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说话的是典韦,猛的一步上前,一只手就按住了降兵的头颅,让降兵无论如何挣扎不动,眼见着典韦一把从亲兵腰间抽出了斩马刀,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
“汉王饶命啊——”降兵挣扎着,求饶着,甚至因为激动一时间没忍住,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可惜刘悦不会因为几声哀求就有所改变,杀人对刘悦来说已经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了,只是冷哼了一声:“你要记得,当初你杀老者的时候他可曾求绕过,你为何不饶他一命,现在你来求饶,呸——”
刘悦这话音落下,典韦猛地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滚出了好几步,鲜血溅了典韦一身,典韦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只是喊了一声:“痛快——”
看着典韦的模样,刘悦也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没有人知道刘悦笑的什么,但是这一刻两人的模样和笑声。却都铭记在了降兵心中,对于这两个魔王一般的人,降兵们从心底感到害怕。
大仇得报,死者的儿子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咬了咬牙,猛地跪在了刘悦面前:“草民叩谢汉王能为我主持公道——”
刘悦只是摆了摆手,朝着亲兵随意道:“如今已经处置了这混账,我答应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回家的,你们去安排一下,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不能少了他们的。”
便有亲兵领着这些百姓退了下去,按照刘悦所说,一人给了七天的粮食,将他们打发走了。
这些百姓的插曲其实不重要,死一个人对于降兵也没有啥影响,但是这一刻无论是降兵还是吕县的百姓,对刘悦都有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军法不能碰触,当然还有一个明悟,那就是刘悦说话算话,当然更知道了刘悦的心狠手辣。
不得不说,有了刘悦今天的立威,降兵们军容便整齐了许多,每个人都努力地记住军法军纪,最少不敢触犯,让降兵的风气为之一清。
这件事很快在百姓之中传开了,刘悦就成了一个为民主持公道的形象,让原本惶恐的吕县安定了不少。
曹豹收拢降兵异常的顺利,那是因为发了饷钱,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新军又能吃得饱穿的暖,降兵们自然踏实下来,仅仅在第二天就开始安排训练了,却没有人敢抱怨,不过能吃饱饭,训练也不算啥。
吕县的陷落,让彭城的陶谦焦躁起来,哪怕是西线吃紧,却依旧从萧县撤回了三千兵马。
彭城的气氛紧张了起来,每日里都有军士来来往往,城中更是开始实行军管,晚上也开始了宵禁。
无论陶谦怎么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占据了吕县之后,刘悦修整了两日,安排降兵训练了两天,等待随着士气恢复了一些,这才安排出发。
不过却有人早一步比刘悦到的更早,一直在关注着彭城的鞠义和许攸,眼见刘悦攻下了吕县,也就有些焦急起来,毕竟他来了吕虑还寸功未见,眼见彭城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一点功劳没有,这脸面上可是不好看,便和荀攸商量,荀攸就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直接南下彭城,只要陶谦被灭了,那么屯与阴平、兰陵等地的徐州军,自然也就不会在挣扎了。
只留下泰山军三千守吕虑,鞠义和荀攸连夜率领一万骑兵冲破了关卡,斩杀上千徐州军,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就杀进了彭城地界。
这一路过来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一番长途跋涉,终于赶在了刘悦前面到了彭城城下。
鞠义没有等刘悦,当日一边让大军安营扎寨,一方面却领着亲兵营,径自去了城下二百步,对着城上叫嚣起来:“新军帐下鞠义在此,城上可有不怕死的出来一战。”
对于鞠义的叫嚣,徐州军没有底气回应,不说鞠义的武艺如何,城下一万骑兵,如果没有足够的优势兵力,出城等于送死。
徐州军没有动静,但是鞠义一动,正在萧县和徐州军僵持的张绣可就按耐不住了。
却说张绣领军三万,以两万青州军往留县,和吕虑的鞠义形成掎角之势,东联吕虑,南接萧县,而张绣则领一万西凉精锐,屯与萧县西,和萧县的两万徐州军向僵持。
“越过萧县,攻破彭城。”张绣也按捺不住了,如今彭城被围,只要自己越过萧县,无论小心是否出兵,都能将陶谦困死在彭城,而且如此自己不需要攻城,如果是在野外对阵,即便是萧县的王朗有兵马两万,张绣却并不在意。
趁着夜色,张绣直接越过了萧县,直接拔掉了两个关卡,越过萧县,奔着彭城去了。
王朗很快得知了张绣强行冲过去的消息,随着张绣越过去,王朗继续驻守萧县便失去了意义,毕竟一旦彭城被攻破,那么萧县就成了孤城,到时候根本不能守,所以王朗思索再三,就立刻做出了兵进彭城的决定.
