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安声音娇娇的,自己都先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嗯,她觉得她演技不错,现在像极了恃宠而骄的小妖女,蛊惑薄钰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
薄钰垂眸看向江芷安,桃花眸深情款款,映出她的倒影。
“好,我明白了。”薄钰拿出手机,打给了林清。
“林特助,排查下去,我们旗下有没有公司跟江德洋的公司有合作,若有,全部中止,违约金照合同赔。跟江氏有合作的公司,我们一律不合作。”
薄钰的表达清晰明白,简单粗暴。
江德洋的腿一软,眼前一黑。
江芷安怎么能这么心狠!
薄钰怎么能这样是非不分!
他们的确跟薄氏旗下的一家分公司有合作,但薄钰此举一出,无异把他们逼上死路。
这个圈子人脉和资源太重要了,越是强大的公司越是强强联合,越是走上坡路。
那些人为了讨好薄钰,自然会撤资,或者中断与江氏集团的合作,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江德洋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了,那些身家几千万上亿的公司,说垮就垮,连点缓冲都没有。
“薄总,你不能这样。安安,芷安,江芷安!你是要把我逼上死路吗?”
江芷安眼神凉薄:“死路?江德洋,徐蔓,当年你们害死我妈时,就注定了这样的下场。让你们苟活了这十五年,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
江德洋的眼里瞬间出现一丝狠毒。
“江芷安!你这个逆女!你不要逼我!不要欺人太甚。”
江芷安看向三人的面相:“初见江馨儿,我就知道,江馨儿是福薄之人。原来,她是你们的女儿,这就难怪了。江总,你年轻时靠岳家发迹,之后人生顺遂,中年却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徐蔓,你呢,命中无时勿强求,竹篮打水一场空。好自为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居然咒我!”江德洋没想到没攀上薄钰,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臊。
他们做生意的,尤其是信奉这些。
每年他们都会去寺庙抢上第一柱香。
当初做亏心事的时候,的确也心虚过的。
后来呢,这些年荣华富贵没少享,也就变得越来越贪婪和理直气壮了。
居然敢咒他?
江芷安懂什么,乡野丫头,还以为她是金口玉言,能断人生死与未来的大师!
他气昏了头,扬起手就朝江芷安打下来。
只是,巴掌还未落下来,就被薄钰一脚踹到了肚子上。
薄钰是练过的,一脚把江德洋踹飞在地。
保镖们马上上前,围了过来。
江芷安拍了拍手,一脸崇拜:“阿钰,你好厉害哦!”
她喜笑颜开,早上积累的怨气,好像一扫而空。
薄钰拉着江芷安上了车,怪不得江芷安情绪不太好。
那就不要跟烂人纠缠,切断跟烂人的联系。
江芷安看着胡培峻,对胡培峻道:“小峻,随便打人是不对的。可是,刚刚的情况,就要打回去。遇到欺负我们的人,一定不能手软,知道吗?刚刚阿钰可帅可帅了。”
胡培峻似懂非懂,用力点点头。
“下次,我来保护师父。”
“好啊,我就靠小峻你了。等晚上回去,师父教你呼吸吐纳功法。”
薄钰静静看着江芷安,江芷安扬起笑脸:“怎么了?我的脸上开花了吗?”
薄钰失笑,指腹滑过江芷安的脸颊,那柔嫩滑腻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安安,别难过。”
江芷安摸了摸胸口:“我不难过。真的,阿钰,我不难过。”
她只是厌恶,她那善良的妈妈,为什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此时耳边突然想起一个鬼的声音:“笨啊!你捉鬼厉害,但是,谈恋爱就不厉害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好怕好怕,然后投到男人的怀里。”
薄钰耳朵动了动,问江芷安:“安安,是不是有鬼?我好像听到声音了。”
江芷安手一挥,将鬼拍飞了,说:“没有,你听错了。”
她倏然低下头,手指轻捏着薄钰的衣角,在酝酿情绪。
再抬眼,江芷安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可怜兮兮的:“阿钰,刚刚我在强撑,其实,我很难过。真的,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父亲呢?那人渣,真不配做我的父亲。我好想妈妈,我真的好想妈妈。”
本来,江芷安只是想着,扮个可怜,再顺便得到薄钰爱的抱抱,可是说到妈妈时,江芷安的眼泪就真的出来了。
她好委屈,妈妈本来可以陪着她长大的,可是,他们剥夺了妈妈的生命。
江芷安的眼泪掉落下来,薄钰心疼得不行,他把江芷安抱进怀里,轻轻拍着江芷安的背:“安安,我在。”
他没劝江芷安不要难过,只是静静抱着江芷安,不含一丝欲念,此时的怀抱,很暖。
江芷安在薄钰的怀里慢慢平静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真丢脸啊。
本来想撒个娇,结果真的哭鼻子了。
薄钰低下头,指腹轻轻拭去江芷安的眼泪,在江芷安的脸上和唇上都落下细密的吻。
“好点了吗?”
江芷安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好点了。”
胡培峻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江芷安。
“师父,别难过。师父,我比你更惨,我没有妈妈,我也没有爸爸。”
江芷安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只小狐狸,我们师徒要比谁更惨吗?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好了,师父不难过了,你也别难过了。”
车子抵达薄宅,月明星稀,江芷安指了指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胡培峻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发出灵魂般的拷问:“师父,你不是说了吗?人死后就要下地府去排队等投胎,妈妈才没有在天上。”
江芷安恼羞成怒,小家伙太机灵了也真不好哄,不过是自己收的徒弟,含着泪也要宠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