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兵荒马乱,江芷安没兴趣关心。
她看着一脸懵逼出现的郭松灵,立即兴冲冲推开车门,朝郭松灵招手:“松灵,快上车。”
郭松灵上了车,还没回过神来,一脸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芷安,我是不是在做梦?”
“做你个大头鬼。”
司机发动车子,郭松灵哎呀了一声:“相片我还没拿出来。”
江芷安狡黠一笑:“不怕,看我的。”
几张长着小手小脚的符纸飞了起来,然后凑到郭松灵跟前嗅嗅闻闻。
小手手还碰到了郭松灵,郭松灵怕痒,忍不住咯咯笑:“好痒啊。”
江芷安将手伸过来,小符纸人在江芷安的手上立了立,抱着江芷安的手指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江芷安眉眼弯弯:“去吧。”
小符纸人飞了起来,飞进了郭松灵的房间里。
此时工作人员正在找,找了半天,没找到郭松灵,就看到郭松灵的一个相册,腾空飞了起来。
他们去追,自然是追不上。
看着相册飞向空中,他们腿一软,完了完了,经常跟精神病院患者接触,莫不是他们也有幻想了?
相册从车窗飞进来,郭松灵总觉得她是在做梦。
摸到实物之后,才总算安心少许,有了一点真实感。
那符纸小人儿像是在邀功,还到江芷安的手心,蹭着江芷安的手指。
郭松灵眼睛都瞪圆了。
“再瞪,小心眼珠掉出来了,还有口水也要出来了。”江芷安警告她。
郭松灵忙闭上嘴巴,抹了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口水。
“你,你,你,你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玄学大佬?天啊,小安子,我要抱大腿。”
“大腿没有,小腿有。”江芷安开了一句很冷门的玩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到了阿钰家再跟你说。另外就是,叔叔阿姨怎么了?”
听到这话题,郭松灵倏然静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安安,你相信我的直觉吗?我总觉得,我爸已经不是我爸了。我爸,他变了。你知道的,我爸超疼我,但我妈一直不喜欢我。他们两人经常吵架。
芝芝姨去世后,你也走丢了。我爸每天都在想办法找你。他有一次,还跟江德洋吵了一架,说他是不是故意扔的。我爸还找警察立了案,认为有可能是江德洋可能把你丢了,或者谋害了你。但最后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有一天,我听到我爸和我妈在吵,我妈说,什么他是不是一点也不死心,没娶到老的,想把小的养大当情人。我爸很生气,说我妈思想太龌龊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说,他是喜欢过,但后来,是当成妹妹来看了。让我妈不要胡思乱想。
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妈不跟我爸吵了,但经常看我爸的眼神透着怨恨,甚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六年前,我觉得我爸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找你,也不再跟我妈吵,两个人突然就恩爱了起来。半年后,我妈怀孕了,有了我弟弟,我妈疼他疼得不行。五年前,他们把我送进了这精神病院……”
江芷安倏然想起乔梦佳和石培的案件,当时她就觉得,帝都的水太浑了。既然有一个被换魂的石培,那就有无数个“石培”等着被发现。
她沉思了一会,才开口:“松灵,也许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也许你爸已经不是你爸了。”
郭松灵不由咽了咽口水:“难道,我爸被鬼附身了?”
“不,换魂术。你爸真正的魂魄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世上。我在你身上没有感觉到叔叔的气息。所谓换魂术,就是原来的魂魄从那具身体消失了,现在占据你爸身体的灵魂,谁也不知道是谁。”
郭松灵一听,猛地一拍大腿,结果啪的一声,在这车内太过于响亮,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眼睛都红了。
“啊,好疼啊。”
江芷安无语了:“姐妹,你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少根筋。”
郭松灵气到不行:“怎么办?我要我的爸爸。我一定要让这个混蛋受到应有的代价。我现在就回去。”
“你都被关了五年了,你还这么冲动呀?你还想被关进去?”
郭松灵眼珠一转:“所以说,安安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是,郭叔叔这么好,我一定会帮他的。你放心好了。”
因为没有薄钰能做的事了,江芷安把薄钰赶去上班。
她嘴甜得要命:“阿钰,能有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你看我们还有孩子要养,所以,你不能不去上班呀。乖乖去上班吧,乖。”
薄钰能说不吗?当然不能。
的确有事情需要他非去公司不可。
林清安排的司机在半路接他。
薄钰要下车之前,江芷安突然扯住了薄钰的衣角:“阿钰,你还忘了一件事。”
她说着,将一张符纸放进了薄钰的西裤口袋里。
小丫头旁若无人,手灵活钻进他的西裤口袋,隔着裤兜薄薄布料,能感觉得到薄钰温热紧实的大腿肌肉。
江芷安把手抽出来,朝薄钰一笑:“护身符哦。”
随即,她在薄钰的唇上亲了一口:“告别吻,傍晚见。”
薄钰的回应更直接,扣住江芷安的后脑勺,在江芷安的唇上轻咬了一下,才带着笑意下了车。
江芷安对上郭松灵揶揄的眼神,脸颊腾地红了。
郭松灵挑了挑眉:“可以哦!芷安呀,好久不见,你已经成了撩汉高手了。”
江芷安伸手去捏她的脸,要撕她的嘴。
“好久不见,你这嘴巴还是那样利!”
两人笑作一团。
郭松灵看了一眼薄钰的方向,目光暧昧地盯着江芷安的小腹看。
“你有了薄总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