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这几天烦恼的要死,因为他也听说王允要在祭拜先帝的时候动手铲除刘悦,这消息已经到了长安城满大街都知道了的地步,刘怀当然不会以为消息传不到刘悦哪里去。
消息已经发酿了好几天了,足够快马送到刘悦哪里的,知道这个消息,刘怀就第一时间派出了快马,往陈留郡而去。
不是要巴结刘悦,而是刘怀知道,无论自己说不说,刘悦都会知道,与其别人去说,还不如自己落个好人,还能让刘悦高看一眼,至于脸面又能值多少钱。
这几天刘怀一直在琢磨,为何消息会满大街都传遍了,这并不是因为真的朝议上没有私密,而是因为王允根本没有阻拦,消息才穿来的,当然王允也知道就算是他可以的控制,消息依旧能传到刘悦哪里。
朝廷之中有刘悦的人,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或许本来是为了监视董卓,但是肯定有人被收买了,因为刘悦有钱。
所以王允没有控制,这样刚穿出去,反而起到了鱼目混珠的效果,让刘悦摸不清头脑,但是不得不去雒阳,因为刘悦要脸,当然刘悦也不会真的害怕,除非是大军围困,否则又能奈何刘悦。
消息传开了,要想暗算刘悦几乎是不可能的,刘悦身边有亲兵营,那都是高手,肯定会注意周围的一切的,哪怕是埋伏下来也不可能有机会靠近刘悦的。
刘怀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怎么了也想不通,王允到底想要怎么算计刘悦,消息传来了,刘悦就不会多加小心吗,刘悦可不是那么大意的人。
“哎呀,这些还是让刘悦自己操心得了——”刘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折了不适合操心这些。
这些天在长安是刘怀过得最逍遥的时候,每天就是吃喝玩乐,虽然没有人凑上来,但是刘悦给的有钱,这些天在胭脂楼住着,每天都有红倌人相陪,吃住都好得很,而且谁都客客气气的。
在胭脂楼刘怀曾经和一个侍郎喝多了争风,结果一听说是刘怀,那侍郎就立刻偃旗息鼓了,因为得罪不起刘悦,那就是个疯子,打了刘悦的脸,刘悦可能不顾一切的灭你全家,而且刘悦杀一个侍郎绝对没有顾忌,这一点士孙瑞已经证实了。
打着刘悦的招牌,除了董卓等有数的几个人,整个长安都很少有人敢得罪刘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士孙瑞。
这一天,忽然有人来送信,说是董太师有请,虽然这些天有些张扬,但是面对董卓,刘怀还是老老实实的收拾了衣裳,巴巴的去了太师府。
无论如何,刘怀如今代表着刘悦,哪怕是董卓都不敢轻视,刘怀去的时候,董卓已经摆好了酒菜,并且让李儒作陪,还真的拿着刘怀当人物了,不过刘怀很明白,自己是借了刘悦的面子。
刘悦有面子吗?只要刘悦一天不死,谁想得罪刘悦都要想一想,因为刘悦是个疯子。
“梁王殿下,这些天忙碌也没时间招待你,快请坐下,咱们好好喝几杯——”见到刘怀,董卓哈哈大笑起来,自然地上前拉住刘怀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太师客气了——”刘怀很明白,董卓就是看在刘悦的面子上才宴请他的,而且还肯定有别的事情,在被人面前张扬可以,但是面对董卓还是小心翼翼的好,免得惹恼了董卓会引来杀身之祸。
“坐下说话,我可是准备了刘悦烧的最好的头曲高粱红,我可是听说这酒千金不换——”董卓拿着一坛子烧酒,张嘴闭嘴都是刘悦。
很明显,董卓是为了刘悦才请他的,这也是在试探刘悦有什么反应。
“没那么夸张吧,不过这酒真的是刘悦酒坊里最好的酒,我在陈留郡的时候喝过。”刘怀不会傻到先开口,所以董卓不说,他就不开口。
究竟董卓按奈不住的,三杯酒下肚,董卓就咳嗽了一声:“梁王殿下,这几天我听说王允要害刘悦,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了?”
