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到睡不着觉?”程敬阳忽地笑了,“那看来以后比赛前,比你吃兴奋剂管用多了。”
“滚。”白苏气得在他胸前狠狠一锤,程敬阳故作吃痛,捂着胸口连连倒退,好巧不巧,一脚踩到花园里种的花上。
花圃里早上刚洒了水,泥地上本就滑溜,他穿的拖鞋,直接从白苏腰边飞过,而他整个人跌在花圃里,狼狈不堪。
白苏惊恐也不是,笑也不是。憋了老半天,终于发出了爆炸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敬阳你是要笑死我!”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拍着胸脯大喘气,“你快起来,一会儿干妈看见,会不会把你皮都扒了?”
“不会。”程敬阳斩钉截铁,黑着脸伸出手,“拉我。”
“不拉,自己起。”白苏朝他做了个鬼脸,见他躺在泥地里真不准备起来,好心弯腰,对他伸出了手。
哪知程敬阳使坏,手上一个用力,将她带了下去。
左边是泥地,右边是泥地,白苏在下落的时候飞快作出判断,结结实实地摔在他怀里。
“程敬阳,你丫使坏,我就这一身衣服!”她愤愤瞪了他一眼,也不顾他身后压着花,直接用手撑在他胸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要脏一起脏,让你笑我。”他得逞地将手上的泥糊了她半脸,白苏一半脸黑一半脸白,像极了一种感冒药的名称。
白苏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她索性也不起来了,就趴在程敬阳身上,抓起地里的泥,也往他脸上糊。
两个成年人像小孩子一样躺在地里玩泥巴,战场之激烈尤为可观。如果不是接连两声振聋发聩的惊呼声,这一整块花圃,估计就得给他们糟—蹋遍了。
“小少爷!”
“阳阳!”
王奶奶和林苑本是做好了早餐过来喊人,哪想得能看到这样一幕。白苏被这两声叫唤叫回了神,手脚利索地从程敬阳身上爬起来,尴尬地站在一边。
而泥地里的程敬阳一个鲤鱼打挺,也站起来。
他分明就能自己起来,刚才躺在那里,就是为了拉她下水。
白苏又小小瞪了他一眼,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
她回头看了一眼花圃。
花圃里原本排列整齐,已经长出花骨朵的花枝,此刻被压倒了四分之一,最惨烈的那一枝花身与花骨朵分离,彻底没救。
王奶奶虽然心痛,倒也不好真对着他俩训话,她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背影佝偻。
“你俩多大人了,还在这里玩泥巴。”林苑难得沉下脸,“这花原来长得多好,压坏多可惜。这都是王姨和我一颗颗种子埋下去的,多少天才能长成这个样子,你们也忒不懂事了。”
程敬阳往前一步走,将白苏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他低下头,态度诚恳:“林女士,我知道错了。”
“我本来主要也是批评你。”林苑很好地接了他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