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穷疯了！”
这句话从梁俊毅嘴里说出来，苏向阳脸色一下就不好了起来。
他从美国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论是以前在美国从业时，还是归来后，都没有被人这样蔑视过。
“梁总，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吧！”
“过什么？你看看你的办公室，能值5万块钱吗？还张口就要50万，企鹅公司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时梁俊毅的助理小李意识到这样下去极有可能会谈崩，于是在他的椅子上用笔敲了两下，提醒他这是马总交代一定他要谈下来的合作。
“那照您的意思，现在企鹅公司的办公室价值多少钱，OICQ就值多少钱了是吗？”
苏向阳说话的语气也开始硬了起来，和当时在新浪公司的表现无异，区别是上次在新浪公司的表现是古一南授意的，这一次则是自己的行为。
“苏总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整个行业谁不知道企鹅公司刚刚拿了一笔风投资金，现在公司估值几百万，你们跟我们能比吗？”
苏向阳不予理会，直接走到角落里的服务器旁边，打开一层用来防尘的铁板，露出里面的三台服务器和一台用来散热的大功率抽风机。
“梁总，你见过5万块钱的公司有服务器吗？”
梁俊毅看了看服务器，心里开始有些醒悟。
他了解的嘉应科技目前只有一个哈喽输入法的项目，根据技术部分析，这样的输入法只需要一个网络服务器就可以运营。
那么三台服务器的作用是什么？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项目在开展？
还是说哈喽输入法的开发已经进展到要一来三台独立的服务器来提供支撑？
不论是哪一个可能性，都在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只有两台电脑的嘉应科技了。
梁俊毅琢磨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50万出售一个没有实质性产品的商标，是一个天价，企鹅公司绝对不能做出成为行业笑柄的事情。
想到这里，梁俊毅喝了口茶说：“不管怎么说，50万的价格，超出了想象，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看嘉应科技的资产的，苏总还是再考虑一下，我们协商一个合适的价格出来吧。”
苏向阳根本不给梁俊毅商量的余地，盖上盖板后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我想这个价格的确不是副总可以决定的，梁总可以跟马总再考虑一下，决定好了让马总再联系我。”
梁俊毅和小李闻言脸色均变，这个说法等于在告诉他们，副总决定不了，还是换马总过来谈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或许等苏总有了决定以后再联系我，我会在燕京这边观赏下祖国的大好河山，预计会留在这里三天。”
说完后，不等苏向阳回话，带着小李扬长而去。
出了院子大门，小李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梁总，万一苏向阳不肯让步怎么办？”
“哼！他们会屈服的，嘉应科技和新浪公司的合作，最多也就能拿到几万块钱的收入，你看见那三台服务器没，每一台每个月的网费都是不小的开支，他们撑不下去的。”
梁俊毅看见服务器的时候，就已经算出了嘉应科技每个月必须的开支大约需要多少钱，说话的时候很是自信。
只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前脚离开的时候，后脚桌面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新浪公司的财务，告诉他们第二个合约截点100万注册用户的费用已经转进了嘉应科技的账户，加上阶梯算法的0.05元，一共40万的资金已经到账。
与此同时，王府井富豪酒店商务套房里，古一南抱着吉坐的笔直，身体随着手上拨动吉他的节奏轻微的摇摆，圆润饱满细腻的吉他声音量不大，却笼罩着房间。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南，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方莹莹看着他面庞年轻而充满朝气，声音沧桑而感怀，吃惊地咬住了下唇，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冲动塞满心胸。
古一南演唱的歌声有一种让她下意识想要屏住呼吸的感觉，也让她下意识地希望这样的音乐、这样的一个歌声，永远都不要停止。
一旁的刘权不断地点头，这种歌曲他只听一次，不用看曲谱和词谱都可以预判出来这首歌的水准到了什么程度。
有这样的一首歌给方莹莹的专辑打底，成绩已经毋庸置疑。
一个多小时过后，古一南跟刘权两人定好一个星期交稿的约定后，从酒店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
整个沟通过程比起和新浪公司或企鹅公司要来的实在的多，起码没有那些“虚情假意”的开场铺垫，也没有那些无谓的吹捧。
刘权在酒店门口看向方莹莹说：“莹莹，你的专辑稳了，有这阿南站在你身后，我相信你未来的歌手生涯会很顺畅。”
刘权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方莹莹的首张试水CD的成绩说明她的歌声很受市场听众的欢迎，但她真正要在歌坛站位脚跟，至少还需要一张代表性的专辑，至少需要一首拥有精品水准的歌曲，而今天上午古一南的演唱的两首歌曲，无一不达到他心中的要求。
“那也还要谢谢刘总的栽培，没有公司的资源支持，我难有发展的空间。”
“莹莹，如果可以的话，我私人想请你帮个忙。”
“刘总客气，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请说。”
“那个，雪儿的事情能能麻烦你阿南提一提？”
方莹莹看了看古一南刚刚离开的方向，想起了自己录制《往后余生》时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那个人，轻轻点头：“我尽量试一试，其实他也不一定就有办法。”
“其实我担心的是阿南不一定愿意帮忙，你看他行事那么低调，根本不为了出名而创作，换做其他音乐人，取得一点成绩恨不得公之于众，可是他.......，唉！”
说到后面，刘权叹了口气。
他认为古一南一定可以完成自己所求，毕竟方莹莹首张试水CD的成绩放在那里，今天演奏的两首歌的水准也足以证明他有这样的创作能力。
其次，刘权深知在唱片行业里发展，除了发掘好的歌手之外，最重要的是歌曲作品资源。
这种资源来源于创作音乐人，整个行业可以排的上号的总共就那么一二十人，好的编曲，好的作词，随便一个具备其中之一创作能力的作者拎出来，都足以让全行业唱片公司群雄逐鹿，更何况是古一南这种可以词曲同作的作者。
所以，宁可去得罪一个唱片公司的同行，也绝对不要去得罪一个词曲作者，这是唱片行业的共识。也是刘权想通过方莹莹来开口的原因，他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古一南留下了不好印象，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