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安话音刚落,天空响起惊雷,一团乌云从远处疾速而来,笼罩在庄园上空。
随即,那团乌云越聚越大,看起来一场急雨的确是避免不了。
果然,江芷安和江裕森刚走进庄园,暴雨倾盆而至。
江芷安看着窗外的雨,不禁皱了皱眉,空气中有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还有好几团黑影在其中盘旋。
再看江裕森身后的黑影,也已经消失了,跟着外面的黑影汇聚在一起。
“小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两人往里走,江芷安想起她看过江裕森几幅画,他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三哥,你画画一般喜欢什么风格?”
“风格?我的风格多变,不过肯定带有自己的印记。各行各业都是一样。比如雕刻家,他一定会有自己独特的作品印记,就算风格再换,还是会看得出来。画画也是一样,写作也是一样。一个作者就就算换了题材与风格,都能看出属于他的印记。我也是一样。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是想问问了。”
画展还是挺安静的,没有那么多寒暄的场面。
门口有安保检查请帖,验明身份之类,然后进去。
作品有的是挂在墙上,有的是随意放在地上,看似杂乱无序的陈列,却自有风格。
江裕森跟相识的人打了招呼,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淡淡点了点头,或相视一笑,就各自去看各自的了。
江芷安在一幅画前停留,那幅画画的像是作家的老家,是一个老房子,南方的老房子,深灰色的瓦片,青灰色的砖墙并没有粉刷,就连地板也都是青色的大石板,整体色调呈现出一种厚重,以及压抑之感。
江芷安在这幅画前停留了很久,一直盯着看。
这幅画倒是跟别的作品又有些不一样。
“这个是苏文泽的家乡吗?他的家乡是南方的?”
“是,是南方一个小镇上的。他们老家那边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这样。怎么了?你对这样的建筑感兴趣?那到时候我带你去那看看。”
“好啊。”江芷安点点头。
这时候,她看到了今天画展的主人,苏文泽。
不少人都在向他道贺,恭喜。
苏文泽的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像是注意到江芷安的目光,苏文泽下意识看过来。
待看清楚江芷安的样子时,苏文泽的心不由一跳。
他看清楚了站在江芷安旁边的是江裕森。
曾经,他和江裕森攀关系,江裕森却爱理不理,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真的来他的画展了。
他之前给江裕森的请帖是亲自给的,江裕森怎么回答的,说的是他不一定有空过来。
想到这里,苏文泽连忙朝他们走过来。
他其中一幅作品已经卖出了一千万的天价,看今天这些人的反应,这些作品也是妥了。
将来,他名利双手,还缺一个红袖添香的红颜知己。
江芷安正好合适。
她的眼睛很澄澈,身上带着几分淡然与慵懒,看起来并不是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草包美人。
“森少,没想到你会过来,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这位是?”
“我妹。带她来看看。”
“你好,我是今天的画展主人,我叫苏文泽,很高兴认识你。”
苏文泽伸出手来,江芷安没有碰。
她的手冰得很,她等闲不跟人握手,就连蒋可琪那小丫头她都没有碰,怎么会碰这些人的手。
江芷安只是矜持地点点头:“你好。”
寡淡的两个字,不冷不热。
苏文泽眼里闪过几分尴尬与羞恼,把手缩了回去。
这些人,到时候一个一个的,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到时候,他再也不是小地方来的小镇青年画家了!
有人叫苏文泽,苏文泽抱歉道:“抱歉,你们慢慢看,我先过去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江芷安看了这幅画后,又在其他几幅画面前停留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苏文泽还挺高产的,这个画展展出共一百多幅作品,那个被卖了一千万天价的作品,也赫然在其中。
江裕森又偶遇了几个认识的同行,跟他们介绍了江芷安。
江裕森不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他有固定的小圈子,他们圈子人不多,只有六个人。
平常聚会的时候,也只有他们六个人聚,从来不会拉彼此不熟的人过来。
“三哥,走吧。”
“不看了?”
“嗯,没什么意思。这些作品跟作品的主人给我的感觉,反差太大了。我觉得,这些作品不像是苏文泽能画出来的。”
江裕森四下看看:“嘘~别被人听见了。”
“你放心,我现在开了结界,我们的交谈,别人都听不见,就算录下来也没有用。”
江裕森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这种感觉。苏文泽这人我认识,十年前,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经见过几面,他求着我的老师收他为徒,老师拒绝了。”
江裕森还记得当时老师说的是:此子功利心太重,好高骛远,灵气不够,匠心太重,不适合走艺术这条路,就算要坚持,也只能混个温饱。
后来十年,苏文泽在圈子里连温饱都混不上,一直住在地下室里,节约租金。
半年前,苏文泽突然开窍了,画出来的作品或灵气逼人,或狂傲不羁,用色也格外大胆。
有些人说,十年磨一剑,现在是苏文泽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今天看了这些作品,更有圈内权威人士断言,画界未来十年,都将是苏文泽的天下。
江裕森也是听人说苏文泽风格大变了,抱着好奇的心态来看看。
今天看了,的确有些震撼。
“三哥,如果我说,这画作的主人人,另有其人呢?”
江裕森吃了一惊:“是有鬼吗?”
“是,不过那只鬼比较可怜,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只是下意识跟着沾染上苏文泽气息的人。你在回来接我之前,是不是跟苏文泽打过交道?”
“对,我跟一个朋友喝咖啡时,苏文泽过来打招呼,也坐了十几分钟。”
江芷安点点头:“所以,你回来时,我在你身上看到有黑影。现在,这几道黑影就是那可怜魂魄的意识,我把它们收集起来,看看能不能复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