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照刘悦的打算在进行着,刘悦虽然还没有到来,但是长安却已经风起云涌的,在长安东门的货场里,却已经有数以百计的死士集结起来了,不但有强弩,甚至还有衣甲,完全可成一军。
段昀却不住在货场,而是在谍营的悦来客栈,这里是长安城有数的几个大型客站,除了客栈还能看影戏,是长安三个影戏之一。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已经选定了埋伏的地方,如今两侧已经找到了隐藏的地点,谍营在长安经营一年多,势力真的不小了。
城中准备周全,而刘悦也在这时候从弘农朝着长安而来,甚至没有一点停顿,要抢在袁绍之前赶到。
只是刘悦携雨来长安的消息,却只是在长安才广为流传,哪怕是在霸陵的徐荣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消息也当然没有传到了其他的地方,而且也不会传到袁绍和公孙瓒哪里,那是因为刘悦早就封锁了新安和弘农。
袁绍从上党来的,自然不会得到消息,因为刘悦封锁了黄河,只需要封锁几个渡口,消息就扩散不到河北。
安顿了五千步卒,袁绍在催动一万骑兵奔着长安而来,一路上都是清君侧,出奸贼的口号,各地官员纷纷响应,有不少出自于袁氏门生故吏,着实给了袁绍很多的方便。
只是袁绍本心并没有想要赶路,所以行进的有些慢了,甚至不如公孙瓒更快一些,进入河东郡的时候,刘悦已经在弘农郡祈雨了,等袁绍到了解县,刘悦便已经到了长安外,而此时公孙瓒却才到了高奴。
刘悦闭袁绍这位勤王的主力还要快,不过刘悦有他的打算,他的到来让长安都紧张起来了。
长安城随着刘悦的到来,有了一种山雨摧城的感觉,所有人都小心着,更好奇刘悦来了究竟会带来什么?
不过百姓也盼着刘悦祈雨,毕竟长安也是大旱,好在长安外还有西京水流过,只是水量不大,一些地方都露出河床来了,撑到现在也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比起弘农郡或者左冯翎和右扶风却还是要好了很多。
长安城一如既往的雄伟,刘悦站在城下总会有种渺小的感觉,毕竟这是天下第一雄城。
“让李傕来见我。”离着二百步,刘悦用喇叭高喊着。
城上自然早就有人去通报了李傕,不过李傕却没有上城墙,用李傕的话说,就让刘悦在哪里等着吧,没什么好在意的。
刘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确定李傕不会来了,否则这么久,就算是爬也爬到了城墙上,而且李傕不来,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李傕不打算投降。
“回去——”刘悦面无表情的一摆手,催马回了大营,李傕又怎么会轻易就范。
当天,刘悦就下令搭建高台,为了祈雨做准备。
高台所用的木料都是酒精砍伐,不过这一次的台子更高,否则不能对长安形成压迫,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久石让守军赶到畏惧。
而另一方面,新军大营也开始准备飞灯,李傕所部发现了这个情况,还令人小心着,在城上搭建起了上千个躲避的洞窟,用碎石和木板搭建而成,即便是火药包,分量不足也不能毁掉这些洞窟。
另外城墙上架起了数以千计的床弩,对城下进行了封锁,还在城下架起了数百个篝火,防备晚上偷袭。
单单从防备上来说,李傕的军事素养绝对不简单,安排的很妥当,诸如抛石机或者箭塔更是不少,另外如火药等物也准备了不少,任何人想要攻城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是新军,哪怕是凭借着火药包,或者是火炮,那也需要海量的火药包和火炮才能打开缺口,这种防御凭借着三丈高的城墙,简直就是一种无解。
在三丈高的城墙下,新军的人梯用不上,抬梯也用不上,单纯的依靠云梯,想要攻上去,那绝对费很大的力气,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更何况李傕所部可都是西凉军的精锐。
李傕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不代表他不担心刘悦,其实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城墙上观察着,看着高台的搭建。
新军并没有进攻的打算,不过却分出三支千人队,分别在其余三门修建营地,也不知道刘悦做什么打算。
新军都是骑兵,李傕知道,哪怕是自己也出动骑兵,即便是也是精锐,但死面对新军绝对占不到便宜,因为新军的装备更强大,这一点李傕不能不承认,新军的火炮足够对骑兵造成威胁。
“刘悦到底打算干什么?”李傕皱着眉头,歪头看着一旁的贾诩。
张济被李傕软禁了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但是对贾诩却依旧恭敬有加,遇到事情还是要询问贾诩的意见。
