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反撩而上,但见一片血光,可怜了那一匹矫健的战马,竟然被典韦一刀直接从中间劈开,便见典韦怒目圆睁,手下竟然不停,脖颈间更是青筋拱起,双手用力,直接一刀尽没。
常人即便是一刀劈下,也最多不过是将战马劈死,爵迹斩不落马头,更不要反撩而上,本身就使不上力气,能劈死战马已经是气力了得,偏偏是典韦,竟然依旧不停,将战马都掀了起来,长刀过处,却是将战马带着马上的人,都直接给劈开了。
可怜周兴只顾着稳住身形了,等察觉到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了,猛地惨叫一声,却是躲也躲不了。
“啊——”周兴凄厉的惨叫声响澈了整个战场,这一刀从下往上,一时间还死不了,却动弹不得,只能凭空受着着断体之苦,哪里是人能受得了的。
惨叫声中,长刀从周兴的腹部劈砍出来,鲜血飞溅,兜头盖脸的浇了典韦一身,让典韦看上去简直和罗刹一般。
战马轰然倒地,连带着还没有气绝的周兴,此时才看清楚,周兴半个肚子都被劈开了,肠子流了一地,却依旧惨叫着,说不出的恐惧,这一幕落在正准备啥过来的李阳等人眼中,却宛如一柄重锤砸在了他们心头。
典韦可不管这些,收了刀,转身望向其余三人,哈哈一笑,长刀一摆:“孙子,还不过来受死——”
话音落下,典韦大步朝着刚转身来的刘毅走去,步伐不快,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刘毅的心头,咚咚作响,好像丧钟一般。
典韦天生力大,远在功夫之上,可力举千斤,这本就是典韦最大的本钱,所以典韦用的双戟也有八十六斤,世人都知道典韦一双短戟厉害,却不知道典韦这把不常用的长刀,却有一百三十八斤的重量,也就难怪可以劈开战马了。
单说这重量,典韦的刀一百三十八斤,而刘悦的长刀未必比他的短,却只有二十八斤,那已经是重的了,可见其中的差距,便知道典韦的气力有多大,就这典韦还是经常单手持刀,一样能耍的泼水不入。
离开沙场上士气第一,典韦这一刀彻底的杀破了其余几人的胆气,眼见典韦走来,刘毅竟然不敢独自面对,只是朝着孙德靠近,那还有酣战的心思。
这也是典韦想要的,这一身气力在马上施展不开,毕竟没有那匹马能受得了典韦全力施展,所以典韦才弃了战马。
孙德没心思嘲笑刘毅,因为典韦走来的也是他的方向,究竟上不上就成了他和刘毅共同的难题,幸好这时候,李阳也催马朝这边靠近了,这还要三人迎战典韦。
典韦步行毕竟没有李阳快速,眼见着三人汇合在一起,却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典韦。
“拼了——”李阳喝了一声,猛地一夹马腹,人已经冲了出去。
见李阳冲出,刘毅和孙德也不敢迟疑,一左一右配合着李阳齐齐朝着典韦杀来,一支长槊两支长枪,望准了典韦就刺。
“来的好——”典韦眼中炸开一道寒光,大喝了一声,身形陡然转起,长刀随着身形旋转,只是眨眼间,双方便已经撞到了一起却不料那一瞬间,典韦非让福会忽然在三人眼巴前消失了一样。
没等反应过来,孙德就听见坐下战马一声凄厉的惨叫,还没等反应,战马悍然倒下,整个人朝前面栽了过去,只是还没等落地,一个人影忽的在他眼前出现,下一刻,一道寒光划过了他的身体。
鲜血飞溅,李阳和刘毅便已经冲了过去,等冲出二十多步,将马速略降下来,再回头,孙德已经横尸两截,而旁边就站着毫发无伤的典韦。
两人倒吸了一口气,对望一眼,却再也提不起和典韦拼命的心思,眼前这人真的打不过,在纠缠下去,多半会丧命在这里。
“咱们回去吧,大不了等刺史大人降罪——”刘毅咽了口吐沫,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走我一个人也不是对手,不得不回城——”即便到了此时,李阳也还是不肯吐口,而是见该责任推到了刘毅身上。
虽然心中不甘心,但是刘毅却知道自己在纠缠下去是必死无疑,这种必死无疑的事情,刘毅才不会去做的,咬了咬牙,终究是点了点头:“若是刺史大人追究,那就找我便是。”
无论如何刘岱不会杀他们,至于罚扣月奉,昂或是其他的处罚,总好过白白送死。
话音落下,刘毅一夹马腹,便已经打横冲出,这就要绕过典韦回城。
只是刘毅和李阳怎么也没有想到,典韦根本就没有放弃,眼见两人分开,典韦哈了一声,竟然追着刘毅就杀了过去。
这可让刘毅有种要哭的感觉,为啥还要追自己,只逼得刘毅往更远处跑去。
