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向林家兄弟索要的赔偿说来很简单,这处农庄林家兄弟该打的也打了,该杀的也杀了,该抢的更是已经抢了个干净,既然如此是不是该收手走人了呢?
江诚提出的这个索赔,于林家兄弟可说是没有任何危害的,毕竟要不是江诚和陆樱两人的突然出现,他们正准备招呼了一干兄弟打道回府。
所以,这本应该是一拍即合的一件事,是的,本应该,如果江诚和林家兄弟同属一宗的话。
可坏就坏在他们站在一个对立面上,自发的打算与对手的要求,就算明明是同一件事,却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林家兄弟虽然同意了江诚索要的赔偿,但却在履行的同时也提出了他们履行该项赔偿的前提条件。
江诚必须同林猛比试一场,纯粹拳脚的比试,并且事先口头立下生死状。
陆樱在和方燕简单的叙过旧后便站在一边观看这场比试,她倒完全不担心江诚会输,林猛的身手她早些年就已经见识过,即便这些年有所精进,江诚却也不是一直停留在那里止步不前的,修习完《药师心经》上卷的江诚就算不用丧尸化,其体能、反应也早已今非昔比,非常人所及。
果然,不出数个回合,林猛便败下阵来,倒地不起。
林骁眼见如此,眉心一皱,扫向江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微微抬颚,命人将受伤不轻的林猛扶起,看得出对方的实力远在林猛之上,若非手下留情,取林猛的性命根本易如反掌。如今对方没有痛下杀手,很明显是卖他一个面子,不欲与他们结仇发生正面冲突。
林骁行事向来审时度势,他承江诚这个情,不再多做纠缠,直接喝令一干手下拿上东西走人。
陆樱目送一干人等陆陆续续离开,她原本有意邀上方燕同行,毕竟她和江诚正要往江家去。三年前他们没有强行带上方燕一道去江家,致使她和女儿不得不天各一方,生死不知,想起来终是有些惋惜的。不想却被方燕断然回绝了。方燕没有说明个中缘由,但陆樱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点,概莫是不想得罪了林家兄弟。
“你们是传闻中的双煞?”去而复返,林骁贴近两人低声问,虽然是问,但他所用的语气却无比的肯定。
江诚耸耸肩,不可置否。陆樱盯着不远处被糟蹋殆尽的田地,甚是惋惜,全没有做搭理。
离开这片山麓时,两人收到了农庄所有幸存者们的跪地感激。
不过显然两人并不善于应对这种场面,瞧着那跪了一地的老弱病残,一时间都是手足无措。
无奈对视一眼,陆樱借着腰间包包的掩饰从空间背包里取出几小包种子交给江诚,陆樱那种子包的时候很小心,都只沾了点边角。交到江诚手上后,江诚十分会意的把那些可能染毒的边角都给撕了。做完这一步之后,江诚才矮身把种子包递到农庄为首的黑瘦男子手上。
自然,两人又得了一番千恩万谢。
步行离开山麓一段距离后,确定周遭无人,江诚从空间背包里又取出一辆汽车,那辆被撞毁的也没什么回收的必要,所幸那车的油箱里也没多少汽油了,就这么放弃掉,两人也都没觉着太可惜。
上了车,江家已经不远,陆樱透过车窗望着前路,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来。
“刚才的女人是当年那个?”一边发动车,江诚一边随意的问道。
“嗯,是娜娜的妈妈。”陆樱答。
“变化挺大,差点没认出来。”当年那个哭哭啼啼把女儿交到他们手上的女人,如今一身矫健不说,眉宇间更是透露出浓浓的煞气。
“在这样的世道求生存,也是迫不得已吧!”陆樱歪头靠在车窗边缘,整个人随着车子的震动微微晃动着。
临近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天边一片火烧似的红,陆樱他们的车总算抵达海铭市地界。
如今的海铭市可以说已经全部被纳入江家的防御网,陆樱和江诚望着近处高高钢板重型网,网上缠绕的那些看起来十分不和谐的铜线电线说明这层护栏网不但坚固而且还带高压电流。
岗哨早早便注意到这辆驶来的‘好车’,见车在护栏门前停下便背着枪匆匆跑上前来查看。这附近的丧尸群已经被江家派出的巡逻队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眼下岗哨的主要作用就在于防着那些无所不用其极都要进入江家的‘偷渡客’。
当然,近两年来也断断续续有不少从其他大型安全区跑来投靠的精英,上面下来的指示是对待这类人需得客气,同时也需彻查清他们的身份、能力以及所携带的物资。
岗哨一见那车完好的外形便已心知来人多半是他不可怠慢的角色。
“两位这是要进我们江家?”岗哨倾身冲车内的两人问道。
江诚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只点了点头。
岗哨打量完车内的两人,心里头莫名的战战兢兢起来。要说他这两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从面黄肌瘦的流民到自以为实力顶天的‘伪精英’,从可怕的特殊丧尸到杀人如麻的丧尸猎手,怕他也是害怕过的,却和现在车内两人给他的观感不同,不是全然的害怕但又心惊肉跳得厉害。
“劳烦,劳烦二位下车临检。”
江诚闻言扭头看向陆樱,见陆樱已经推门准备下车,显然是打算配合所谓的临检了,遂也跟着跨下了车。
这大热的天,身上的衣服单薄也藏不住什么,哨岗先检查江诚,发现对方除了腰后的两把短刃并没有携带其他的热兵器,心下不觉呼出一口气。只是转过头去要检查陆樱的时候,岗哨却犯难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热的天还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实包着,难道不热吗?
陆樱的一身奇装异服引起了岗哨的好奇心,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倒并不觉得陆樱穿这么多是为了掩藏什么,毕竟这么做也实在太过明显了点。
陆樱很配合的脱下来罩在外面的斗篷,露出里面宽松适宜的长裤、稍嫌紧身的中袖t恤以及一头挽起的乌发。
看着胸口那片微微的隆起,岗哨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竟是个女孩儿,他一直以为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年。
“让我看一下你的包。”岗哨指了指陆樱挂在腰间的小包。
陆樱依言拉开包链,憋在包里许久的血炼蛇从中探出个头,火红的蛇信伸伸缩缩,着实将伸头过来查看的岗哨骇得一跳。
“这是……蛇?”惊魂未定的岗哨从上往下盯着陆樱问,这蛇的模样、花纹他从没见过。
“嗯,是我养的宠物。”陆樱淡漠应答。
岗哨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心有戚戚,大着胆子又伸头过去看包里的情况,“包里还放了什么?”
“一些药材。”陆樱如实以告。
岗哨一听,双眼一亮,心道:没想到这小姑娘竟还是个医生。
“我还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车。”感觉陆樱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岗哨正声道。
“请便。”江城不以为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