这个决定没有错,因为拖得久了,一旦彭城出现问题,那么萧县不可持,不过王朗还是留下了五千军驻守萧县,率一万五千军奔彭城去了,只是他想不到,张绣却比他更大胆.
越过了萧县,张绣赶了二十里路,就在堤口停了下来,派出斥候在来路上埋伏,然后下令大军就地休整,分两队在两侧树林中埋伏,等待王朗到来,自然如果王朗不离开萧县便一切作罢,但是一旦赶过来,那么张绣就会杀他一场.
夜色深沉,灭掉了火把之后,军士们就感觉有点冷,好在众人挤在一起,还能用草毡子裹住身体,最外侧的军士还有蒙布隔寒,也不是太冷.
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了,却忽然间,一只信鸽飞了会来,信鸽上没有消息,但是信鸽本身就是消息,让张绣精神一振,嘿嘿一阵冷笑:“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打足了精神,等我号令.”
随着命令传下去,军中将小弩和强弩相配合,足足两千小弩和一千强弩,分在两侧,封锁了道路,只等有人到来,就会万箭齐发.
王朗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派出斥候,但是黑夜却是最好的遮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同样摸黑的徐州军斥候,速度很慢,而且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所以并不会离开大路太远.
但是斥候怎么都会弄出动静来,这样的夜里传得很远,很容易被注意上,也就被西凉军盯上了.
等斥候靠近了,不到跟前不动手,一旦到了跟前,忽然一群人扑上去,有人第一时间捂住嘴,随即就干掉了斥候,夜色中听见一阵动静,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斥候被摸掉,王朗军也就没有了眼睛,可怜消息没有传回来,加上被摸掉的斥候又有西凉军假冒,回应了询问的斥候同袍,或许有些疑虑,但是却依旧朝前摸去.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王朗军还是跟了上来,远处看见火光,张绣就激动了起来.
因为有斥候,王朗并没有想得太多,不过还是加着小心,大军赶路的时候,依旧结成军阵,有盾牌手在两侧,一旦有情况,立刻结成木盾阵.
眼见着走进了张绣埋伏之地,忽然间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敲得什么东西,下一刻漫天的箭矢在黑夜中如雨而下,笼罩了王朗军,将王朗军射的一阵凌乱,不知道多少人当场参死.
“凡有战我必前-”张绣一声大喝,直接跳了出来,手中的盘龙枪一抖,便炸开了一片枪花.
顷刻间,双方撞在了一起,一方有备而来,一放没有防备,徐州军混乱了起来,勉强结成了木盾阵,想要借此抵御新军的袭杀,但是王朗却料不到,张绣早就猜到了这种布置,便让人准备了撞木,直接抬着撞木撞开了木盾阵,结阵就短兵相接.
双方厮杀就知道了差距,王朗的徐州军只是郡兵,而张绣的西凉军却是精锐,一个个跟着张绣嗷嗷直叫,凶悍异常.
徐州军不知道多少敌人,只是人影憧憧,加上西凉军的悍勇,才一接触,徐州军的士气大落,便已经出现了混乱,而且迎着西凉军的砍杀,原本就有些勉强的士气,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之下,忽然就溃散了.
王朗都还没有做好打算,徐州军就退了,由不得王朗挣扎,还裹挟着王朗朝着萧县退去,与新军且杀且追.
张绣率众追赶,一路斩杀徐州军,不知凡几,追出十里,徐州军丢下了一路的尸体,终于摆脱了新军,战死者一千多人,伤者无数.
也就是因为夜里,被埋伏的徐州军不知所以,所以才会立刻溃败,如果是白天看的清楚,张绣也未必讨得了便宜,毕竟王朗此人性格稳重.
张绣并没有敢紧追不舍,毕竟王朗兵马占据优势,只是追了十里就鸣金收兵,随即朝着彭城赶去.
半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退回萧县的王朗开始收拢兵马,这一夜没有敢乱动,也等到了白天,从新整顿之后,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往彭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