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阳君——”就连李儒都懵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董卓,这也太儿戏了,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去打人板子,这简直就是闹剧,岂不是让很多人笑话。
咳嗽了一声,李儒舔了舔嘴唇:“太师,这是不是不太好,容易让人说长道短的——”
“说长道短——”董卓轻哼了一声,眼眉一挑:“这天底下都已经骂我祸国贼了,我还怕人说我什么,就这样吧。”
董卓挥了挥手,朝着张正哼了一下:“我也倦了,你且退下吧。”
张正不敢分辨,只能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给董卓行了一礼,这才告退出去,只是这心里怎么也觉得别扭,渭阳君就是董白,让一个小姑娘去打板子,这是开玩笑吗?
等张正一走,李儒就眉头微蹙,迟疑了一下道:“太师,为什么让白儿去——”
为什么?董卓吐了口气,眉宇间有些苦涩:“这不是因为刘颖吗,真要是让长公主拉了过去,我就怕要出事呀,或许刘悦一个人不可怕,但是如果成了驸马,你说会不会有人响应他,以刘悦善战之能,长安了就不稳当了。”
“那为何不——”李儒眼中寒光一闪,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刘悦那么好杀吗?”董卓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刘悦就是个搅屎棍,留着他祸害关东去吧,迟早刘悦与袁术必有一战,与袁绍也早晚要交恶,有他在,就不会有第二次关东联军。”
这倒是,李儒点了点头,刘悦现在就是一个鸡肋,杀之无味,留着就堵得慌。
“那我去了白儿说——”李儒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董卓的意思,还是要拉拢刘悦,或者说采纳了李儒的建议,剩下的就要看董白能不能看得上刘悦了,至于刘悦反而好说。
“还是我去说吧。”董卓吐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李儒可压不住董白。
“希望白儿能对刘悦有所改观——”李儒轻轻点了点头,心思已经远去了。
这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董卓就亲自到了董白的住处,只等董白起来,任凭董白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一向心狠手辣的董卓,这脸上也像是笑开了花。
“白儿,你对荡阴令刘悦怎么看的?”董卓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咳嗽着说了出去。
“刘悦?”董白一愣,没想到董卓忽然问这个,一下子反而犹豫了:“那个混蛋就是该打——”
原本因为崇拜吕布,结果刘悦打破了吕布的神话,如今让董白再也没有了念想,吕布也不是神,已经被打落神坛了,至于那典韦,董白更觉得无趣,对刘悦自然不会有好脸子,不过说起刘悦,董白就觉得着嘴里有了滋味。
喔了一声,董卓哈哈一笑,揉了揉董白的脑袋:“既然我孙女觉得他该打,那我就下一道命令,让你去打他一顿——”
啊了一声,董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迟疑着看着董卓,董白还是不敢相信,董卓的确是宠爱她,无论花多少钱,无论干了什么荒唐事,董卓都包容着她,但是却从来不曾为了她而处理朝中大臣,哪怕只是个符宝郎甚至是个侍郎,就连有一次董白打了小黄门,也是被董卓训斥了好久,今天怎么要打刘悦?
