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恢复往日的秩序。各大车间的工人们,开始按部就班的生产。工厂新管理高层经过紧张的调整,也已经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李怀德政工干部出身,他虽不善于工厂的生产和技术,但他懂得知人善任,人尽其才。以前的那些中立派,纷纷倒向李怀德。
他不像前任杨厂长!恨不得将权力全揽自己身上,死不撒手。好处全他自己得,属下只能分些残羹剩汤。
自从被任命为保卫处处长,王昊上班时间变得固定起来。虽然事情都有人替他干,但也不能为所欲为的旷工早退。
时间一长,秦淮茹就开始受不了。虽说每月总有十来天,两人都会中午时,在三里屯小院吃饭办事。但去掉吃饭时间,就剩下不到半小时,让她很不满足。
幸好,王昊和她妹京茹已经成家。这让她有了充足的理由,堂而皇之的可以出入妹夫家。就算不能做出格的事,但挨着他坐一起也好啊!
而自从秦京茹结了婚,贾张氏没人帮她做干家务,觉得日子苦不堪言。
而秦淮茹又带两孩子,住进了张毅的中院正房。除了星期天能帮她洗洗涮涮,平时只能由她自己干。
她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四肢退化,哪过得这样的日子?开始得过且过,把家里搞得像狗窝似的。反正就她祖孙俩住,乖孙棒梗又不嫌弃她。
自从刘海忠当上了四合院一大爷,他的穿着打扮都变了。中山装,大背头。戴一副平光眼镜,上兜插着钢笔。走路都背着双手!
红星轧钢厂这次人事大调动,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以前的一个徒弟,都升做了车间主任。他哪里比别人差了?厂领导咋就没瞧见他?
他主要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五八年时厂里人事处来找他谈过话,由于他是高小文凭,最后选了别人。
从此以后,他开始充实自己。读书看报听广播,领悟上面的最高精神指示。
再说技术!他的锻工技术可不差。他的手工锻造技术早就过了八级,但由于操作锻压机器方面还欠缺一点,所以一直是七级锻工。
现在红星轧钢厂大换血!杨厂长倒台,李副厂长成了一把手。上次,院里王昊结婚,李厂长到场祝贺。自己也凑上去道喜,李厂长曾拍着自己的肩膀,勉励了自己,让他发挥老同志的带头作用,将国家建设更繁荣。
他决定主动出击!找李厂长毛遂自荐一番。向领导表表决心!
第二天一上班,刘海忠就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小李秘书见有车间老师傅要找厂长,在这种时期也不敢怠慢。将他请进会客室,自己去向李厂长通报。
现在的李怀德可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老对手杨厂长由于站错了队,做事还张扬。又被自己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终于倒了台。
但也给他自己提了个醒!今后的行事一定要警惕再警惕,这杨厂长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他决定要培养个打手性质的下属,以后冲锋陷阵就全靠他。自己在幕后操纵,这样做事就留有余地。但这种吸引火力的人物,他一定要听话。
正思索着这种人的人选。这时,小李秘书敲门进来禀告。说外面有个车间老师傅,有事来找厂长汇报工作。便让小李秘书将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小李秘书带着个身宽体胖,满脸谄媚的车间老师傅进来。李怀德瞅着有点眼熟!
“李厂长您好!我是锻造车间的刘海忠,和王昊住一个大院,您不记得我了?”一上来,刘海忠就点头哈腰的介绍自己。
“哦!刘师傅。来,坐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李怀德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那天外甥结婚,这位刘师傅专门过来巴结自己的事。
“李厂长!我是那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咱厂的八级工易中海,还有许大茂,以前食堂的傻柱,就是何雨柱他们都归我管理。”刘海忠一屁股坐沙发上,结结巴巴开始介绍自己的能力。
“哦?刘师傅,你多大年龄了?愿不愿意往身上再加点担子?”李怀德觉得这个刘海忠,很符合他心目中的那个人选,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他。
“我今年五十三,但我身体非常好。如果领导肯重用我,那我只忠于李厂长您一个人。”
刘海忠顿时涨红了脸,忙站起身来开始表衷心。
“那行!我准备让你担任工人纠察队队长。兼任保卫科科长。这位置正合适像你这种工人阶级来坐。等明天我就召开会议,你就等着好消息。”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栽培!”刘海忠大喜过望,对着李怀德一阵点头哈腰。
明天一早,李怀德果然召开会议,提名刘海忠担任厂纠察队队长兼保卫科科长。被一致通过!
至此,刘海忠成了李怀德的鹰犬,他的日常工作就是专门到处抄家抓人。成了李怀德的敛财工具!