究竟是两腿的比不过四条腿的,典韦虽然追出呃百十步,但是却终究看着刘毅逃了回去,眼见着刘颖已经回归本阵。
“有种的过来杀爷爷,我要是叫一声是你们孙子,有种没种?”感觉到情况不妙,典韦就骂上了,只希望敌人能为了面子杀回来,只是不管典韦怎么叫骂,刘毅和李阳却是已经回了城。
可以说典韦打散了刘岱军的士气,让刘岱很无奈,手底下没有大将,根本挡不住典韦凶风作浪,此时犹在城下叫骂。
“龟儿子,王八蛋,一群没胆子的玩意,有种的出来——”典韦叫骂着,骂的是越来越难听。
但是不管怎么骂,李阳二人逃回去之后,城中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如果说程超还可能有什么意外,说不定有运气的成分,但是眼巴前周兴和孙德被杀,却完全的撕下了这块遮羞布。
刘岱脸色阴沉的看着城下的典韦,杀机涌动,嘴角抽搐着,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距离又远,射也射不到典韦,如果大军出城,如今快要天黑了,这可不是好时候,万一被埋伏了就糟了。
“末将无能,还请刺史大人责罚——”刘毅倒也光棍,喊了一声,就跪倒在了刘岱身后。
“都是末将的错,是我——”李阳也赶忙认错,他更清楚刘岱的脾气。
刘岱哼了一声,盯着城下的典韦,重重的哼了一声:“晚上加紧戒备,李阳,刘毅,如果晚上在出一点差池,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刘岱一甩衣袖,便转身离去了:“不用理睬典韦骂一会累了就不骂了,先谅他几天,等典韦疲倦了,到时候再对付他。”’
说着,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脸苦涩李阳和刘毅。
再说城中的刘岱军不理睬,任凭典韦一口气骂到了天色要黑下来,典韦也实在是太累了,也只能领着人赶了回去,不过也清肃了一下一路上的斥候探子。
“我回来了,老子一个人打的刘岱不敢派兵了——”典韦高喊着,哈哈大笑着进了军营,此时天都已经黑了。
“典将军厉害呀——”徐晃拱了拱手,呵呵的笑着:“典将军,让你和刘岱的手下比拼,那根本就是欺负人呀,他们那里是你的对手,一直以为将军会用双戟,却没想到将军刀法如此之好,当真是佩服。”
“佩服个啥,徐晃,等明天就换你上,就找他们斗将,非骂的他不敢出城门——”典韦嘿了一声,朝着徐晃拱了拱手:“徐晃,你比我差不了太多,对他们都是举手之劳。”
“那行,明日一早我就过去,总之不让他们睡好觉。”刘悦点点头,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两位将军小心便是,倒不如明日一早,我陪徐将军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况且我也能骂他好一阵,只当是听曲了。”乔瑁咳嗦了一声,脸上笑容越满。
见典韦和徐晃迟疑,乔瑁吐了口气:“我虽然打仗不行,但是我们骂战,到时候我来骂,徐将军动手便是,若是接连两日,对刘岱的打击必然很大。”
典韦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也罢,徐晃自己小心就是了。”
说到这里,典韦活动了一下身子,耸了耸肩:“那你们聊着,我下去洗个澡,今日这一身的血一风干了真难受呀。”
说着,便拱了拱手下去休息了,看上去典韦好像只打了几个回合,不过确实真的累了,那晚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甚至第二天一早,徐晃和乔瑁出发都不知道。
这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徐晃已经点起了人马,这才见乔瑁缓缓而来,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中却瞧不起乔瑁这种人,却不想才到了近前,就听见乔瑁哈了一声:“徐将军,将昨日典将军抓来的程超带上,有这个人,便能打破刘岱军的城防——”
“程超?”徐晃楞了一下,轻轻的皱了皱眉,也就应了下来:‘来呀,去将将军昨日抓来的那个小将——’
带上程超,倒是有些好处,最少程超能骂刘岱,就能让徐晃省好多的口舌,这倒是好主意,只可怜了小将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