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道:“夜火,紫雨,二位姑娘请站起来。”
两位女子齐齐站起,嫪毐笑眯眯看着白悟,说道:“白弟,你选其一吧!”
白悟先是大惊,转而窃喜,扭捏道:“嫪大哥,你该不会开玩笑吧,世上哪有送这种礼物的?”说完偷偷瞟了一眼两位女子。
年纪般若,均在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都很标致,夜火脸型稍圆,身材丰满,眼睛也很大,紫雨要相对娇柔一些,但眉宇间隐隐多出一些妩媚。
两名女子倒也大方,似乎并不诧异,静静地看着白悟。
白悟慌乱收回目光,嘟哝一句:“选其一,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嫪毐若有所思说道:“本来我也没想起,但你此番去临洮路途艰远,如果没有个贴心的人保护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顿了顿又道:“你别小看了这二位姑娘,她们的剑技相当了得,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
白悟摆出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模样,借机好好打量了一下二位姑娘。
夜火似乎有点腼腆,躲过白悟的目光,而紫雨却是不躲不闪,大胆迎看白悟,眼眸中似乎暗含一丝笑意。
“我……”白悟语无伦次,他的确很为难。
许啸坏笑着说道:“嫪先生,你可能不知,你的这位白弟风流得很,此次寻他,你可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白悟大声咳嗽。
许啸听而不闻,继续不怀好意说道:“他被人捉了奸,光着上身被绑在了树上,如果我们再晚到一步,他就被人乱棒打死了!”
“是吗?”嫪毐哈哈大笑起来,“许郡尉这么一说,倒是让我觉得我曾经认识的白弟又回来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兄弟嘛,快说说,怎么回事?”
“嫪大哥,别听许郡尉胡说,我也就是一时头脑发昏,在错误的时间去了错误的地方,结果中了埋伏!不过,我白悟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把人家怎么样!”
“哈哈哈哈……鬼才信你!”嫪毐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许啸又插话:“嫪先生,我是亲眼见过那女子,真叫一个丰腴啊,都快把衣服撑破了,所以依我看,眼前这两位姑娘,估计他都看不上,他的口味重着呢!”
“才不是呢!”白悟瞪了许啸一眼,情不自禁大摇其头。
“既然如此,白弟,你看上哪个就直说了吧,我相信两位姑娘都会以服侍你为荣!”
还真是特么难以下决心!
可不可以一并选了呢?
“只能二选其一哦!”嫪毐似乎洞察他的心思,补充一句。
看白悟还在纠结中,嫪毐果断抉择:“夜火,紫雨,你们自己说,谁更愿意跟着我的这位白弟!”
夜火把头埋得更低了,紫雨迟疑的目光从白悟的脸上掠过,干脆抬头望着亭子顶部某处。
自尊心顿时受到了严重打击。
白悟心里开始草许啸的祖宗十八代,若不是他揭了他的短,凭他一米七八的身高,堂堂的仪表,何至如此?
才草到第三代,忽闻一个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我愿意……”
白悟有如听到天籁之音,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觅声看去,竟是稍稍丰满的夜火。
夜火已抬起头,漂移的目光在白悟脸上穿梭,羞赧轻语道:“我觉得还是我比紫雨妹妹更要适合牛先生一些……”
白悟快速扫了扫她的胸部。
嫪毐和许啸会意一笑,忙问白悟:“白大师,你意下如何啊?”
白悟拼命点头。
嫪毐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说道:“很好,夜火姑娘,那你就坐过来和白大师坐在一起吧,以后我就将我兄弟托付给你喽,你定要好好保护他,他可是一点武技都没有!”
“知道了嫪先生!”夜火边移身边答道。
白悟欠身给夜火让座,夜火一坐下便低下头开始局促摆弄衣角。
这时,嫪毐突然朗声说道:“钱不三、徐福,快快,就等你们了!”
一高一矮二人快步来到亭中,同时弯腰作揖道:“谢谢嫪先生的一番美意!”
