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忽然间三儿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刘悦想要继续的事情,就差了那么一点。
冯隐娘一哆嗦,嚯的睁开了眼睛,只是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包裹了起来,冯隐娘更是将头都缩进被子里,藏的严严实实的,生怕三儿傻不拉几的闯进来,那真的就没法见人了。
好在三儿不是傻子,只是喊了一声,还没等喊第二声,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听见三儿低呼了一声:“你踢我干嘛?”
显然是不知道哪个踢了他一脚,憨直的三儿还埋怨着,不过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反正声音低的听不清,随后三人就匆忙的走了。
好事不打搅,刘悦一下子就泄了气,外面这么多人呢,而且大清早的,好像也不合适,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失望。
感觉着被窝里冯隐娘绷的紧紧的,刘悦将自己贴上去,使劲的将凤姨娘抱在怀里,深深地吐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等我晚上回来——”
意思很明显了,不过事到如今,两人也只差了最后一层纸没有捅破,两人一个想一个不拒绝,冯隐娘甚至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应了一声。
又是随手胡乱摸索了一番,刘悦才爬起来穿脱了衣服,将进入安家套在里面,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虎头袍,虽然没有着甲,看上去却依旧精神抖擞,也说得上一表非凡。
临出门的时候,冯隐娘才从被窝里冒出头来,轻声喊了一句:“你小心点——”
回头看看冯隐娘,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刘悦推门出去了,随手又关好了门,随后大步朝三儿等人迎去。
见刘悦走了,冯隐娘也轻吐了口气,一切仿佛如此的顺其自然,虽然还差了最后一步,但是此时的冯隐娘,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生理上,都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了刘悦女人的这个角色。
不知道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多久,才小心的爬起来,穿好了衣裳,又套上刘悦的一件外衫,因为昨晚上她和刘悦的外衫,都被刘悦吐满了,今天正好拿去洗干净,收拾屋子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从这一天,刘悦的屋子便成了冯隐娘的住处,也是从这一天,冯隐娘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心里如此的踏实,终于有了依靠,躺在刘悦的床上,睡得也是那么的香甜安稳。
不说冯隐娘,刘悦径自走过去,眼见着亲兵们一个个脸色怪异,看着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好笑,让刘悦就有些郁闷,走到跟前,忽然抬脚就踢了三儿一脚,还忍不住骂了一声:“猪脑袋——”
三儿揉了揉屁股,只是咧着嘴一个劲的傻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其他的亲兵也都嘿嘿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特别的亲近,即便是屁股有点疼的三儿,也是觉得关系更近了。
“走,去太师府——”刘悦一摆手,翻身上马,新军便出发了,整整六辆大车,仅次于给天子的朝贡,不过有一车却是新准备的火锅材料。
去太师府刘悦可以说招摇过市,前头和典韦高头大马的,后面六大车的礼物,也不怕被人抢了,或许刘悦巴不得有人将歪脑筋动到这些礼物上,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长安城搅风搅雨。
刘悦从来没有想过低调,无论他高调还是低调,其实刺客早就进城了,甚至于西凉军诸将都想要弄死他,越是低调反而想弄死他的人更多,反之刘悦越是发疯,就越是有人不敢了,谁也不愿意找了一个疯子,长安城外借来的人头,如今已经起了大作用。
路上遇到了张忠正在城中巡逻,张忠也不傻,昨天忽然的刺杀,让张忠意识到最近长安城不太平,所以借枪了巡逻,麾下一曲人马,分成五个队伍在东市这一片巡查,特别是盯着刘悦。
