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火药包在城墙上的人群中炸开了,为了加上那海鸥下去的弟兄们的危险,终于施展了火药包,从第一个爆炸开始,以城门口方圆的守军就惨了,只要是人集中的地方,不管是火药包还是火油就往那扔,一炸开总有不少人倒霉。
爆炸声进行了濮阳的很多人,也吓坏了很多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守军就是一阵慌乱,怎么还打雷了?
就在各种混乱中,徐晃和三个亲兵有惊无险的落了下来,终于踩在了厂门口的大街上,没有落在敌人中间。
“杀——”徐晃大喝了一声,宣花斧一抡,也顾不得滋挨害怕,人已经朝着正望过来的守军扑去。
“有敌人——”有人喊了一声,下意识的长枪一摆,想要荡开宣花斧,怎么料到这宣花斧劈下来如此沉重,甚至没有一偏,砸落了长枪,就狠狠地砸在了那守军的头上,登时间鲜血脑浆迸流。
“杀呀——”三个亲兵与徐晃结成三角阵,以徐晃为抢头直奔城门口而去。
徐晃以宣花斧开路,左右以斩马刀配合,一个弟兄手持弩箭,不断地从中间射击,给徐晃减轻压力。
而此时,飞灯上第二波又下来了,落地就追着徐晃而去,等徐晃冲到城门口十几步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七人,依旧是三角阵,只是左右两翼各有两人,中间三名弓弩手,不断地以三段射射击守军。
守军已经反应了过来,有人朝着城门口冲来,有人大喊着:“用床弩射下来那东西,他娘的,那是敌人——”
不管是什么,只能射袭来再说,只是再要调整床弩可就费劲了,等他们调好的时候,亲兵营的弟兄已经大半下来了,两翼越来越多人,弓弩手也越来越多。
“不能让他们打开大门,否则都活不成——”有人看的明白,猛的大吼出来,显然是个将领,领着一群人冲了过来。
身后也已经和守军交手了,原本的弓弩手放弃了弓弩,只是将弓弩背在背上,将斩马刀和小圆盾取下,双双配合着,加上弓弩手的支援,勉强护住了身后,而前面也已经逼近了城门口。
刚才啊为了躲避石灰粉,很多军士就躲进了城门口,此时眼见徐晃杀过来,就拼命的挡在徐晃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哪怕是徐晃武艺高强,也根本一下子杀不进去,人太多了。
不过徐晃早有预料,亲兵也早就做过一种预测,眼见杀不进去,忽然有人朝里面扔了一个白磷罐,罐子破碎,顷刻间化作一片绿色的火焰,在城门洞子里扩散开来——
“鬼火——”有人惊叫着,一个个都恐惧起来,对于鬼神的恐惧,对于火的恐惧。促使着他们本能的从城门洞子里汹涌出来,好像潮水一般,甚至将徐晃他们冲击的都要朝后退去。
“哈——”徐晃怒喝一声,宣花斧怒劈而下,将一个守军劈死在面前。
整整退了三步,徐晃才算是稳住了身形,而城门洞子里除了身上沾染了磷火的人,就显得空荡荡的了,守军都已经冲击到两边了,只是一下子徐晃也不敢进去。
这一停顿压力大增,接连三名亲兵惨死当场,亏的亲兵们愤愤扔出白磷罐,才堪堪稳住了局面,跟着典韦下来的二十多名兄弟,如今也只剩下十七个了。
而此时,天空中的飞灯也遭到了床弩的攻击,球体都被射穿,不过即便是如此,上面还是不断地扔下火油和炸药,不断地砸向人群密集之处,为徐晃分担着压力,不然的话,此时徐晃早就扛不住了。
另一方面,乔瑁焦急的等待着,城门还没有打开,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是徐晃的压力一定很大,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但是自从第一声爆炸开始,乔瑁就率领四千军士杀到了濮阳城南门一百五十步外,就等着支援徐晃等人。
磷火灭的很快,其实也只是片刻,磷火就已经消耗殆尽,早就等待的徐晃等人远比守军反应快,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城门洞子,然后转身守住城门洞,接应后面的弟兄。
徐晃大开大合,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只是幸好只是皮外伤,饶是如此,自己的血混杂着敌人的血,徐晃都看不出什么模样来了,如果不是那柄宣花斧,还真不好辨认。
十七名弟兄只剩下十三名了,但是却聚在徐晃身后,勉强守住了城门口,并且有三名弟兄去开城门了。