贾诩也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或许刘悦只是要祈雨,没打算发动进攻。”
李傕也觉得是这样,毕竟只有一万骑兵,就算是再厉害,攻城的话却还是欠缺了许多重型器械,没有箭塔,没有抛石机,没有冲城锤,甚至没有准备云梯,根本就不是攻城的样子,就算是飞灯能够偷袭,可是哪有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对于飞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有了防备,知道飞灯配合火药包的威力,所以往往城墙上会修建一些可以躲避人的小型藏身洞,可以躲避三五个人,笼罩着一个箭垛,不但可以避险,还可以看顾城下。
如此即便是飞灯轰炸,也不能形成完全的压制,到时候一旦攻城,只要不能一鼓作气,城中的西凉军就能将新军打下去。
“李将军,做好防御,不变应万变。”贾诩也只有这样准备,没有足够强悍的骑兵,出城迎敌那简直是送死。
“好——”李傕点了点头,眼巴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刘悦的所作所为太过于诡异,谁也猜不到刘悦能做什么,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新军的一座高台足足用了三天,整整三天,上千人才搭起来,高台高有五丈,居高临下能看见长安城内的情形,高台足足有二十步宽窄,离着长安城也不过三百步,从城头上一样可以看得清高台上的一起。
“明日登台——”刘悦吐了口气,眼光望着长安城上,他知道此时绝对有数不清的人看着自己,那些朝廷大员更是想要看出个好歹来。
身后狗子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道:“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回头看了看狗子,刘悦眼中有些不忍,这一次抓阄狗子抓到了,说良心话,刘悦有些不舍得,但是却又不能不应允,毕竟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抓到谁上去,那些普通的军士就算是想要冒险还没有资格呢。
成廉深有体会,虽然作为典韦的副将,本身成廉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典韦可是和吕布抗衡的猛将,而且身份地位足够高,在新军之中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是差不多,作为他的副将身份也不低。
但是有一点成廉心中始终有疙瘩,那就是亲兵营始终戒备着他,他这位典韦的副将,就连进入亲兵营军营的资格都没有,像是这种冒险,成廉都没有资格去看一眼,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上天是亲兵营抓阄抓出来的,没有人会因为百分之六十的死的可能而放弃,甚至不见有人为此提心吊胆,骑兵营对刘悦的死忠,超乎了成廉的想象。
投靠刘悦也有段时间了,刘悦对他也算不错,在小黄赏赐了一座府邸,给她的俸禄可不低,同时令成廉将家人接到小黄,但凡是新军将领该有的福利一样不缺,甚至在一座陶坊给了成廉一些分红,这些钱足够成廉的家人过上不错的生活,彻底的断了成廉的挂念,但是成廉依旧不能融入新军。
让成廉不能融入进来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亲兵营,亲兵营任何一个人都防备着,当然这种防备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所有人,作为刘悦的亲兵,天然比其他人有一种有预感。
心念转动,成廉没有忍住,猛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将军,末将愿意为将军效死,可上飞灯-”
话音还没有落下,刘悦也没有表示,一旁的亲兵却忍不住了,当时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成廉的话头:“不行,飞灯是亲兵营的秘密,只要亲兵营还有一个喘气的,就绝不让外人染指.”
本来刘悦还在斟酌着怎么拒绝成廉,这一下不用了劳神了,亲兵的话就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进了成廉的心里,让成廉一张脸当时就僵硬起来,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成廉,你来的时间还短,飞灯是新军的绝密,就算是典大哥都没有上去过,你也不用有太多的想法,想要让弟兄们信任你,总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刘悦拍了拍成廉的肩膀,略略安慰了一下成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