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刘悦不惜命,但是不知道敌人的位置,自然也不敢轻易地乱动,只能派出斥候,不断地刺探着前面的情况,以号角声不断地传回消息来。
新军有一套号角声,凡是能吹号角的,那可都是新军的人才,按照分裂,可以表示出方向、距离、兵力、以及地形等信息,而且和别人不一样,号角声响起,和别人的号角声有很大的区别。
斥候不断地吹响号角,三儿和段海等人,就拿着白纸,用羽毛笔在纸上不断地画着,就凭着号角声,竟然绘制出了周围的地形图。
“这里——”刘悦结果地图,心中转着念头,已经猜测到了敌人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树林,靠着村子不远,如果是要绕路去舞阳城,,这里是最哈的屯兵之地——”
正如刘悦所说的,袁术军是为了去偷袭舞阳城,这一支偏军是作为埋伏而来的,自然他们行军的方向是在舞阳城,从金鸡坡到舞阳城有两条路,已调试刘悦的来路,但是这一条路却是和袁术军殊归同途,自然就被排除在外,袁术派人下这么大的力气,绝不是为了过去汇合的,那么就剩下另一条路了——
既然是另一条路,划出路线图,刘悦脑海中已经将附近的情况意义对照出来,斥候早已经将舞阳县的地形研究透了,刘悦看多了沙盘,对于金鸡坡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既然猜测出了敌人在哪里,刘悦嘴角就荡起了一丝冷笑,眼眉一挑,嘿了一声:“三儿,你领几十个弟兄,带上石灰包,从这里绕过去,今晚上南风不错,从这里将石灰包扔进树林之中,将敌军赶出来,对了,带上几个白磷罐——”
“诺——”三儿应了一声,咧着嘴嘿嘿的笑着,随即领着弟兄就摸上去了。
快马绕过树林,便到了树林南面,今夜风吹的有些凉意,树林中沙沙的作响,对于行军的人可以说是个好天气,但是对于袁术军来说,或许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只是他们此时还想不到。
袁术军听见了马蹄声,但是他们没有放箭,一来不清楚状况,而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暴露了,还琢磨着或许敌人只是来试探的,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毕竟敌人是马军,步卒对上马军天然就很吃亏的。
但是他们随即发现他们错了,战马到了树林边上,也不知道讲什么丢在了树林边,长枪一挑,一片白茫茫的粉末就飘散开了,挨得近的袁术军登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就往北边跑。
如果说石灰粉也只能让人烦躁,那么丢出来的白磷罐,就彻底的让袁术军惊慌了,黑夜中,忽然而来的有绿色的火焰,却是那么的明显,在树林边上飘起来,而且随着风往树林中飘来。
“鬼火——”见识过这火焰,袁术军反而更害怕,根本不敢沾染,有人喊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那边——”刘悦倾听着,随即确定了方向,猛的一声低喝,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随即新军也都杀了出去。
此时,三儿领着人也从一侧杀了过去,赶过去和大军汇合,但是这和一次三儿可不是为了杀袁术军,而是荡清军中的麻烦。
从出来开始,刘悦就暗示了三儿,找机会杀掉相朗的那几个心腹,免得他们总是给找别扭。
敌人已经乱了,也注定了他们的失败,一旦跑起来,黑夜中很难结成军阵,想要抵挡新军的马军,那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
既然敌人不用担心,那么三儿真正盯着的就是相朗的那几个心腹,这样的黑夜,正适合杀人,夜黑风高杀人夜。
其实那几个心腹也在防备着刘悦,不给刘悦机会杀他们,所以现在低眉顺眼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刘悦会这样的迫不及待,才出来就动了杀心。
黑夜中追杀着已经凌乱的袁术军,自然而然的是亲近的人靠在一起,相朗的心腹几个人形成了一个小队,尽量的甩开新军,免得被偷袭,就落在了骑兵的后面,中间隔着原本属于相朗的骑兵,新军想要对付他们可就找不到机会了。
但是终究忘了三儿这些人,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但是刘悦和典韦率人朝前冲,不可能绕道后面,后面的多半是他们原来的人,也就任凭靠近了。
