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太子游玩了一上午,郑义差点被累死。
中午以后,他回家吃了一个团圆饭。
下午,就又带着程芷柔出来了。
没办法,不能厚此薄彼。
这上海经过了郑义的大拆大建后,只有那些有特点的民居和大院全被保存下来,所以上海显的格外的新,格外的与众不同。
古桥寺庙没有动,自然形成了一抹景象。
因为有了钢筋水泥做地基,郑义还修建了很多又宽又大的拱桥。
完全对标郑义三驾齐驱双车道的规划。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是大商人捐建的。
出了城,到处都是郊游的人,天上也飞满了风筝。
郑义带着程芷柔驾着马车,一路冲向了海边。
阳光明媚的海边,大量的芦苇已经被铲除了。
沙滩上,石头等杂物也已经被筛除干净。
海洋的广阔和白色的沙滩共同塑造了一个绝美的景色。
程芷柔下车后,在沙滩上快乐的疯跑起来。
“呜呜呜……”
“啊啊啊………”
“哈哈哈…………”
欢快的小鸟,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在他们身边盘旋。
她们实在是被憋的太久了,虽然郑义鼓励她们多出去走走,但是程芷柔怕给郑义添麻烦。
严守本分,一直蜗居在府衙里。
程芷柔也知道郑义得罪了太多的人,其中不乏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
郑义没有去掺和她们的玩耍,而是支起了帐篷,拉出了烧烤架。
程芷柔负责欢乐,他负责后勤。
黄三跑到海边,甩起了鱼钩,准备钓一些鱼来。
其他人则四散开来负责警戒。
在郑义看不到的远方,宫本三郎躲在芦苇中,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郑义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宫本君,可以刺杀吗?”
宫本后面又露出了十几个人。
“不好下手,对方警戒性很高,而且全都携带有武器。”
“在不动用弩箭火器的情况下,毫无胜算。”
“那怎么办?”
“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他们确实不容易,自从蕃城建成之后,他们能够出来的机会就非常少了。
也就现在是新年,他们才被允许同享盛景。
“等吧,看看他们能够玩到什么时候,如果天黑时,他们还不离开,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上海是个不夜城,郑义有很大的概率晚回。
在上海,太子也接到锦衣卫的情报。
“一群倭国人跟随郑爵爷去了海边?”
“殿下我们要不要驰援?”
朱高炽看向公馆外面人山人海的繁华,面色沉静。
“不用,锦衣卫是皇家的锦衣卫,不是其他人的。”
“你明白吗?”
千户闻言瞬间流出了冷汗。
“属下明白。”
朱高炽点点头。
“那就好,下去吧。”
在人走后,朱高炽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他收到父皇给予锦衣卫在他离开上海后撤退的命令后,他就明白朱棣的意思了。
郑义发展的太快了,太顺了,他不应该再成为皇家保护的对象了。
不过父皇让他离开后再撤锦衣卫,明显是为了洗脱皇家的嫌疑。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顾及那么多呢?
“要杀你的人太多了,没有人会怪罪到我皇家的头上。”
天色慢慢灰暗了下来,郑义一群人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远处观察着郑义情况的宫本等人露出了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郑义今日该死于我的刀下。”
“全部换上暗刺服,今日就用我倭国的手段,灭杀郑义。”
一群人很快悉悉索索的换上了一身黑衣。
身上也装备起了大量的武器。
然后他们向大路两边摸去,准备进行出其不意的截杀。
一连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听到郑义车队回来的声音。
宫本三郎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再去看看。”
随后他摸进了原先的芦苇荡。
望远镜中,郑义正在进行着欢快的篝火晚会。
他们一群人正在围着火堆,欢快的跳着,唱着。
宫本三郎一脸黑色。
他们这是不准备走了还是准备玩够了再走?
当然是不准备走了,郑义准备在这里露营了。
“哈勒哈里噜耶,哈里哈勒噜………”
一群人唱着郑义教给他们的不知名奇怪歌词,围着篝火跳着甩胳膊甩腿舞。
玩的不亦乐乎。
烧烤架上,黄三钓上来的海鱼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浓郁悠远。
在另一边的芦苇荡里,还有一群人,也是全身黑衣。
“姐姐,他们烤的什么为什么这么香?”
吸溜吸溜。
“闭嘴,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吃饭的。”
“天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被称为天哥的人,却是拿着望远镜不停的四处查看。
“不急,我们是后备手,是来清理现场的,不是来主攻的。”
旁边的小姐姐又说话了。
“做饭这么好吃,杀了好可惜啊。”
女子再也忍不住了。
“你给我住嘴了。”
“我们受大人的恩德,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你要是坏了大事,我就杀了你。”
“别忘了,还有十几万人等着我们的救援。”
“只有那些大人才能帮助我们。”
“而且他们也承诺给了我们,只要我们杀了郑义狗官,他们就劝说朱棣免了我们亲人的罪。”
小姐姐被这女人的凶狠吓到了,只能使劲嗅着香味,不敢再出声了。
被叫做天哥的人,眼光撇了一下两姐妹,缓缓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又没有声响了。
一直等到半夜,郑义还是没有一点要回去的意思。
反而有很多人钻进了帐篷,不再出来了。
宫本三郎知道郑义这是不准备回去了,所以路边埋伏的计划行不通了。
“去把人都叫来,就地休息,五更袭营。”
这是老套路,而且非常有用。
郑义这边已经累了一天了,倒下就睡。
黄三在安排好警卫的人后,也回帐篷睡觉了。
好像郑义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朱高炽也是一夜没睡,听着锦衣卫不断传回的消息。
“你是真的作死啊,你认为一直以来无人袭击,是没有人敢动你?”
“真是可笑。”
他没有想到郑义竟然如此疏忽大意。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自古变法者难有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