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有现成的,只需要组装起来,其实并不费力,最少在刘悦看来并不费力,一声令下,三儿就正好糊了几个弟兄先行支起了大帐,飞鸢是在大帐中组装起来的,即便是新军,这种秘密也绝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但凡是知道啊飞鸢和飞灯的秘密的,那绝对是刘悦的心腹。
骆俊注意到了这一点,嘴上什么也不说,但是心里却不得不说刘悦很谨慎,难怪到现在这些秘密一点没有流传出去。
虽然没有见识过飞鸢,但是骆俊却亲眼看见过飞灯的神奇,看上去不复杂,但是很多时候却能成为战争的利器,树森之余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比如说攻城战的时候,居高临下对于没有准备的敌人进行压制。
很难想到,刘悦究竟是怎么造出这些东西的,因为据说这些东西都是刘悦自己造出的,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点或者帮助。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刘悦却总是出人意料,不知道刘悦究竟知道多少?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一座小山上,一架飞鸢趁着已经温暖的南风飞了起来,很快就上了七八十步的高空,在地面上看到的只是一只大鸟。
骆俊看的目瞪口呆,竟然是这么飞起来的,倒真是神奇的很。。
曾经听人说起过,说是公输班曾经制作出飞鸢,可以盘旋三日而不落,可以飞上九天,骆俊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但是今日一见,骆俊却觉得那很可能就是真实的。
飞鸢飞的很快,远比飞灯更快,两者用处不同,飞鸢更适合快速去送信。
不说骆俊的惊讶,这飞鸢一路向北,借着风力,不断地飞翔着,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泥泞的地面即便是战马也冲不起来,要想到阳翟也需要一天的时间,但是飞鸢却不用,仅仅是一个时辰,就已经望见了阳翟城。
大白天的,飞鸢立刻就被值哨的军士给发现了,就有人立刻汇报给了徐晃。
如果刘悦在这里,就肯定要赞赏徐晃,仅仅是时间不长,那些原本懒散的颍川军,如今也是有模有样的,值哨的时候也很认真,只是没有上过战场,就差真正的见血了。
其实这些还是多亏了刘悦留下的一些钱,徐晃可以买几头猪,训练之余要改善生活的,当然只有训练达到标准的才能吃的上肉,不达标的就只能闻闻味就行了。
徐晃练兵自然有办法,特别是刘悦并不顾惜钱,仅仅是这十几天的时间,徐晃就将刘悦的大名在阳翟扩散开了,不但这些军士都对刘悦抱着好感,就连百姓也是对刘悦很欢迎,因为新军的军纪很严,但凡是祸害百姓者从重,已经没有当兵的敢再强拿百姓的东西,徐晃可是为此杀了人的。
话不多说,接到消息的徐晃急匆匆的上了城墙,远望去一支飞鸢已经势尽,眼见着开始往下降落了。
“立刻派人去把那弟兄接过来——”徐晃没有多想,就这么一个弟兄一支飞鸢,显然是来送信的,不管如何接回来再说。
徐晃很明白,能用飞鸢的都是刘悦的心腹,现在还没有人能知道飞鸢的秘密,所以只要是飞鸢,那么肯定是新军的弟兄,而且绝不可能是奸细,因为别人能不到飞鸢。
并不出所料,看着那飞鸢落在地上,徐晃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很快就升起了火光,浓烟四起,飞鸢被点燃了。
即便是自己人,人多眼杂的,按照刘悦的吩咐,飞鸢也必须烧掉,甚至因此飞鸢上还带了火油,可见刘悦的决心,无论是飞鸢还是飞灯,都是关键时刻最重要的手段,所以宁可费力的打造,但是绝不留下让人模仿。
其实刘悦也很无奈,无论是飞鸢还是飞灯,都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一旦流传出去,如黄生那样的人,很容易就刘模仿出来,他们所欠缺的只是一个道理。
却说那弟兄很快就被接到了,去的时候飞鸢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那弟兄赶回了阳翟城,很快就到了徐晃面前。
“徐将军,将军他给你一封信,让你按信上行事——”那弟兄恭敬地将信递给了徐晃。
