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年初雪,聋老太太早晨开门出来滑了一跤。年纪大了就骨质疏松,当场就爬不起来。
被邻居们送入医院后,诊断为盆骨骨折。医院也没太好的办法,建议回家静养。
聋老太太躺炕上,自己连翻身都做不了,吃喝拉撒全靠易大妈伺候。可久病无孝子!易大妈渐渐开始不耐烦。
她自己家还有个七岁的儿子要管,在家忙里忙外,还哪来的功夫来细心照料聋老太太?再说了,她和聋老太太只是邻居,又不是亲爹妈。
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躺炕上的聋老太太没熬过三个月,在大雪纷飞的某一天夜晚,就这么去了。在她临死之前,嘴里还不停念叨她的耸拉孙,傻柱。
由于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国家给她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街道办知道消息后,派人下来出钱安葬聋老太太。
易中海一家充当孝子贤孙,为聋老太太披麻戴孝。捧幡摔盆都由七岁的虎子来做。小孩能懂什么,只觉得好玩极了。
聋老太太后院的那间屋子,也被街道办收走。易中海连根毛都没获得,还一直遭受易大妈的责怪。真是白白伺候了这么多年!
七四年的春天。方舅公因肺部发生炎症,低烧不退被送医急救。
医院集合专家会诊,用尽所有方案,就是无法消炎退烧。医院再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这次,王昊也是束手无策。人参养荣丸无法对症下药,他身上又没有消炎退烧的灵药。他所知道的青霉素,庆大霉素,类固醇等,医院却已试过,医石无效!
肺部的感染又引发了各器官的衰竭。医生心情沉重地通知家属,病人已油尽灯枯。现在全靠氧气瓶和输液维持生命。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王昊的表姐李萍接到电报,一家已从千里之外的羊城赶来。只能流着眼泪,眼巴巴看着她的外公,生命缓慢流逝。自己却毫无办法可想!
家属在焦虑不安中,煎熬了一个星期后,前市革委会副主任,兼市委副书记方舅公因病医治无效去世。组织为他召开了追悼会,骨灰被埋葬在八宝山公墓。
逝人已去,生者如斯。只是人生路上少了一位长者的陪伴。
四月底,许大茂解除了劳动教养,回归了四合院。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红着眼睛从医院回来,他直冲易中海的家。当初就是因为易中海和稀泥,哄骗了他的父母,导致他的医治不及时。
他清楚的记得,五零年时他十四岁,傻柱十五岁。两个人在院里发生争执,他被傻柱打倒在地。傻柱临走时,狠狠在他裤裆补了一脚。
当时疼得他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嘶吼。差点晕过去!易中海只是训斥了傻柱几句,见他伤得不轻,便送他去了附近的小诊所。
小诊所的庸医看了他的伤情,只是配了几片消炎止疼药,花了易中海一万五千旧币。叮嘱他在家静养几天即可!
他父母下班回家后,见他疼痛难忍想送他去医院。可易中海却说,已经去医院检查了,没啥大事情,休息几天就会好。
傻柱他爸何大清也过来打招呼,赔不是。掏了五万旧币当他的营养费,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当时下体肿胀如球,走路都不行。撒尿都呈粉红色!吓得他也不敢和父母说,等过了十几天这才消肿。他当初以为好了,没想到为他以后生孩子,埋下了隐患。
他冲进易中海家,将医院的诊断书扔他脸上。现在傻柱这个肇事者不在,这口锅就由易中海来背。
四合院邻居们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纷纷前来围观吃瓜。许大茂声泪俱下,述说着易中海对他往日的不公,咬牙切齿地要让易中海为此事负责。
易中海矢口否认!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谁还记得这些事?也许你在别的地方受伤,也不一定。
你不承认是吧?许大茂选择报警处理。当初傻柱打他时,四合院邻居们不少人都在,都能为他作证。他还让人去通知了他父母!
派出所公安过来了解此事,都觉得非常头痛。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现在出来翻老账?可看看医院的诊断书,陈旧性创伤,伤患处都已经钙化。
公安走访了不少当年知情的邻居们,傻柱当年踢裆事件可以证实。下面就得调查当年,易中海有无隐瞒病历拉偏架的行为。
许父许母赶来后,知道当年傻柱那一脚,导致自己的儿子不育后,不禁涕泪泗下。他俩拉扯住易中海,一个扇巴掌抓脸,一个拳脚相加。
派出所公安赶紧上前制止。此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再加上易中海并不是主要肇事者。所以,公安让他们双方协商处理。
经过双方讨价还价后,易中海最后赔给许大茂五百元钱。许大茂也无可奈何,再多得钱也治不好他的不育之症。
既然他从小就不孕不育,那白玉兰生的孩子就不会是他的种。
这个臭娘们居然敢骗他!