越是对刘悦了解,就越是知道董卓为什么不敢轻易动刘悦,那人不简单。
“爷爷——”董白迟疑着,想明白董卓要干什么。
“你就听爷爷的,给你出口气,拿着我的手令,看刘悦敢不认账。”董卓哈哈一笑,捏了捏董白的鼻子:“谁让他那天敢欺负我孙女,自然让你出这口气。”
“爷爷骗人,这可绝不是为了我那天的委屈——”董白可精明的很,真要是为了哪一天刘悦抓人的委屈,当时就拿下刘悦了,还能等到这时候,指定是有什么事。
董卓笑了,哈了一声:“还是我家白儿聪明,昨晚上大鸿胪张正来了,告刘悦当街行凶,打断了他儿子的双腿,我就想着正好给白儿出口气,让你去打他,也好给你出口恶气。”
虽然董卓说的真诚,但是董白却并不相信,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嘟着嘴道:“也有骗人,你肯定有别的想法,我不过是是你的枪罢了。”
“没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董卓知道没法解释,干脆直接叫板了。
“去,当然要去了,刘悦这个混账,那天可是抓的我疼死了——”董白哼了一声,气呼呼的,不过眼中也没有真正的怒气,只是有些着恼不甘心罢了。
董卓一阵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来一份绢令,交到董白手上,等董白打开,却是一个着令刘悦认罚的军令。
“刘悦不会不认吧?”看着军令,董白有些迟疑,刘悦可是胆子大的很,万一不认,还有可能欺负她,那可就糟了。
“不会的,别人去刘悦不认,但是你去的话他肯定会认的。”董卓呵呵的笑了,根本不担心刘悦会不认,六月不会那么不知趣的,况且董白去本身意思就很多。
董白嘟着嘴,心中还有些打鼓,不过一想到要去收拾刘悦,可就不由得精神起来。
“爷爷,那我就走了。”董白一脸的兴奋,眯着眼朝董卓摆了摆手,便一阵风的冲了出去:“来人呀,跟我去新军大营,我要去找刘悦的麻烦。”
眼见着董白领着三十多个护卫出了太师府,这一路上可谓是耀武扬威,董白坐在轿上,也不落下轿帘,故意让大街上的路人都看到自己,手举着军令,脸上写满了得意。
只等董白一走,董卓就将亲兵招呼过来:“去一趟大鸿胪张大人家中,请他去新军大营,告诉他我已经让人去给刘悦打板子了。”
自然有亲兵快吗取了张正府上,这都不说,从太师府去新军大营,即便是不着急走,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董白人还没有到新军大营,坐地虎的手下已经发现了蹊跷,立刻将情况送到了新军大营。
接到消息的时候,董白还在里许之外,太师府的轿子,轿子上是董白,这事了就蹊跷了,董白大张旗鼓的来是想干什么?刘悦有些摸不着头脑。
“来呀,给我搬一把椅子放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董白搞什么鬼。”刘悦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自然有人搬了一把圈椅,就在大门口一摆,刘悦就坐在大门口里面,所有的新军将士都开始做准备,随时准备厮杀,甚至床弩都搬了出来,战马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有一个人比董白来的还要早,那就是张正,不过他不敢太靠近新军大营,就等着董白赶过来,他好看刘悦被行刑,最好有机会讽刺刘悦一下。
只是真到了,看得见是新军严阵以待,张正都不会怀疑刘悦动手的决心。
张正却不着急,反正挡在前面的是太师府,是董卓的亲孙女,董白都不害怕,他张正更不要害怕了。
只是片刻,董白坐着轿子颤颤悠悠的到了新军大营门外.
“老爷,渭阳君来了——”下人注意到董白,赶忙招呼张正。
“这下子可是有好戏看了,我倒是保护希望刘悦挨打——”张正冷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了冷笑。
啊了一声,下人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张正:“老爷,这姓刘的打了少爷,您怎么还不希望他挨打,这是什么道理?”
猛地僵住了,恶狠狠的瞪了下人一眼,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要是打不了才好呢,董卓派人来,这张脸往哪放,要是刘悦打了董白更好呢。”
下人啊啊的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张正没有继续理睬下人,如今董白已经到了新军大营门口,好戏就要上场,无论董白打不打的成,刘悦都没好果子吃,倒要看看刘悦怎么逃出这个坑。
“刘悦小贼,你姑奶奶董白来也,还不快出来跪迎——”轿子在大门口停下了,一路张狂的走过来,吸引的无数路人远远地看热闹,这或许就是董白故意的。
刘悦没有动,端坐在院子里,两侧亲兵挺着长枪,一个个目露凶光杀气森森的。
只等董白话音落下,典韦就走了出来,往大门口一站,如同铁塔一般,朝着董白的护卫挥了挥手:“怎么,堵在我新军大门门前,是欺我新军无人,还是想要厮杀一场,这样吧,不如我一个人挑你们所有人,要是能杀了我,再进去割开了我兄弟的人头——”
典韦一露面,护卫们登时气势就跌落下来,对于这个莽汉他们可不少人都知道,典韦神力无双,一般人少了都不够典韦一个人杀得。
董白冷哼了一声,从轿子里跳出来,高举着军令,大喝了一声:“刘悦听令,奉太师之命,今日要收拾你刘悦,也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目中无人吗?刘悦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脸讥笑的看着董白,根本不放在眼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董白,你就随便拿一个绢布就冒充军令,你就不怕你爷爷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