徐晃呆了呆,将信接过来,一打眼竟然啊不由得乐了:“没想到袁术竟然要打阳翟的主意,只怕袁术现在还不知道阳翟城已经落在了将军手里,更不会知道现在说了算的已经不是程嵩那货了,那我可要给他一个惊喜——”
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徐晃眼睛眯了起来,嘿了一声:“来呀,立刻封锁四门,任何人人不得出入,另外去将程嵩带出来,这几日你们几个陪他在城墙上喝喝茶——”
徐晃很精明,看了刘悦的信,立刻就知道了刘悦的意思,那就是要打袁术一个埋伏,那么就不能让袁术知道阳翟城已经易手。
徐晃相信,袁术要打阳翟的话,,现在斥候已经在路上了,想要麻痹袁术,程嵩就必须出面,只要看到程嵩,袁术就不会怀疑什么,到时候打起来的话,刘悦忽然出现在城头上,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唯一能想到的,那就是绝对如同一闷棍,能打的袁术一个半死,打不死也能气死。
袁术放开了舞阳,摆明是欺负阳翟是程嵩说了算,而程嵩根本不会打仗,就连那相朗也只懂得弄权,根本不懂得打仗,再加上也不怎么会练兵,怎么能和徐晃相提并论。
虚晃善于治军,而且治军严谨,看看如今的颍川军就明白了。
以现在的颍川军,如果袁术来攻打,也绝不比舞阳城轻松了,毕竟阳翟城城高墙坚,再加上兵马六千,这是几日徐晃可是制造了不少的器械,如抛石机、如勾枪等等,可以说是实力大增。
如果袁术来攻,结果杀到一半,刘悦到时候在城上冒出来,对于袁术那是真的够受的,刘悦一人就可抵得上几千人。
徐晃既然明白,那自然不能走漏风声,而且也立刻调动兵马,然后去金马河北岸哪里,让人开始挖坑。
金马河离着阳翟城十几里地,一路赶过去也不过一个时辰,这一段路在金马河这里就变得异常的泥泞了。
因为金马河这里地势低洼,如果雨大了,金马河的水都会溢出来,四五百不得方圆都会变成一片泽国,最少现在看上去是汪洋一片。
官道在这里延伸,但是已经被侵泡在水里,早已经变得松软了,即便是不搞破坏,辎重车也很那过得去,只是现在五百名军士,扛着耒耜,就在水里开始挖坑,坑不需要太深,只要能到了膝盖就行。
五百人三人一组,一会的功夫就是一二百个坑,这一天的功夫会是多少坑,别说辎重不好走,就是步军行军都不得不小心着,在泥泞中根本看不到这些坑,很容易一脚踩空,就会摔一个大跟头,到时候衣服湿了才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天究竟挖了多少坑不知道,但是整个的金马河往北一里多地,全都是坑了,辎重车绝不可能过得去。
没有辎重就没有攻城的器械,而没有了器械也就等于削弱了战力,而且最少一半,甚至于一半还要多。
不但如此,徐晃还在阳翟加大了准备力度,如碎石滚木,如抛石机箭塔,甚至还支起了大锅,也准备好了柴火,准备烧金汁——
金汁这名字听上去好听,但是绝不是什么好好东西,源于一味中药,又叫做金水或者粪青,其实就是粪水,当兵的要烧的的金汁,可不是十一二岁男童的粪便,那是全城收集起来的。
除此之外,徐晃还做了很多准备,其中就有将程嵩请出来。
当日程嵩被刘悦拿下,阳翟陷落,被刘悦一顿金钱攻势,所有人都抛弃了程嵩,可见他做人的失败,但是刘悦觉得程嵩还有用,所以只是关入了大牢,并没有太为难程嵩。
即便是在大牢里,徐晃也让人清理的很干净,程嵩用的被褥都是新的,大牢里有桌椅板凳,甚至给程嵩油灯,还给了程嵩一些书,其中就包括刘悦编的西游,心情郁闷的程嵩,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程嵩不是看得开,只是被关起来也很无奈,有新军的人看着他,程嵩也不敢乱来,能不受罪那是最好的,也就不敢闹腾,免得到时候吃苦头。
却说这一日,徐晃忽然来了,而且还拎着一壶酒和一点猪头肉,外加一盘蚕豆。
“黄鼠狼给鸡拜年——”程嵩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晃,张嘴就不是好话,不过也很正常,因为徐晃绝不会给他什么好事的,这点酒菜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说不上多么憎恨徐晃,毕竟徐晃没有难为他,吃的住的都还可以,最少能吃饱,只是嘴里淡了一点,但是程嵩也知足,每天看看书,便能打发时间,要是没有意外,肯定会一直关下去,程嵩明白自己的用处,不过是需要的时候拿出去当当牌位,毕竟自己才是朝廷的颍川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