他怒气冲冲回家找白玉兰算账。这孩子不是他的,那肯定就是傻柱的。他和傻柱是死敌,却在谎言之中帮他养了好几年的儿子。那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许大茂又将医院的诊断书扔白玉兰脸上,让她解释解释孩子到底是谁的!其实随着孩子逐渐长大,白玉兰早就知道了他爹是谁。
今年许小茂已经八岁,马上就要去上小学。她家的大女儿小妮去年初中毕业,已被街道办动员去了乡下插队。
许大茂向白玉兰提出离婚。他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尤其是死敌傻柱的儿子。白玉兰理亏,也只能同意。
离了婚的白玉兰无家可归,只能带着儿子回了三里屯的大杂院。她现在又没工作,在许大茂被劳教的这两年里,都靠李怀德对她的施舍。
许大茂可非常鸡贼!他和白玉兰结婚之前,就将那笔私自藏匿的钱财,从鸡窝里转移到他父母家。他也防着白玉兰一手!
离婚没两天的许大茂,又去找和他行苟且之事的小媳妇。该女被开除后,和夫家也离了婚。由于犯过错误,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娘家靠做手工活为生。
双方重逢后一拍即合,两人火速领证结婚。小媳妇以前有个女儿,被留在了夫家。这两人都身无牵挂,过起了二人生活。
许父不忍心看他俩都没有工作,只能求爷爷告奶奶,为小媳妇谋了份电影院的临时工。而他没几个月就要退休,以后正好让许大茂顶替他。
七月,小当初中毕业没考上任何学校。街道办上门动员下乡插队事宜。王昊这个做舅舅的,出去走动关系,将她安排进离四九城最近的廊坊乡下。只要半天的车程就能到家!
方舅公去世后,李怀德一家从市委大院搬了出来。搬进北新桥柏林寺旁边的一幢小洋房里,离南锣鼓巷非常近。
李怀德让王昊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王昊想想不太方便还是算了。但这么近的距离,两家的走动非常勤快。秦京茹抱着孩子,十几分钟就能走过去。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一九七六年这个特殊年份,它终于来临。
这一年注定有许多大事要发生。
这一年最重要的三位伟人相继去世。
这一年将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地震。
这一年是结束十年混乱时期的一年。
王昊有些坐立不安。他只知道大地震的年份地点,别的都记不起来。是夏天发生的?还是冬天?他想为此做点什么,却毫无头绪。
不知道张毅这个穿越者,能掌握点什么?或者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要去请教他,势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王昊一咬牙!是时候向他表露同行的身份了!这么些年以来,两人关系亲如手足。自己再隐瞒他,有点说不过去。
为此,王昊星期日岔开秦京茹,让她带着一双儿女,去大舅家作客。自己约张毅过来喝酒,说有事要商谈。
张毅如约而至。两人像以前都还未成婚,在一起搭伙时那样,在王昊的厨房做起了饭菜。
张毅还调侃王昊,这么多年过去,王昊的厨艺,还是停留在了浪费食材之上。
等菜全上齐。两人摆上碗筷,拉满架势。两人三盅酒下肚,王昊不经意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今年大地震,你有啥好办法能减少点损失?”
“我有啥好办法!只能,你…”
张毅先是随口回了他一句,突然就觉得不对,他用手指着王昊,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别激动!和你心里想得一样。不是我想瞒你,只是不知道咋向你说。我先自罚三盅!”王昊举起酒盅向他表达歉意。也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隐瞒他这么多年而洋洋自得。
张毅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我应该早就能想到!我能接到这里所有人的任务,就是从没接到过关于你的任务。我还一直纳闷!原来你小子和我一样,并不是这里的人。”
“嘿嘿!你的系统能发布任务?那你身上是个任务系统。完成任务能奖励啥好东西?系统自带空间没有?你身上有灵泉灵药吗?快给我搞点来尝尝。”
一说起系统,王昊可对他的眼馋了很久。恨不得将他的系统空间抢过来,仔细研究检查一番。
“啥叫系统空间?我只有储物方格。只能存储任务系统奖励的物品,外面的东西一概放不进去。”张毅前世毕竟没接触过网文,所有关于系统的知识,全部是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
“这么废?还不及我的随身空间。我的至少什么死物都能往里塞。”王昊是大失所望。看来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他身上只是个科技类型的任务系统。
“别的废话先别说。我警告你!关于大地震的事,你别胡乱出去示警。这样对你没好处!别到时候没帮上忙,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张毅脸色一正,开始警告王昊。关于今年的728大地震,他已经考虑了大半个月,是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到时候多写一些示警信,往各个政府部门投寄。
“总归要做些什么!我们不能就等着它发生。”王昊有点泄气。他张毅这么高的智商,都想不出办法,自己能顶什么?
“我会多写一些,各种字体的匿名示警信。到时候,咱俩开车去外省往这里投递。”
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有这种笨办法。
尽人事,听天命。
岂能尽人意,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