啊了一声,刘怀轻轻地点了点头,面露无奈的叹了口气:“太师,我已经然人送回消息去了,我估摸着不用等我的人回去,刘悦可能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跟着我来的几个军士,到了长安就失踪了,我猜他们是去了刘悦在长安的人手哪里——”
董卓哈哈笑了,举起酒杯干了一个:“先干为敬,殿下快人快语,我就喜欢和殿下这种直爽人说话,那些人不过是小事。”
董卓不在乎一些密探,长安最不缺的就是各路诸侯的密探,要是计较这些可是要累死了,不过董卓在乎的是刘悦的反应,究竟刘悦怎么打算的,只可惜从刘怀这里不能知道刘悦的想法。
只要刘怀给刘悦送信了,董卓就不在操心,不然刘怀不送信,董卓也会派人送去的,他的确是不想看着刘悦发展壮大,但是也同样不希望王允操纵风云,更不愿意看见关东诸侯失去平衡。
刘悦是狼,与关东诸侯来说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但是对于董卓来说,却是乐见其成的,因为有刘悦在,关东诸侯才没有心思算计他。
虽然已经把持了朝政,但是董卓知道自己根基还很浅,所以现在不是和关东诸侯争雄的时候,而刘悦的出现,让关东诸侯乱作一团,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刘悦,反而不在搅扰董卓。
但是董卓又深深的明白,关东诸侯威胁数刘悦嘴里还,可以说刘悦是关东诸侯之首,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上。
在面对刘悦的时候,董卓有时候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家伙总是出其不意,让人很难捉摸,比如说到现在刘悦只是荡阴令,但是他根本不想着给自己升官,可是谁又不能蔑视他。
刘悦最大的优势就是疯,一打仗就不要命,谁都清楚,有时候看上去甚至是不顾一切,正是如此才让人顾忌。
如果刘悦还想扩大地盘,那么这个身份就重要了,荡阴令已经不能支撑刘悦的野心了,但是现在刘悦大婚,驸马爷的身份陡然将身份拔高了,而且还升为关内侯,爵位的升迁让刘悦的身份也变化了。
“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面圣?”放下酒杯,董卓砸吧着嘴,仿佛随口问刘怀,仿佛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刘怀知道,这话寒意可不少,首先说进宫面圣就到了走的时候了,董卓是问自己什么时候走,之前来的时候面圣过一次,那么离开的时候还要面圣。
“我明日要去探望长公主,还要看长公主定下行程。”刘怀很谦虚,因为他不过是个吉祥物,来了就是以梁王的身份给刘悦结亲的,其实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主,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
喔了一声,董卓依旧笑意迎面,用筷子点了点盘子:“别光说话,吃着——”
刘怀有些受宠若惊,董卓可不是礼让与人的人,能这么和刘怀说话,刘怀打心里——说真的还是有些发憷的。
“等殿下走的时候,我再给殿下送行。”董卓说着,反正脸上挂着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刘怀也不敢当真,真假还是要董卓说了算,刘怀一点脾气都没有。
一顿饭吃的刘怀心里不踏实,好不容易吃饱了饭,就匆匆地告辞了,董卓没有多留,笑着将刘怀送出了大厅。
看着刘怀颤颤的离开的背影,董卓脸上的笑容敛去,轻哼了一声:“我还真的是小看了刘怀这老小子,心思不少呀——”
李儒笑着摇了摇头:“不足一提,此人没有野心,根本不足为虑。”
董卓何尝不知道,刘怀要是有野心的话,就不会给刘悦当狗腿子,更不会来长安结亲,更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刘悦将老巢拿下。
但是不能不说刘怀很识时务,在董卓面前始终衣服胆小怕事的样子,不让董卓有害他的理由。
“文优,既然刘悦已经知道了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董卓吐了口气,眉头蹙了起来。
该怎么办?无非是算不算计刘悦而已。
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李儒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眉一挑:“太师,纵观关东诸侯,所虑这不过二三,其中以刘悦为最,这一年多的时间,刘悦可是占据了六郡之地,我担心尾大不掉——”
沉默了一下,董卓也叹了口气:“我也是担心这个,如果刘悦单单会打仗也不足为虑,但是你说刘悦不但是常胜将军,而且治下富庶,我总觉得刘悦仿佛知道的太多,好像什么都懂,我听说刘悦建了什么医馆,其中很多东西都是刘悦提出来的,他连医术都动,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着,使劲的揉了揉额头:“我还听说和袁术打的时候,袁术加上孙家三万人,刘悦明显的必输的局面,却硬是靠着杀手锏打赢了,那种东西可真是利器,到现在也没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