嫪毐拉着徐福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对钱不三吩咐道:“钱先生,你也坐吧,随意最好!”
钱不三道了声谢,在嫪毐的对面坐定。
嫪毐示意管家蔡庸斟酒。
“这樽酒我首先敬大家!”嫪毐端起酒樽,和众人一饮而尽。
几樽酒下肚,菜也垫吧了一些,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嫪毐把手按在徐福的肩上,问钱不三:“钱先生,这位小童徐福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和他都是一个地方人,徐福他自幼丧父丧母,老家也没什么人愿意照料他,我看他聪慧睿智,就把他带出来了,这一路上也没少吃苦,最后辛得嫪先生收留,才在雍城落了脚。”
嫪毐对徐福亲切道:“你刚才表演的抬举大石在我看来非常了不起,不过却有人说那只是个小把戏,稀松平常得紧!”
“是谁?”徐福大声询问,语气很不友好。
嫪毐手指一划,指向左手一侧的白悟:“我们这位白大师说的……”
徐福狠狠盯着白悟,霍地站起,双手抱拳,语气急促说道:“这位白大师,既然你说是个小把戏,那我倒要请教,它为何小把戏了?”
白悟站也不好,坐也不好,只得微微欠身道:“徐福小朋友,你可千万别误解,我没有一点瞧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还很敬重你,像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发明,不知甩我几条街,我是汗颜呐!”
“你还是快说,它怎么小儿科了!”徐福气势逼人,一定要问出一个究竟来。
白悟拗不过,只得道:“我是跟嫪先生讲过我的猜想,不知正不正确,我以为你的铁疙瘩里必定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轮子,而麻绳缠绕其上,带动了那块巨石,这才抬起了三百斤重的大石……不知我猜测得对否?”
徐福小脸立即胀得通红,也不争辩,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一把抓起面前的一只空酒樽,往里倒了一些茶水,又举起一只装有麻油的盛器,不由分说倒下去一半,摇了摇酒樽,端着它离座来到白悟身旁,重重放到他面前,气呼呼说道:“白大师,我再请教你,我刚刚在酒樽中倒进去不少香油,我现在想请你把我倒进去的香油还给我!”
所有人都看着白悟,就连神态一直很不自然的夜火也彻底放开了,大胆盯着白悟。
白悟稳了稳心神,轻描淡写说道:“这有何难?简直太小儿科了吧!”
此时的白悟有些小生气,他觉得这个小屁孩也太咄咄逼人了!
“快说!”徐福已然沉不住气。
白悟淡淡一笑,把酒樽递给管家,说道:“蔡管家,麻烦你把这只酒樽放到柴火上烤炙,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只剩下香油了!”
周围顿时喧嚣起来,众人连连点头附和。
白悟得意环视一圈,和夜火的目光相碰,蓦然发现那丝晶莹中多了些柔意,一时间不禁心花怒放,再把目光落在徐福身上,突然心中微微一震。
本以为那小小年纪受此挫折会很沮丧,哪知对方脸上竟浮出一丝轻蔑……
徐福不慌不忙说道:“白大师,那我反过来要求你呢?”
“你是说把水单独提出来?”白悟一下子愣住了。
脑子快速转动,前世所有的知识恨不得翻个底朝天。
忽然就想到一个蒸馏的方法,不假思索说道:“好办啊,将酒樽的口子封起来,上面留一个出气口,等酒樽里面的水烧开了,水汽喷出来,再用一个金属器皿罩着,别让水汽流失,水汽遇冷会凝结成水珠,不就将酒樽中的水分离出来了吗?”
徐福诧异看了白悟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悟看得出,这个方法一定也是对方采用的方法,显然,他又赢了。
嫪毐津津有味看完这场较量,表情夸张说道:“白弟啊,你真是我曾经认识的白悟吗?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白悟刚想谦虚几句,耳边忽然传来徐福轻佻的嘲笑声:“白大师,你的方法也太笨了吧!用得着如此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