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咱们两千弱旅,也就是吓唬吓唬贼寇还可以,要和刘悦打仗,那纯属是自取灭亡,所以还是要智取-"高朋一本正经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本来就打不过人家.
"高都尉有何良策?"赵启眼睛亮了,这些天他都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付刘悦,但是很难.
只是问起对策来,高朋却住了嘴,咳嗽了一声:"赵相,我一个带兵的,要说打个土匪什么的还行,但是出谋划策,那不是赵相的事情吗,别说轮不倒我,就是轮到我,我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
说话的时候,高朋低垂着眼睑,根本不和赵启对视,免得尴尬.
脸上的一沉,赵启啐了一口,脸上多了一丝不屑,都以为不傻,但是却也没有一个真正精明的人,赵启耍滑头,根本就是不想将刘悦得罪死了,别万一刘悦赢了,以刘悦心狠手辣的名声,可就未必不会杀了他的全家的,谁让他的家都在梁国.
赵启吐了口气,眼光从高鹏身上挪开,扫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刘怀,心中有些鄙视,因为刘怀就是个窝囊废。
“梁王殿下,如果刘悦占据了梁国,这梁国以后可就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陈王刘宠就是最好的例子——”赵启又开始蛊惑刘怀,不管是谁应付刘悦,最好都不用他去彻底的得罪刘悦才好。
喔了一声,刘怀眯着眼睛,脸上还有些醉意,人也好像还没有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却依旧嘿了一声:“刘宠那是因为想要断了典韦的后路,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也不看看刘悦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西凉军都无奈的家伙,招惹他干嘛——”
“你不惹他刘悦就会放过你吗?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拿你开刀——”赵启哼了一声,显然没将刘怀真的当回事。
“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过,还能干啥——”刘怀有气无力的应付着,对于刘悦是不是要占据梁国,反而是他这个梁王最不上心了。
对于不求上进的刘怀,赵启再一次失望了,刘怀就是个怂包,根本不敢和刘悦硬杠,而高朋却是不肯惹麻烦,看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刘怀不怕刘悦得了梁国,因为他所求不多,能够一家人吃喝的,能让自己自自在在的过一辈子的,刘怀就不会反对,而刘悦却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刘悦更倾向于开城请刘悦进城,自己做一个逍遥王爷。
对于赵启的鄙视,刘怀就好像没看见过一样,这些年见多了,也只有赵启这个真正的掌权者,才会不舍得放弃梁国。
“既然你们不肯出主意,那么我说一件事,却要让你们来为难,到时候我会布置好,等刘悦到来,我会请刘悦进城,不过高都尉,你要率领兵马去投靠刘悦,至于梁王殿下则需要留在城中陪我招待刘悦——”赵启声音越发的低沉,显然这绝对是夜猫子进门无事不来,肯定是在盘算着如何算计刘悦。
想要骗过刘悦这么精明的人,那就必须完全像是投降了,城中没有军队,新军也肯定会大意的,到时候自己回家,就陪着刘悦,说不定有什么机会做成大事呢、
总的来说,想让刘悦失去戒心,就必须让刘悦察觉不到危险,也就是避开军队,没有军队就仿佛没有人能害的了刘悦了,才能增加刘悦进城的可能性。
只要刘悦进了城,那么就可以敬刘悦的酒,到时候就会有九转阴阳壶,显然这可不是第一次。
“你们可不能让刘悦察觉出来。”赵启沉吟起来:“你们要明白,我会想办法将刘毅骗进城,但是刘悦太贼了,一旦发现不对劲,绝对不会踏进睢阳,只要将刘悦骗进城里,只要让刘悦喝下我特制的药酒,就能放倒他,然后就能控制他,如果控制了刘悦,可就等于掌握了刘悦治下——”
看了刘怀一眼,赵启嘿了一声:“到时候你可以从刘悦这里拿到无数的金钱,做你的逍遥王爷,至于高都尉,可以整编刘悦的军队——”
“若是真的万一暴露,我自己承担下所有的责任,绝不会坑了两位的,我可以以我的父母亲发誓,一但失败了,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赵启知道让高朋和刘怀担责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得不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过赵启也想过了,成了这都无所谓,不成的话,真当刘悦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启的话让高朋和刘怀有些动容,犹豫了一下,刘怀舔了舔嘴唇:“国相,如果真的抓了刘悦,我能分多少钱?”
