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去哪了?”
“给那丫头送点东西。”
净源池中,玄武正看着某人新带给他的小说。
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了,但作为家里蹲的玄武还是更喜欢在净源池待着,看看小说戏本子这些。
至于这些东西从哪里来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北玄宗发放弟子任务的布告栏中出现了一条特殊的任务,送小说到净源池门口,奖励虽然不高,但非常容易完成。
这也算是玄武那得一次的以权谋私了。
“话说回来,那丫头似乎非常信任你。”
“哪怕是只狗,只要你对它好它都会回应你的付出,何况是人呢。”
“说得也是。”
毕竟想要获得信赖,总得用心付出嘛,但不适用于所有情况,毕竟有些人狗都不如。
“所以你打算怎么利用她?”
“我需要她在我去往最终纪元的时候帮忙封印那个人。”
“任务艰巨呢。”
“我也做了不少准备,以她的实力,再利用那个人的性子,完全可以做到。”
闻言玄武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曾经的你可不会这样轻描淡写地利用别人。”
“是吗?”
曾经嘛,毕竟是曾经。
……
……
“苒苒,你要走了吗?”
“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面对云曼曼的提问,苏苒却不知道答案。
因为……
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一直在按照师尊的步子前进,师尊说什么时候去哪里她就什么时候去哪里,从来不会反驳。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父亲宠坏了的小女儿,完全没有任何独立生存的能力。
“咦……”
云曼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些,看着苏苒的表情,她知道对方也没有察觉到。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好像……也没有吧……”
这么多年来,苏苒除了每年一次回家探亲外,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或者说……
这世间有意思的地方,寻常人心驰神往一生可能都去不了的地方,她几乎都已经去过了。
是在什么时候呢……
恍然回首她才惊觉,原来不是她不喜欢出门,而是值得去的地方她基本都已经走遍了。
“哇,我感觉你师尊好像在催眠你。”
“也不至于。”
不过苏苒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在她看来,师尊只是在遵守当年的诺言,让她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
只是现在的生活到底是她想要的,还是她觉得舒服的,她也分不清楚了。
不过她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讨厌现在这种生活。
但是如果有一天师尊离开了,要她一个人生活,她恐怕会很难适应吧……
“完了完了,你废了。”
看着苏苒迷茫沉思的样子,云曼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可以看出来,苏苒已经沉溺在了这样一个舒适圈中,而且不愿意走出来。
毕竟苏苒不像她,她在拜入北玄宗前就离开了家里依靠小说谋生,很早独立的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或许中间会有一些突发事件,但她还是会向着自己想要的未来不断前进。
至于苏苒,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长大拜入北玄宗没几天又遇到了这样一个宠她宠的不行的师尊,还有两个对她好的师姐,这样的环境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她,让她深陷其中。
至于这种事情是好是坏,云曼曼也不清楚。
到只要苏苒自己觉得过得开心,她也就觉得没什么所谓了。
毕竟如果苏苒这么单纯的小姑娘那时候没有遇到这个师尊,而是遇到一个表面痴情的渣男恐怕会十分痛苦吧。
毕竟她就是这么容易轻信别人。
“对了,你师尊还不来接你吗?”
“师尊他应该在净源池吧。”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苏苒对自家师尊的做派那是一清二楚,此刻估计还在净源池和那个故友喝着酒呢。
“那我们就在北玄宗转转吧,反正你也没在这儿待多久,好多地方都没去过。”
“也可以……”
云曼曼的建议苏苒也不怎么排斥,到处转转就当散步了。
“上清峰就不去了,反正你也去过了。”
北玄宗上清峰,当年苏苒就是在这里修炼的,而净源池就在上清峰附近。
“这里是太清峰。”
太清峰就在上清峰旁边,这里的氛围和上清峰差不太多,修炼的功法也差不太多,或者说整个北玄宗的功法基本都一样,也就是一些细微的差别而已。
“这里是至清峰,也没什么意思。”
三清峰其实都差不多,就是给弟子修炼的地方,都没什么意思。
“这里是方壶峰,是药田所在。”
北玄宗作为北冥第一大宗,天下第一仙宗,药田之中灵草种类齐全,只要是世间有记录的灵草这里都有。
“这里是剑池。”
剑池其实也有另一个名字,剑冢,原本这里是锻剑的地方,但因为曾经北玄宗出了一位天才铸剑师,他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非常苛刻,每一把达不到标准的剑都会被遗弃在这里。
这些剑大多数都会被遗忘,锈蚀,在那位天才铸剑师去世后,因为这里锈剑断剑太多,所以不少北玄宗剑修在佩剑折断后都会将它们安葬在这里。
久而久之,原本小小一块剑池一点点扩张成了现在这片绵延百里的剑冢。
而能葬在这里的剑,多是一些实力颇深的剑修,所以这里的剑意十分驳杂,也正是因为剑意驳杂,所以几乎所有剑修都会来这里感悟自己的剑意。
“苒苒?”
云曼曼还在讲解着,而苏苒却突然站在了原地。
“你在看什么?”
“那把剑,有师尊的气息。”
“咦?”
顺着苏苒的目光,云曼曼看到了一把完好无损的剑,那把剑立于剑冢中央,锋芒毕露,好似这些断剑的君王一般。
“最中央的剑,我记得在宗门记录中,那把剑是天才铸剑师死后,有人吊唁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