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欣回到家当晚,就有些不舒服,发热,烧的整个人都烫的很,脸都烧红了,整个人也烧的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儿的说胡话,把季大人和夫人吓坏了,连夜请了不在宫内轮值的太医到家中。
太医诊断之后,只说季云欣是阴虚内热,今日又受了凉,外加心情郁结所致,开了汤药,让下人给喂了下去,喝了药,季云欣安静下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原以为没什么大碍,可是第二天丫鬟一进房间,掀开窗幔,看见季云欣后,被吓得惊声尖叫,院中打扫的下人听到,急忙冲进房间,丫鬟还算冷静,迅速拉上窗幔,吩咐人快去把夫人请来。
季云欣也被丫鬟这一声尖叫吵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季夫人赶来后,季云欣刚刚坐起身,单手掀开窗幔,季夫人看见她的脸也是惊的呆立当场。
季云欣只觉得嘴巴好像胀胀的,一低眼用余光越过鼻尖直接就看见了嘴巴,用手一碰,顿时从嘴上传来钻心的疼,又见众人见鬼似的盯着她,强忍着疼在嘴边一摸,竟是摸到了满手的血泡。
季云欣慌张的下床,光着脚,直扑到铜镜前,看到自己的嘴又红又肿,嘴唇都要被撑爆了的样子,整个已经肿成了香肠嘴,嘴周一圈全是红彤彤的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血泡,肿起来的嘴和周边的血泡,不夸张的说,都要占据整张脸的二分之一了。
不仅如此,脸上还起了许多疹子,整个人简直面目全非,季云欣看见自己的脸,竟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季首辅看到后,更是被惊得连退三步,他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丑八怪是自己得宝贝女儿。
连忙派人请了好几位太医过来,可太医们一阵诊治过后,得出一致结论,季姑娘只是营分热,内火太重导致的,内火一下子全部发散出来,气势汹涌,这些血泡,口疮乃至脸上的红疹都是表象,等内火一消自然都会褪去的。
季首辅听了太医的话,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吃药,只不过季云欣嘴里面生口疮,嘴外面起血泡,整个嘴唇肿的那是相当丰满性感,就是一碰就疼,别说吃饭了,喝口水都费劲。
季夫人看着季云欣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出现靖王妃的那句,“不积口德会满嘴生疮。”这是让靖王妃说准了?如此灵验,她还说了什么,想着想着,季夫人大冷天的出了一头的汗,因为她想起来,靖王妃还说了,“背后说人坏话,会下拔舌地狱。”
季夫人仔细回想与靖王妃仅有的几次见面,越来越觉得那个靖王妃邪里邪气的,说话办事都和寻常女子大不相同。
莫不是真的会什么妖术?听闻她在乡下生活十几年,靠给百姓医病勉强度日,生活如此艰苦却细皮嫩肉的,还长得如此漂亮,这么漂亮的丫头孤身一人能安稳长大,就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况且那靖王娶她之前什么处境,腿残了,人废了,名声毁了,可是自从娶了她,一切都扭转了,靖王还对她这么好,丝毫不顾外人的眼光与她亲近,定是被她的狐媚妖术所迷。
季夫人越想越心惊,看着季首辅的背影,几次想张口,却都忍了下来,这件事不能让季首辅知道,不管是不是靖王妃的妖术所致,毕竟是季云欣言语冲撞在先,况且自己空口白牙说一位王妃是妖物,也着实不妥。
“老爷,女儿既然没什么大碍,我陪着吧,难得休沐,老爷去歇着吧。”季夫人三言两语把首辅大人哄走了,独自坐在季云欣的床边。
季云欣醒来,季夫人先是哄着她喝下一大碗药,这一碗药喝下去,疼的季云欣眼泪不住的流,关键是眼泪流到血泡上更疼。
好不容易喝完药,季云欣哭哭啼啼的拉着季夫人,“娘,都是那个靖王妃害得我,都是她诅咒女儿生口疮,您看,都怪她,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给我讨个公道。”说着就要下床,却被季夫人给按住。
季夫人阴沉着脸,严肃的训斥道,“你找骂的话就去,你想让你爹怎么给你讨公道,是去靖王府找靖王爷要说法,还是进宫告御状?皇上问起来,你想让你爹如何回答?那王妃难不成能无缘无故诅咒你吗?可你想想你说的那些话,皇上是会帮你讨公道,还是会先定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说不定还会连累你爹落下个不会教育子女的罪过,与你一同遭受训斥。”
季云欣泪眼婆娑的看着季夫人,哭的一抽一抽的,“那女儿的罪就白白受了吗?”季云欣现在嘴巴肿的,说话都张不开嘴,稍一长大就扯得疼。
季夫人冷哼一声,“别说这件事不能让皇上知道,就是你爹也不能知道,否则你要遭到就不止这些罪了。”
不过,话虽如此,季夫人也知道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可是看着女儿如今被折磨的惨状,心中对林叶的怨恨更甚,等着吧,总有她落魄的那一日,等太子殿下登基,靖王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怕不是都没几日活头了,到那时,一个小小的靖王妃,还不是随便太子殿下处置。
“我就怕你醒来会一时冲动,胡乱说话,这才把你父亲哄走,你切记,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吃药,这些都会消下去的,咱们来日方长。”季夫人安抚季云欣说道。
季云欣逐渐冷静下来,脑子也好使不少,太子殿下因为生病的误会,失了庄家的婚事,如今庄姑娘已经与他人订了亲,太子殿下的正妻之位还没定下新的人选,自己若是可以争得太子妃的位子,自然比她林叶高一头,到时候就可以新仇旧怨一起报。
季夫人与季云欣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居然把心思动到太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