。
童渊,字雄付,一身枪法传承与其义夫玉真子,创出了百鸟朝凤枪,任侠天下,未尝一败,与辽东燕山人王越,还有荆州人士聂臻,共称汉末三杰,可谓是闻名天下。
童渊用枪,王越使剑,聂臻善刀,皆是任侠之人,特别是是王越更是出名,如今为献帝的剑师,官加虎贲中郎将,年轻时曾因为不忿,便只身杀进贺兰山,枭首了羌族首领,其剑术冠绝天下。
而童渊与至其名,虽然没有多少事迹流传,但是刘悦却记得童渊有三个徒弟,其一是西川的张任,其二就是眼前的张绣,其三却是三国名将赵云赵子龙,三个徒弟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也只有聂臻名声少一些,但是能和王越、童渊齐名,一身本事自然也绝对了得,这就是刘悦好奇的原因,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张绣眼中一亮,不由得嘿了一声:“既然知道我老师的百鸟朝凤枪,那就让你尝尝百鸟朝凤枪的厉害,来——”
说着,催马上前,手中蟠龙枪一挑,指着刘悦。
刘悦也是哈哈一笑,朝身后一摆手:“给我牵马来,今日我也讨教一番百鸟朝凤枪的厉害。”
自然有亲兵将战马牵了过来,等刘悦上马,便催马朝张绣杀去,手中长刀横在马鞍上。
“来得好,看枪——”张绣大喝一声,蟠龙枪化作一条匹练,狠狠地朝刘悦刺去。
感觉到张绣还留着手,刘悦嘿了一声,右腿猛的一抬,借着腿的力量,长刀窜起,身形一扭,长刀随身行而走,猛地撞上了蟠龙枪,叮的一声,两件兵器荡开,随着战马一错,便各自朝前而去。
眨眼间,战马又杀了回来,张绣一振蟠龙枪,化作点点银光,如孔雀开屏一般,等到了眼前,忽然漫天的枪花散去,只剩下一杆长枪,却从腿间斜挑,角度刁钻,一枪朝着刘悦攒去。
这一枪就连旁边观战的典韦都是心中一震,枪快,刁钻,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应付,如果面对面让张绣施展,典韦接下来都很吃力。
正想着,刘悦忽然一个铁板桥,整个人仿佛瞬间消失在了战马之上,而且随着身形倒下,竟然朝一侧歪倒过去,下一刻只是一手抓着缰绳,一只脚勾着马镫,整个人半挂在战马之上,长刀拖地,猛的趁势反撩而起,却是用的刀背,很砸在了张绣的战马上。
‘唏律律’的一阵叫唤,张绣的战马被砸的一哆嗦,虽然刘悦控制了力道,没有伤筋动骨,却也吃痛一哆嗦,不由得一抖,如果不是张绣马术了得,这一下便能将张绣掀落马下。
本来反应过来,蟠龙枪是要砸下来的,结果这一下张绣差点掉下来,战马自行朝前跑去,两人交错而过。
“好手段——”张绣喝了一声,出去二十多步才勒住战马,调转马头,挺着蟠龙枪便朝着刘悦冲来。
右臂夹着枪身,蟠龙枪微微的抖动着,只等到了跟前,猛地攒出,宛如毒龙出穴,炸开漫天的枪花,忽然又缩成一线,却是当的怼在了刘悦的长刀上,看似要荡开长刀,却不知道这一枪荡起,张绣喝了一声,咬着牙竟然将蟠龙枪给拉了回来,虽然因为距离扫不到刘悦,却追着长刀过去,狠狠地有敲在了长刀上。
刘悦吃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右臂一阵酸麻,长刀都差点脱手,没想到张绣吃了一亏立刻就找了回来。
“好枪法,不愧是北地枪王——”刘悦哈哈哈大笑,却是越发的战意盎然,催动战马,便又杀了回去:“再来——”
远远地冲过去,却见刘悦是一只脚抬起,微微勾在马鞍上,脸色有些怪异。
张绣却顾不得多想,蟠龙枪又开始震动,盯着刘悦,战马跑开,喝了一声,隔着几步就炸开了枪花——
只是张绣却想不到,就在此时,刘悦忽然左脚在马鞍上一压,整个人竟然窜起,右脚又在战马身上轻轻的一瞪,整个人凌空掠起,三百六十度旋转,完全脱开了张绣蟠龙枪的范围,而且凌空到了张绣上空,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轰然劈落。
这一刀让的开人,张绣倒是可以闪开,虽然有些勉强,但是张绣的确是做到了,只是却一下子反击不得,更是让不开坐下战马,无论如何战马再也快不了一分,眼见着长刀劈下,战马就要被劈死——
低喝了一声,刘悦双手一松,长刀猛地惯出,擦着张绣坐下黄骠马的马鬃飞出去十几步,扎在地上下去多半个刀身,。可捡力道之足。
甩开了长刀,刘悦人已经撞上了张绣的黄骠马,亏得了刘悦反应快,猛地双手一撑,在黄骠马上推了一把,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站了起来,一身的泥土,看上去颇为狼狈。
张绣冲出去,十几步才稳住身形,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不由得一阵后怕,若是刚才战马被劈死,张绣肯定要吃大亏的,如果是在战场上,甚至能引来杀身之祸,亏得刘悦让了一步。
呆了一下,张绣脸色有些惨淡,朝着刘悦抱了抱拳:“多谢刘将军手下留情——”
“张将军客气了,若不是张将军先手下留了分寸,我又怎么能施展这一招,所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莫过于此——”刘悦呵呵的笑了,一边打扫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吐了口气:“况且万物都有灵,这战马陪着张将军怕也是时日不短了,若是被杀了,张将军心中必定难受,悦又怎么会徒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