外面的风头越刮越盛,大部分的工矿企业都陷入了停滞状态。大批的当权领导被迫下台,冶金部大领导也不例外。他被发配去了南方,担任某地机械厂厂长。
临走之前,王昊和张毅专门去探望了一下。大领导很是感慨万千!想不到如今,也就这两年轻人还惦记着他。
杨厂长被工人纠察队抓去,被批斗了两次。戴高帽挂牌子,还得坐坐土飞机。
王昊为此去劝说大舅李怀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把人整太惨!
李怀德被外甥说服。正好有一批要去下乡改造的人员,李怀德添加上杨厂长的名字。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张毅主持红星轧钢厂生产后,一改过去颓废之态。开始抓技术促生产!
为了让红星轧钢厂不过多地陷入政治运动,而耽误工厂发展。他拿出了几项技术,上报冶金部。
新型装甲合金钢,火炮身管自紧技术。这两项军工技术,让军方大喜过望。
为了这两项顶尖的军工技术,能够顺利实行,军方向红星轧钢厂委派了军事代表。各种各样的资源,都向红星轧钢厂倾斜。
两名正副军代表,带着一个连的警卫,接管了整个红星轧钢厂的防务。就连红星轧钢厂的门岗,都多了两个持枪的士兵。
这下好了!红星轧钢厂再也遭受不到外界的冲击。都快成世外桃源了!
刘海忠当上了官,还是掌握着别人身家性命的官。这让许大茂十分妒嫉!
自己和李怀德可是十分的熟悉,当初,咋就没想到也去毛遂自荐一番呢?如若不然,这个官应该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但亡羊补牢犹未迟也!他也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一顿马屁拍下来,得了个工人纠察队副队长的职务。
他沉得住气!副队长就副队长!只要能和刘海忠一起共事,就能暗中揪住他的把柄。到那个时候,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但刘海忠也不是没头脑!见许大茂居然成了自己的副手,便开始防备他。出任务从不让他去,到哪里都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刘光天和刘光福,现摇身一变都成了工人纠察队的一员。两人如今也飘了!背靠着父亲刘海忠这棵大树,逐渐也趾高气昂起来。
许大茂也不气馁!他开始物色纠察队里自己的眼线。而刘家父子仨,吃相太难看。队里也有人为此不满!这让许大茂只付出两顿酒的代价,轻易将刘海忠身边的两名队员给拉拢了过来。
这刘家父子抄别人家时,重要的地方,从不让别的队员插手。每次完成任务出来,刘家父子的兜里总是鼓鼓囊囊的。回队交差时,两兄弟总会不见了一个。
这些消息让许大茂眼前一亮。这刘海忠一旦权力加身,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居然开始中饱私囊。
但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光靠自己空口无凭无据,这可扳不倒刘海忠。他灵机一动,招来两人附耳面授机宜一番。
他还向两名队员保证,只要扳倒刘家父子等他上台后,必提携两人为副队长。以后三人就有福同享!
没几天,工人纠察队接到人民群众的揭发信。有个资本家藏匿了自家的财产,将财产藏在一个亲戚家里。亲戚的姓名地址都写得清清楚的!
刘海忠叫上十几个队员,乘着轧钢厂的大卡车。按照揭发信上的地址,浩浩荡荡地前去抓人抄家。
大卡车在城里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座四合院的大门前。众队员下车后,刘海忠示意光天上去敲门。
当里面的人刚将门打开,就见一群身穿工服戴着柳条帽,胳膊上有红袖箍,手里端着武器的人全冲了进来。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
刘海忠进去一看,这是一座一进的独院。地方不大,挺好搜查。便开始派发任务!留两个看住院里的主人,两边厢房分别让队员去搜,自己带着两儿子独闯正房。
一番搜查下来,收获居然不大。可这些人抄家太有经验!有人一摸炕头冰凉,叫人去卡车上拿来几根撬棍。三下五除二,将火炕全扒了。
里面果然露出了几个大木箱子。这时,刘海忠站出来命令众队员,押着这院的主人先上卡车。这里交给他们父子仨!
等众队员都走出房间,三人用撬棍撬开木箱。里面古董字画,金银珠宝摆满了各个箱子。
父子三人顿时喜逐颜开!这次,又能大发一笔。
“爹!该拿什么?这次东西也太多了!”刘光天搓搓手,他都看花了眼,不知该拿啥好。
“这次就只拿金条!别的物品太大,不好藏匿。”刘海忠吩咐一声,刘光天进炕里拿金条往外传递。
刘光福开始往大衣兜里塞大黄鱼。两边大衣兜里各放五根,腰带上也插了几根。再多太重就行动不便会露馅。
一切收拾妥当,刘海忠三人出去。挥手叫来众队员,开始往大卡车上搬运箱子。
刘光福出了院子,见四周无人注意。他里紧大衣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他没想到得是,早点有双眼睛紧盯着他。
随着他离去,有个人影也紧跟着他。如影随形!
直至刘光福进了四合院,人影这才掉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