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离开京城的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林叶,看见苏瑾猛地一震,“霍喔,你这火泡我可有年头没见到了。”
苏瑾这一着急就嘴上起火泡的毛病,前二十年都没犯过,自从娶了林叶,动不动就起。
后来京城形势缓和,一切都安稳下来,他也就没再起过。
没成想,这一早起来,嘴上的火泡就跟着出来了。
林叶有些无语,“哎呀,我和它也是有年头没见过了,老友相见,甚是想念呢。”
不仅林叶,苏瑾这一天看见的所有人都在问他嘴上火泡的事情,皇上看见还专门在散朝之后,把他叫到御书房,当着他的面,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出了京城,一路每个较大一些的城镇都有征兵点,非常热闹,路上也是来来往往。
看到不少年轻人,有家人陪同,去往征兵处。
骑在马上,绾岑打量着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
“大哥,这些都是去征兵的吧。”绾岑问着身边的苏棣宁。
苏棣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征兵了,他十三岁就跟着穆青上过一次战场,往年征兵,也会领到差事,跟着帮忙。
皇上对于苏瑾拒绝皇位,而让他挑起国家这个担子,表示非常不开心,所以他不能允许苏瑾的儿子在家待着。
这几个孩子,从小就被皇上安排各种力所能及的差事,那真是年龄十五岁,从业十年的老员工。
没等苏棣宁回答,绾岑小声嘀咕,“看样子有不少日子过得不行的。”
征兵往往就是两种,一种是有参军理想的,想通过军队历练以后出人头地。
还有一种就是家里太穷了,能到军队,每月有月钱,还有奖励,而且不愁吃穿。
“还有很多因为太穷,住的地方又十分偏远,而没有办法到征兵点的。”苏棣宁说道。
绾岑简直不敢置信,瞪着大眼睛,“还有穷的?”
“那当然了。”
“那大哥,咱们去那些地方看看?”
苏棣宁这脑子一时没跟上小妹的节奏,愣了几秒,才啊了一声。
萧城一直在旁边听着兄妹二人的话,这时也笑了。
“姑父,行不行呀?”听见萧城的声音,绾岑转头问道。
萧城没说话,苏棣宁在发懵。
只有跟在后边的穆泽深想都没想,出声附和,“好。”
绾岑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苏棣宁的脸黑了。
那些比较穷的地方,也都比较偏僻,路上人不多,相对就会危险一些。
何况苏绾岑的相貌,就是没有想法的贼人,见到也得豁出去一次,就这要是绑回去给大哥做压寨夫人,一定会成为二把手啊。
当然,这些苏绾岑想不到,穆泽深也想不到,俩人还是小,没有经历过,在京城是被宠着长大的,几乎没人敢惹。
萧城和苏棣宁是想到了,不过他们这一路,别管什么土匪强盗,那必须也不放在眼里。
萧城想着,也是对几个孩子的历练,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世道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太平。
遇到第一支打劫队伍的时候,几人在林子里,马儿跑的也不快,但是当面前突然出现绊马索,还是让几人奋力拉住缰绳,马儿的嘶鸣响彻整片林子。
接下来,从四面跑出来大约三十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萧城一行,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另外有十名随从,都是宫里出来的好手,每一个都是高手。
即便敌众我寡,也丝毫不慌。
萧城几人是不慌,苏绾岑是兴奋,看到出现的土匪,眼睛都绿了,兴奋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
在她身后的穆泽深和苏棣宁,从后边都能看到她此时笑容灿烂的样子。
土匪们见马上之人各个气宇轩昂,就知道,今天这是碰到硬骨头了。
其中一个想撤的,正在犹豫,身边的一个小弟,用胳膊撞他一下,对着他努努下巴。
“山子哥,你看那个小娘子。”
被叫做山子哥的,定睛一看,队伍最前方,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多岁,女的一看就是个小丫头,最多不超过十五。
苏绾岑从小习武,身高比同龄的姑娘都高出不少,相貌也生的大气,关键是气质,完全不是孩子般的样子,十岁看着和十三四差不多。
看清苏绾岑相貌,山子倒吸一口气,眼睛都定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嘶,这丫头长得俊俏啊,这要抓回去给大哥当第八房小妾。
咱们兄弟可就算是立大功了。”想到这,刚才犹豫着想撤的心思立马没了。
握着刀的手一挥,大喊一声,“上,小娘子抓活的。”
最后这一句,算是惹怒了苏绾岑,刚才还笑容满面的,瞬间阴沉下来,手握住腰间长鞭。
飞身而起,单脚在马鞍上一踏,随着一声,“都别动。”人已经飞了出去。
长鞭在她手中宛如有生命的长蛇一般,四周都是鞭子嗖嗖的风声,以及抽在人身上的啪啪声,还有四周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鞭子不是苏绾岑拿手的兵器,她和林叶一样,擅于用剑,但是她长剑出鞘,对准的都是要害部位。
伤在她手中的,那不叫伤者,统称为死者。
为了团战方便,也为了不出手就要命,苏绾岑练了长鞭。
可即便如此,伤在她鞭子下的人,不死也差不多了,她的鞭子缠的全是脖子,抽的全都是脸。
人群中的苏绾岑,身形如风,长鞭入蛇,神出鬼没,出手狠辣。
没一会儿,三十几人全部滚躺在地。
她看都没多看一眼,回身,上马,掏出帕子擦拭鞭子上的血迹,“把他们,送到县衙。”说完,拍拍马儿的脖子,心有灵犀的马儿,哒哒哒的小跑起来。
萧城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咽了咽唾沫,当年被林叶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没想到,十几年了,林叶亲手培养了一个自己,哦不,或许这个长大了,比她狠。
穆泽深星星眼,屁颠颠的跟在苏绾岑后边,嘴巴都合不上。
苏棣宁冷哼一声,“父王说的一点没错,这个臭小子,就是想拱我家的好白菜,瞧他那不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