沉重的城门闩根本就不是三人打得开的,只是徐晃他们不能在替下人手,但是面对这一切,亲兵们却早有准备,从身上掏出了滑轮绳索,然后后挂在城门上,捡了一只长枪作为杠杆,这些原理可都是亲兵营必须学习的,很多时候用得上,人后用力的撬动绳索,几百斤的城门闩就被打开了。
轰的一声城门闩砸在地上,这一刻守军进攻的更猛了,因为谁都知道,城门一旦打开,他们必然必死无疑。
当看不到城门口的兄弟时候,那一架受了伤的飞灯已经坚持不住了,开始缓缓地下坠,此时,上面的三个弟兄咬着牙点燃了飞灯,拼命地将上面的火药和火油往下扔,只要是有的就扔下去,扔的差不多了,看着飞灯烧起来,几个弟兄赶忙从绳索上滑了下去。
此时,另一个飞灯上也没有了存货,能扔下去的都扔下去了,只剩下了煤炭,三个弟兄对望一眼,点燃了飞灯,然后义无反顾的滑了下去,飞灯不能留这是原则,因为落地就有可能被敌人缴获,哪怕是攻占了濮阳,如果丢了飞灯,他们也死不足惜。
城门在吱吱嘎嘎中打开了,城门已开,不等乔瑁下令,二百骑兵第一时间杀出,快马冲出,顷刻间已经到了城门口,混乱的城墙上也还是来不及做出反应来。。
“杀——”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徐晃鼓起了残存的力气,一声大吼,宣花斧再一次抡了起来,与亲兵弟兄一分为二,在中间让出来的一条通路,随即就有守军想要扑过来,只可惜挡不住骑兵的冲击,被战马生生撞飞出去。
骑兵也遭到了堵截,冲在最前面几个弟兄都被长枪生生扎死,或许没死,但是战马倒下,后面的弟兄不敢停,也是生生冲了过去,没死也是死路一条。
哪怕是守军很顽强,这里的都是精锐,但是面对着汹汹而来的骑兵,他们终究还是扛不住了,被骑兵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骑兵就杀进了城,随着骑兵之后进来的是乔瑁率领的四千步卒。
乔瑁杀进来的时候,看见徐晃拄着宣花斧,背靠着城墙呼呼的喘着粗气,已经没力气和乔瑁打招呼了,所余总计十六名亲兵弟兄,也一个个全身是血,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城门口处一路一百多具尸体,大半是守军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城门口,尸体铺满了,看不到地面,走在地上,都感觉地面有些黏糊糊的,可见当时的惨烈,徐晃他们能活下来,都是亲兵营的强悍,换做别人绝对守不住的,更不要说打开城门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新军冲进了城,越来越多的新军杀进来,然后随着骑兵四散而去,开始冲击城墙上,冲击整个濮阳城。
面对着汹涌的新军,守军就扛不住了,这些新兵方一接触就溃散了,因为新军太多了,城墙也破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了,这些新兵更看不得那么多的死人,他们没杀过人。
也不知道多少人惨死,新军如潮水涌向四面八方,追杀着守军,于是有人打开了其他的三个城门,开始四散逃窜,新军也顾不得他们。
王肱没有赶到城南,就被逃回来的溃兵给撞到了,才知道南门已经失守,新军已经杀了进来,还看见了乔字旗。
“大人,快走吧,咱们守不住了,濮阳丢了。”亲兵拉着王肱,看着溃散的守军,心中已经绝望了。
王肱又惊又怒,猛地抽出了青铜剑:“胡说,都给我站住,回去杀敌,我与你们同死——”
只是任凭王肱怎么呐喊,那些溃兵却听不见,只是从王肱身边绕了过去。
“混账,都该死——”情急之下,王肱一剑刺死了一个溃兵,但是也仅仅是如此,不知何时他的亲兵也剩下了三个。
不远处骑兵杀了过来,斩马刀如同菜刀一样,不断地追上溃兵,将溃兵砍翻在地,终于有人发现了王肱,随即吆喝声中冲了过来,这可是条大鱼。
王肱不怕,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青铜剑斜指,脸上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那骑兵,眼见骑兵到了跟前,王肱猛地大喝了一声,青铜剑还没等刺出,就看见斩马刀平拍了下来,然后嘣的一声,王肱这一剑没刺出,脑袋上却是狠狠地挨了一下,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