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有钱,直接冲的VIp位。
她在慕云铮对面坐下,一声不吭戴上蓝牙耳机,打开游戏界面就开始上排位。
冰冷的气质,让蒙古包内的温度像窜了稀一样,降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又迅速升温,因为——
鹿茗火了!
因为队友老是上去送人头,完了还骂她菜,她隔着屏幕,就跟对方干了起来:
“嘿!你小子,别一口一个菜字,你要是打得好能匹配到我?我往手机上撒把米,鸡的走位都比你好!”
“……”
“别瞎比比了,我刚打电话给你妈,你妈怎么又挂了!”
“……”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她声音,认了出来。
鹿茗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鹿茗?什么鹿茗?少扯别人!我是你姑奶奶路易十六!把自家人送上断头台,也就你这狼心狗肺的能干出来!”
【……】
【鹿姐别骂了别骂了,吓得我都要戒游戏了】
【不是,她不会不知道这是在直播吧?】
【咱鹿姐就是这种性格怎么了?上次王导让她给金主爸爸敬酒,她当场给了人一大逼兜】
【姐上头有人,黑白两道都列阵了,打游戏骂句脏话怎么了!】
【突然好奇,鹿茗和慕云铮干起来,谁能赢?】
【那妥妥的我们铮姐啊!泼妇能干得过疯婆子吗!】
【鹿茗慕云铮:听我说谢谢你……】
历淮见鹿茗迟迟不归,特意跨越两个蒙古包来接。
掀开门帘的那一刻,他歪头一笑:“我可太宠她了!”
结果,左脚刚跨进去,就听到了鹿茗骂骂咧咧。
“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你看,狗都闻着味找来了。”
“……”
历淮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
“也、不能说这么难听吧?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说完他更心虚了。
历淮和鹿茗所住的b号包,和慕云铮的bc号距离不超过50米,这个“接”字,听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
鹿茗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扒拉,嘴里尽是嘲笑:
“小嘴说话这么好听,去完厕所一定没擦嘴吧?要不要姐用黑人茶倍健给你洗刷刷??”
“你——”
历淮眼里噙着泪,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帐篷。
因为他知道,按鹿茗的脾气,是真的会当场洗刷刷的。
人走后。
“赢了!”鹿茗兴奋的胜利充满整个草原。
她的眼睛从屏幕上移开,摘下蓝牙耳机问:“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慕云铮和纪砚一个对视,然后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
“是狗!”
鹿茗:“?”
这样……吗?
【历淮:汪汪汪汪汪汪】
【鹿茗信了!她真的信来的是狗了!】
【一个敢听,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我刚才去隔壁瞥了一眼,历淮背着镜头在掉小珍珠】
【啊啊啊啊谁能给他解释一下,刚刚鹿茗骂的不是他啊!】
【慕无法纪自己窝里横也就算了,还来强拆我们淮茗亦未寝!生气!】
当天晚上,慕云铮的蒙古包外坐成了两列。
左边是颜芷、时一辰,右边是陆倾川、凌雪儿,远远望去像是——
帐前坐岗的。
没空调不要紧,喂蚊子不要紧,重点是不能没有网。
一晚上下来,慕云铮进账颇丰,足足赚了200元,一下子成为了草原大户。
深夜。铺床。熄灯。
摄像头没有关,但是所有人的麦都放在了一边。
黑暗中,一个身影辗转反侧,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慕云铮竖起了耳朵,瞬间警觉:“你、不会又……”
那夜也像今天这样普通,又莫名其妙。
“?”纪砚瞬间意识过来她的意思,大声否认,“没有!”
“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干嘛?”慕云铮笑了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被子里绣花呢!”
“你——”
女人的内涵震耳欲聋。
纪砚咽了下口水,冷冷道:“失眠。”
慕云铮一掀被子,扑腾坐了起来,往纪砚那里挪了挪。
他吓得捏紧了被角,往胸口一拉,神情警惕:“你、干嘛?”
这可是在录节目,大哥!
慕云铮兴奋道:“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她刚想到的一个烂故事,正愁没听众呢。
“你……”
纪砚被子下的手一松,心里涌上了一阵暖意,“好。”
不知为何,一到黑夜,他就变得很……异常,会莫名地生出一丝悲悯感。
大概是当时的地下室,也是这么黑,这么安静吧。
可这么多个夜晚下来,还是第一次在失眠时,有人要给他讲故事。
“咳咳,那你听好了。”慕云铮清了清嗓。
软软糯糯的声音攀上了纪砚的耳膜。
“从前有一条小狗……”
刚起了个头,她突然意识到纪砚怕狗,于是停下来解释说。
“你要把它想象成刚出生不久,很软很可爱的狗,不是咬你的那条。”
“……嗯。”
纪砚没想到的是,他之前就是那么一说,她就记住了他怕狗。
慕云铮继续讲她的烂故事:
“小狗它第一次吃藕片,不知道怎么嚼,竟然吐了长长的丝,周围的人看到,都拍手说‘哇!真的太离谱了!’”
“……”
“你猜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什么?”
“狗吐丝?”
“接近了!这个故事叫《狗吐丝离谱》,所以请go to slee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