刘怀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却又不做营生,日子并不好混,根本没有什么积累,日子过得一直是紧巴巴的,说良心话,但凡是这些王爷,能过得和刘怀一样的,也算是少有了,不然也不会被赵启拿捏的死死地。
赵启笑了,心中虽然鄙视,但是脸上却不能带出来,咳嗽了一声:“刘悦有工坊上百,单单是一个造纸工坊,一个月就能有上万贯钱,殿下,你说可以分多少钱,反正我不知道。”
说是不知道,但是却说得如此的吸引人,刘怀一时间眼睛都亮了,使劲的咽着吐沫,仿佛看到了一箱箱数不完的金钱。
“会不会有危险?”刘怀迟疑着问了一句,看着脸上有些茫然。
“我都说了,如果万一失败了,你们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一个人做的,到时候我也不会牵累你们,不过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照顾一下家人。”说到家人,赵启叹了口气,心情不美丽起来。
刘怀咧着嘴笑了,使劲的舔着嘴唇:“那感情好——”
是挺好,又不用担责任,赵启心中骂了一句,不过却将目光落在了高高朋身上,因为也需要高朋配合。
高朋显然想得多,见赵启望过来,沉吟了一下,轻吁了口气:“我先把军队去城外交给刘悦,降低刘悦的警觉性,然后在进城来陪你——”
听上去没有问题,赵启也不敢太过于勉强高朋,因为高朋并不会完全听他的,如果高朋不配合,这件事就不可能成功。
“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见机行事。”赵启吐了口气,算是彻底的做好了准备。
随即,三人各自算去,就连赵启也回家看了看。
却说刘怀从国相府出来,一路上美滋滋的,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钱,已经被花了眼一般,只是赵启不知道,刘怀回到家之后,一进了自己的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用力的朝着国相府的方向啐了一口。
“真当别人是傻子呀——”刘怀愤愤的哼了一声。
原来刘怀都是装的,因为赵启把持着权利,刘怀才会整天装傻充愣,但是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这种情形,去和刘悦对抗,那才真叫找死,以刘悦的性格,一旦暴露,还会管谁是主谋谁是帮凶吗?
咒骂归咒骂,刘怀小心的从屋门口探出头去,眼光一转,朝着一个下人招了招手:“二狗子——”
刘怀不得不小心,家中有不少人已经被赵启给收买了,一旦走漏了消息,赵启肯定会对付他的,所以现在刘怀必须要小心,所以才会招呼二狗子,这二狗子没有名字,因为从小就叫二狗子,当初梁国大灾,无数人饿死了,二狗子的家人也就剩下二狗子一个了,就在二狗子也快饿死的时候,刘怀无意间见到了二狗子,当时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将二狗子收留到了王府。给了二狗子一条命。
二狗子有些痴傻,不过干活很踏实,对于刘怀更是言听计从,毕竟是救命之恩,这是刘怀的亲信。
啊了一声,二狗子放下扫把,快步到了刘怀门口,哈着腰低声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刘怀见没有人注意自己,看着从身上掏出来一个钱袋子,然后就大声道:“二狗子,去给我买两坛酒,顺便再给我把春丽叫来——”
春丽是睢阳城里的头牌,也是刘怀的老相好,可以说刘怀一半的钱都进了春丽的口袋,刘怀找春丽就连王妃都没有办法,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刘怀的这种事,因为经常有。。
但是话音落下,刘怀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出城,钱袋子里有一封信,想办法送给刘悦,关乎我的身家性命。”
刘怀没有多说,两句话交代完了,或许别人还会想交给二狗子不会出问题吧,但是刘怀却清楚,二狗子可不是看上去那样痴痴傻傻的,这家伙精明着呢,只是长得有点痴傻,平时懒得表现什么。
“诺——”二狗子高声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赵启有眼线,或者说王府一半以上的是赵启的人,这就难怪刘怀整天吃喝玩乐了,只有这样赵启才会不那么在意他。
话音落下,二狗子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该做些什么了,哈了哈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