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渔岛村长除了邀他们一块儿上岸外,还有另一件事告知。
“在登陆之前,军方打算给咱们接种疫苗,这几天就不要出远门了,他们会上门服务的。”
在大陆,无人机主要在丧尸密集区域喷洒疫苗,作用类似于生物毒气,解决丧尸的同时,顺带着给人类接种。
而海外各岛面积有大有小,幸存者不多,用不着无人机大规模播散,否则太过浪费,只需用鼻喷的疫苗接种便可。
“不用、不用,”陆逸赶忙摆手,“我们才从陆地出来时都已接种过。”
西渔岛村长一拍脑门,“是喽,瞧我这脑子,那等军方上岛时,你们再解释一下就行了,大不了就接种两次嘛。”反正疫苗又没有致病性,多接种几次也不妨事。
事情交待完毕,陆逸送村长离岛,见村长开船走远,方才回灯塔敲起铁盆,“各位,大事不妙!”
众人齐齐围过来,陆逸把军方即将上岛接种一事说了,大伙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张玉林果断道:“那还等什么呢,三十六计不是还有最后一计嘛,赶紧用上啊!”
接种疫苗必然要求登记信息,这不相当于人口普查吗?他们都是在医学中心挂过号的,一旦登记必然露馅,想跑都跑不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她可不能被刘洋的上司捉住,万一真搞出什么怪物,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为了人类未来,她也得麻溜得跑路。
王成功眉头微蹙看向刘洋,“你那上司是不是脑子受过啥刺激?咋就没完了呢?”
“我哪里知道,他以前也不这样啊。”刘洋很无辜地摊手,虽说他们研究院也经常做生物试验,但对象多是小白鼠、小白兔,高端点的试验,才用上猴子。
谁知道上司在末世后受了啥打击,竟然想创造新物种,这种拿人类做试验的做法,有违道德和法律,是医学者大忌,倘被其他人知道,晚节不保。
李燕舍不得那些菜园子,小心问道:“要不我们去附近海上躲一躲,等军方的人走了再回来?”
不过人走光也不妥当,还得留下几人看家,经过简单协商,刚带着妻女度假回来的小伙,被众人赶鸭子上架。
小伙一脸懵,“不是啊,兄弟们,你们到底犯了啥事啊,就算是杀人放火,这会儿也没人追究啊。”能熬到现在的人,哪个不比保护动物金贵,用得着害怕吗?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那人位高权重,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张玉林转头对众人道:“他反正不抓你们,要不,大伙都好好大陆安家,我和宋哥、牛姐去天涯海角流浪。”这么想想好像也不赖嘛。
“你说什么呢?”陆逸白了她一眼,“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 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众人纷纷嚷道:“大家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可不能白白毁在那人手里。”
“没事,等这波风头过了,咱们照样可以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丧尸过后,肯定百废待兴,干啥都能活,那人岂能一手遮天?
“万一他把我们抓起来当诱饵,啷个办?”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要分开!”小雪可怜巴巴道。
刘洋平静地看向众人,“不用担心,此事并非没有转机,总有解决办法的。”
随后几天,大家做两手准备,一边给游艇装上充足物资,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另一边陆逸借着找村长喝酒的借口,时不时地去西渔岛打听消息。
果不其然,几天后一艘印有红十字的医院船开了过来,每人排队上船接种,同样需要录入个人信息,没有的话,直接报身份证号或是户籍都行,现场办证。
这种军政一把抓的管理办法,也算特事特办,待以后社会稳定后,军政必然会分开管理。
见到组织,百姓们有了主心骨,少不得把前阵子外国人占领岛礁一事说了,军方自有一套高效的沟通渠道,立马请示上级,很快就得到回复。
军方立马派出补给舰,给各岛运送补给的同时,正式派兵驻防。
见国家行动如此高效,渔民热情高涨,纷纷将最近遇到的困难提了出来,有些能当场办的,军方立马派人处理,主打一个为人民服务。
搞到最后,渔民都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人家娃娃是过来接种疫苗的,可不是来给咱们擦屁股的,国家也不容易,有点困难自己克服得了。”
其实大伙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他们提出种种诉求,其实类似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是想看看,国家有没有忘了自己,也算是劳动人民特有的狡黠吧。
当然军方表现已经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罩着,大家的集体荣誉感和爱国情绪更为高涨。
陆逸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忙开着游艇返回到东渔岛,通知众人即刻撤离,大伙忙背上包,将岛交给小伙一家后,开着两艘游艇往东驶进茫茫大海。
幸好此时台风季已过,虽说大洋无风仍有三尺浪,便好歹少有恶劣天气,大海深处并非锚地,无法抛锚停船,索性停船飘航,顺着洋流飘到哪儿是哪儿,两船若离得远了,再开动马力靠近些。
为了避免与其它船只发生碰撞,他们早已在船上升起代表船舶失控的旗子,同时打开了失控灯。
刚开始出海的时候,大家还挺兴奋,毕竟住宿条件好太多,而且和之前的航行不同,这次是真正地深入大洋中心。
随着他们往东飘去,海水也从浅蓝色过渡到深蓝色,最后变成蓝黑色,好处是没有了各种恼人的蚊虫,但同样也没有鸟鸣声,只有海浪的啪打声及海风吹过的呼啸声。
深入大洋几天后,大家便轻易不来甲板,因为大海啊全是水,实在没啥好看的,日头还大。
尤其是晚上更是足不出门,倒不是无聊,而是害怕,往窗外一片漆黑,连强力手电筒的光都照不了多远,光线外是恐怖、幽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本来大家都是轮流值夜班,但自从某晚听到水下传来女人的哭声,不少人对于值夜充满恐惧。
“来,大家来抓阄,看看谁的运气好。”张玉林把纸团放进盆里,既然大家都不肯值夜,那就看运气了。
虎头笑道:“是看谁的运气坏吧。”
“好坏一体两面,差不多,”张玉林将盆子推到桌子中间,“来,每人拿一个。”
小黄和王成功等人在另一条船上,这艘船便只有陆逸、虎头、牛菲菲等人参与抓阄,几人各拿了一张纸团展开。
陆逸抬头看向张玉林,“你怎么不拆开看看?”
“保留悬念嘛,”她探身问道:“怎么样?你中了没?”
陆逸老实回答,“没有!”
众人纷纷跟进,“我也没有!”
“空白哦!”
张玉林顿觉不妙,小心打开手中纸条,“呵呵,俺的运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