三儿等人以五人一组,在后队兜过来,到底还是被三儿给堵住了那几个相朗的心腹,双方靠近,七八步终于看清了对方。
都是落在后面的,原本就脱开了大军,结果也就造成了相朗心腹周围没有其他人,这一遇上,登时将相朗的心腹吓了一跳,本能的感觉到不妙。
长枪举起,已经对准了三儿他们,绝不肯让三儿他们靠近的,只是他们却忘记了新军弟兄是配备了小弩的,这么近的距离,你弩弓远比长枪杀伤力还要大,黑夜中嘣崩的弓弦声就被马蹄声淹没了。
弓弩响起,接连好几个掉落马下,这样的冲锋中掉落马下,即便是摔不死也是个半残,肯定一时片刻爬不起来,即便是不死,那么随后而来的弟兄,长枪毫不犹豫的扎进了他们的体内。
总共七个心腹,短短时间六个被杀了,但是却只有一个精明,一发现不对,就脱离了大队,究竟是躲过了一劫,黑夜中三儿没有发现他。
至于能不能将心腹全都杀死,三儿知道刘悦并不计较,就算是不死,只要他们赶回去,刘悦就先给他们扣一个里通敌军的罪名,只要见到他们格杀勿论,哪怕是有人怀疑又能如何。
却说那个逃掉的心腹,自己躲进了树林,心中就开始想着,刘悦是下了杀心,他是不能在马军中呆下去了,可是要想回到相朗身边,显然啊也很难,况且如今相朗没有兵权,就算是回去了,说不定也会被杀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活命要紧,趁着夜色偷偷地跑掉了。
再说刘悦追杀下去,这一路见到跑步的人就杀,但凡是敢出现在大路上的,全阿贝新军挺枪刺死,一个不留。
只是黑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袁术军乱哄哄的朝四下乱跑,怎么也不可能杀得干净。
一直追杀出了十余里,再也看不到一个逃命的袁术军了,刘悦才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让弟兄们点燃了火把,然后折返回去,不过这一次没有快马而去,而是慢慢悠悠的找过去,但凡是受了伤还没死的袁术军,刘悦毫不犹豫的补上一枪,送他们去团圆了。
“将军,斩杀袁术军四百一十七个,咱们折损弟兄——”轻点了一遍,便有人汇报给刘悦:“六个——”
刘悦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这六个可就是说死的只有相朗的心腹,不过还是跑了一个,亲兵们都知道刘悦的意思,自然早就盯上了,看来那心腹没有去和那些骑兵汇合。
“点燃火把,处理一下尸体——”刘悦吐了口气,脸上泛起一阵古怪的笑容:“三儿,将今晚上的军功发放下去,给弟兄们提提心气。”
“诺——”三儿应了一声,随即就招呼新军弟兄点燃了火把,然后一方面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另一方面就是发放军功。
夜晚太黑,军功不好统计,所以按照新军的规矩,这种情况下,一般是平均发放的,至于战死的弟兄,新军都会给抚恤,同样平分军功,另外还有死伤补贴,所以对于这种方式没有人反对。
钱或许不多,每个人等于杀了半个人,但是因为没有危险,其实还是很合算的,每人十五文钱,钱不多,却是实实在在的发到了手里。
两个多月没见到钱的相朗的骑兵,这一刻一个个咧着嘴,其实他们杀得并不多,因为他们担心,所以吊在了新军尾后,只是可惜了少杀了敌人。
“战死六人,按照新军律,发放十个月的饷钱,到时候会差人一起送到他们家的——”虽然那些人是被杀的,但是刘悦绝不会吝啬于一点钱,当然他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不能说是他杀的,自然要有个交代,花钱时候买一下人心,大约也就是这样了。
相朗的骑兵都满心的欢喜,新军果然和他们不一样,不但钱准,而且还有抚恤,这就免去了后顾之忧,至于那几个心腹是怎么死的,手中拿着钱,骑兵们就选择了装聋作哑,其实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没有人说破。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死的都是相朗的心腹,而且看见尸体,大约就猜出了死状,那绝对不是袁术军杀得。
只是这时候谁也不会为他们出头,一方面谁出头都是死,另一方面他们尝到了甜头,新军的军功很厚重,比起相朗的颍川军要好得多,而且刘悦有钱,都是当兵打仗,跟着谁都不是跟,这些普通的军士其实没有什么心思,让他们听谁的就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