虽然刘悦当街杀人,但是一想到城外杀人,张忠就猜到了董卓的意思,只是往上面一汇报,上面不说话,他也不愿意招惹刘悦,哪个疯子惹不起。
远远地和刘悦打了个照面,让张忠心里有些郁闷,不过还是随机堆起一脸的笑容,老远就和刘悦打招呼:“刘将军,早呀。”
“这不是张将军吗,正巡逻呢,可是辛苦了——”刘悦笑眯眯的,浑然没有场外的疯狂,也没有什么嚣张跋扈,反而一摆手:“三儿,取两坛好酒给张将军尝尝鲜,这可是我自己酿的酒。”
三儿赶忙取了两坛子好酒,送到了张忠面前,只是捧着好酒张忠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刘将军,恭敬不如从命了,谁让忠没出息呢,以后能帮衬的刘将军尽管开口便是。”
开口当然可以,不过帮不帮还是他自己说了算,张忠也不过一句面子话,刘悦也不会真的当真,不过以后见面最少多了一份交情,那么是随口说一点消息,就完全值得了两坛子酒。
“那可多谢张将军了,我就不多聊了,还赶着去太师那边,去晚了可显得不恭敬了。”刘悦抱了抱拳,一脸的笑意,说不出的谦虚,和昨日杀人之后的嚣张完全不一样。
“那可要赶紧的去,我就不耽误刘将军了。”张忠抱了抱拳,笑容始终未曾敛去。
“那就告辞了——”刘悦走了,一直到临走,都是一脸的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刘悦什么好脾气。
一直望着刘悦的背影消失了,张忠才啐了一口,摇了摇头:“这他娘的就是个人精,偏偏胆子又奇大无比,谁着了了他谁肯定倒霉,这家伙是个人物呀。”
叹了口气,也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这边不说张忠,刘悦一路到了太师府外,便将自己的拜帖送了上去,门卫见是刘悦的拜帖,倒也不敢小瞧,便着人去给董卓送去了。
其实从刘悦一出发,董卓就知道了,此时等着拜帖,也不过是给刘悦一个下马威,毕竟这几天刘悦在长安城中实在是太嚣张了,如果不是因为刘悦带来的有好东西,董卓怎么会轻易饶他。
刘悦也知道这些,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董卓给他下马威,就是等一夜,打不了就在太师府门前扎营,晚上正好吃火锅。
只是有些事情不但出了刘悦的预料,甚至董卓也没有想到——
却说董卓有一个孙女,时年不过十四岁,豆蔻之年,却是精灵古怪,原是陇西郡人,自幼不喜女红,虽然出身富贵,但是可没有大家小姐的模样,反倒是崇尚武艺,不过这般年纪,也不过学的花拳绣腿。
刘悦与董白当然没有交织,甚至于刘悦都不知道董白的存在,但是董白却知道刘悦,说起来还是因为董白崇拜吕布,一直视吕布为英雄,这听说吕布在刘悦手中吃了不少亏,都是刘悦阴谋诡计的,早早就对刘悦记恨在心,偏偏这一日刘悦来访,门卫守军去送拜帖,途径中院,正碰上从东苑出来的董白。
董白兴冲冲的跑出来,刚才提着弓箭射兔子,到底射中了一箭,此时拎着滴着血的兔子,那叫一个兴奋,正打算送去厨房让厨子做红烧兔肉,却一出来就差点和去送拜帖的军士撞了个正着。
看见是董白这小魔女,军士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是董卓的心肝宝贝,不然未曾及笄,便被封为了渭阳君,可以说天下罕见,董卓的亲人中,也无人有如此殊荣,可见董卓对董白的宠爱,这要是冲撞了董白,挨一顿打都是轻的,军士一见董白一脸的惊吓,登时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大小姐,小的是去给太师是那个拜帖的,这才走的快了点,差点冲撞了大小姐,还请恕罪——”
喔了一声,董白愤愤的啐了一口:“今日若不是本小姐高兴,铁定剥了你的皮,滚——”
许是董白今日射了兔子高兴,倒也没有多做计较,只是骂了一句,也没有为难那军士,着实让军士松了口气,赶忙爬起来,一个劲地道谢,这就抬腿要走。
到这里也没有什么意外,偏偏军士走了几步了,也不知道董白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什么人找我爷爷呀?”
军士赶忙顿住脚步,陪着笑容点头哈腰的:“回大小姐的话,是陈留来的荡阴令刘悦。”
“刘悦?这和名字好熟悉呀?”董白愣住了,怎么听也是很熟悉,荡阴令,这是什么鬼?
“等等,是前几日在城外杀人的刘悦?”这一转念,董白终于想起了这个刘悦是谁,可是大大有名呀,西凉军就没有不知道的。
军士哈着腰,用力的点了点头:“正是,大小姐也知道他——”
一听真的是刘悦,董白登时杏眼圆睁,猛的啐了一口:“原来是那个善使诡计的刘悦,呸,算计吕将军,看我怎么收拾他,是不是现在就在门外?”
军士一听都快哭了,却不得不咬着牙点了点头,眼见着董白拎着兔子就大步朝门口走去,身后很快就跟上去了十几个军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