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居舍建筑的较大,除去生活用的房屋,还留了一处堂前的屋子,凌绮姚打算在这里开一间医馆。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有人来求医,便当是找点事情做。
不过这里人烟稀少,想必也不会很忙。
平日没事还可以去县城逛逛街,去河边凿凿鱼,去山野中寻点药材。
忙碌布局了几日,一切收拾妥当。
她抬头看了看上方悬挂的牌匾,“凌家医馆”几个大字倒是气派的很。
想来也鲜有人知,便充当个乐呵,当即携了竹篮去钓鱼玩了。
一连几日,凌绮姚都是空手而归,虽然不是为了吃鱼,仅仅是为了玩乐,但每次一无所获,实在有些扫兴。
这日,她刚出门,就发现大门外面悬着几条鱼。
她四处瞅了瞅,空无一人,而此地也是荒无人烟,更不可能是有陌生人给自己送来的。
因此,她瞬间想到了南宫轻音。
也就只有他能够找到自己,凌绮姚没好气的将鱼丢进竹篓,打算一会去放了生。
她早就料到此人会阴魂不散了,就像个摄像头一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好像一清二楚。不过好在其遵守约定,没有现身纠缠。
但凌绮姚也不免烦闷,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照常去冰河畔玩耍钓鱼去了。
到了河畔,昨日凿的窟窿还安然无恙。
凌绮姚将竹篓中不明来路的鱼丢了进去,随后拿出携带的鱼竿钓鱼。
可是这里面的鱼好似智商都很高的样子,怎么也不咬钩。
正在她闷闷不乐之际,忽然天际一声响雷,令她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将目光转向雷声响动的那个方向,只见不远处的上空中,似乎有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悬浮着。
罗盘?
凌绮姚只觉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后,又有几道闷雷从罗盘中释放出来,劈向下方不知何处。
只因距离有些远,草丛又极为茂密,凌绮姚并不能看清楚雷电所辟的是何物。
只是这几道雷电,倒是令她有了几分心思。
她狡黠一笑,正好可以用此雷电鱼。
当即取下了发间的逆鳞神簪,遥遥指向罗盘的方位,登时就将几道雷电汲取过来。
又顺着冰窟窿一指,将雷电引进去。
“噼里啪啦……”
一阵水电交织的声响。
那冰窟窿里的鱼瞬间被电麻了,纷纷翻了肚皮浮在了水面。
凌绮姚心中大喜,果然奏效。
接着又引来几道雷电,漂浮上来的鱼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赶紧打捞起来,放进竹篓中,竟然满满当当的,收获颇丰。
她心满意足的背起竹篓,正要尽兴而归。
谁料这时,一位少年的清澈声音喊住了她:“站住!”
凌绮姚觉得这声音也是极为耳熟,当即转了身望去。
只见是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秀气,眉清目秀的面庞散发着透明感,皮肤干净清爽,娇嫩到一掐就能出水似的。
他穿着奢华的皮草,头顶着一个金冠,看上去便是身份不凡的人。
凌绮姚只看他的这身打扮,便已经想了起来,记得当初在阳州皇城之时,见过他两次。
一次是蒙面偷窃之时,还有一次是后山抢夺逆鳞宝物之时。
因此,对这位隐州国主封懿轩印象极深。
凌绮姚回过神来,连忙作揖道:“拜见封国主。”
封懿轩慢慢走近了,但看上去怒气冲冲,尽管凌绮姚已经毕恭毕敬的行礼,似乎依然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气。
凌绮姚想到那罗盘应该是他的法器,便心虚得不敢再抬头,同时已经差不多知道他为何要来讨伐自己了。
“本王正用雷法炼制金丹,你竟用邪术将本王的雷法引来捕鱼,真是可恶至极。”
果不其然,他已经开始兴师问罪。
凌绮姚只能抬起头来,茫然的眨眨眼,挤上不失礼貌的尴尬笑容,道:“国主大人,民女也不知是您在此炼丹啊,冲撞了国主,还请恕罪。”
封懿轩看清她的容貌后,忽然捂住胸口,一阵刺痛袭来令其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同时又诧异的瞅了一眼身前正一脸茫然的凌绮姚,不由得暗自嘀咕:“奇怪,为何我见到她之后,会心痛难忍,这种痛苦只有在淬炼魔骨的时候才会有,为什么见了她也会出现这种感觉?”
他的呢喃声极其微小,令凌绮姚难以听清,只能往前探了探头,关切的问道:“国主大人你怎么了,是旧疾复发吗?民女在前方开了一个医馆,如果不嫌弃可以给您诊治一下。”
但此时的封懿轩完全没有闲心理会这些,只是目光凛冽的瞪着她,语气凶狠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整个神情都充满了戒备,还带了几分匪夷所思。
凌绮姚忽然想到,当初在阳州皇城与他相见之时,自己的整容术还没有施展完成,因此定然不会认出自己,于是道:“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封懿轩用机警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同时在心中暗忖道:这个女人竟然能让我产生淬炼魔骨的痛苦感,定然不是普通人,且跟着她了解下。
于是,他便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道:“那本王就随你去医馆诊治,恰好本王最近失眠多梦,开几副药也好。”
凌绮姚茫然的挠了挠头,心想也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小人儿竟然真的不客气,要跟着去诊治了。
她本想着封懿轩身为国主,皇城内肯定有医术高超的医官,定然不会随便相信了山村野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轻信了陌生人。
于是她笑了笑,心想正好可以敲她一笔,许久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那国主大人便跟我一同回去吧。”
说完,她转了身,带着封懿轩一道归去。
回到居舍后,凌绮姚将满满一箩筐的鲜活鱼儿放在了院子当中,引领着封懿轩走到前堂医馆中。
两人坐定后,她便开始为其把脉。
谁曾想,只见刚触碰到封懿轩的手腕,就令其又是一阵蹙眉俯胸,痛苦的神情使他秀气稚嫩的面容扭曲起来。
随后他猛然抓住了凌绮姚的手,目露凶光的道:“你到底是谁,本王初见你时便有淬炼魔骨的异样痛感,此时与你接触,仍旧心神不宁,胸痛难忍,这绝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