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是刚刚学会的吗?
是了,否则方才他不至于落在自己后头。
但是这短短时间,甚至成就还在自己之上,这是个妖孽吧!
段语嫣的美目瞪得圆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
她一直自认为是一个不世出的武学天才,但眼前这人的天赋却似乎远胜于她。
待到她赶到山巅,却见李致知早已恭候多时,他负着双手,站在夕阳之下,倒真有些仙人的模样。
李致知神态悠然,见段语嫣缓缓追上来,淡淡道:
“段姑娘,请出手吧。”
“好。”
段语嫣也不客气,轻转玉腕,手捏剑诀,一招少商剑击出。
这一剑,带着决然的气势,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直取李致知的胸口。
李致知一怔,这道剑气竟带着红色光芒,就像流星划过天际时燃烧的轨迹,
与自己在武当山上所悟出的无形剑气大不相同。
眼见剑气凶猛袭来,他也不硬抗,而是踏着凌波微步的罡步躲了过去。
段语嫣冷笑一声,你倒是个现学现用的高手。
她身形如风,轻轻一跃,身形如柳絮般飘动,轻盈优雅。
白衣在风中翻飞,曲线窈窕,美得如诗如画,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一挥手,一道黑色的剑气便从她的玉指中飞出,直冲向李致知脑门。
这是商阳剑,乃是金生水的纯阴之剑,阴冷而狠毒,让人为之胆寒。
接着,她另一只手也同时动了起来,一道绿色的剑气从中冲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向李致知胸膛。
这是中冲剑,乃水生木的纯阳之剑,剑气凌厉无比,让人肝胆俱裂。
而她的双手更是快速地划过虚空,瞬间发动了另外三道剑气。
一道红色的剑气破空而出,这是关冲剑,木生火的纯阳之剑,炽热而明亮。
一道黄色的剑气翻滚着冲出,这是少冲剑,火生土的纯阴之剑,沉稳而炽烈。
最后一道白色的剑气弥漫着寒冷的气息,这是少泽剑,土生金的纯阴之剑,沉静而阴冷。
段语嫣的身形在半空中翻飞跳跃,她的双手如同两只展翅飞翔的仙鹤,极尽优雅而快速地在虚空中飞舞。
她的五道剑气几乎同时发出,封住了李致知的前后左右。
然而李致知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段语嫣,目光中满是凝重和警惕。
他双手画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太极图。
李致知眼神一凝,双手猛然向前一推,那太极图瞬间长大,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将这五道凌厉的剑气全部吞入其中。
剑气的威力虽强,但在太极图的吞噬下,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散于无形之中。
李致知心中暗道:
这六脉神剑果然绝技非凡,其中竟蕴含着六种情绪,商阳剑刚烈、中冲剑沉稳、关冲剑冷静、少冲剑豁达、少泽剑诡异、少商剑的忧郁,直指人心,动人心魄。这可真是集独孤九剑的剑十与剑十一之长,若非她的内劲低于我,否则真的难以应付。
他已明白六脉神剑的奥秘所在,那是提纯自己内力的一种方式,除了中冲剑是混合之外,其余五剑正是五行纯正之气。
段语嫣见自己的六脉神剑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松破解,心中不禁暗道:世间武功果然都是不可靠的。
这时段誉与宁中则才追到山顶,正好瞧见李致知的太极吞六剑。
段誉心中无比震惊,要知道自己这妹妹,可是大理段氏这百年来唯一一个完整修成六脉神剑之人,马上即可踏上大宗师境,怎么却被这人轻松破解掉。
着实恐怖。
李致知忽有所悟,笑道:“作为你的未婚夫,让你六招已够了,现在让你瞧瞧为夫的厉害。”
说罢,手指轻舞,竟也射出六道剑气,正是六脉神剑。
段语嫣听到未婚夫、为夫字样,不由暗暗啐了一声,道了一声真是不要脸。
再一看到那六道剑气,猛然一惊。
他的六脉神剑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那剑气的力度和纯度都是无与伦比!
段语嫣不敢大意,连忙使出凌波微步来躲避这犀利的剑气。
她身形如流水般移动,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有时还来个急速的闪躲,使得那六道剑气无一击中她。
然而,她的衣袖下摆却不可避免地被剑气灼出几个窟窿,黑发也因躲避而显得凌乱不堪,看上去颇为狼狈。
段语嫣娇喘吁吁,心中震怖。
你短短时间就学下六脉神剑,倒是个奇才。
但是,我可是修仙的,岂会怕你这个练武的。
段语嫣心中却毫无畏惧之意,反而充满了斗志。
当下不再犹豫,双手迅速结印,施展出了传说中的北冥神功。
一掌击在李致知身前气墙之上。
她要以这门神功吸尽李致知的真气,彻底制服他!
李致知如梦初醒,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
自己的防线瞬间如被重锤击溃,他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如同一股灼热的洪流,澎湃至阳至刚,如同泄洪一般,瞬间涌入了段语嫣的体内。
她的手掌仿佛变成了无底的深渊,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真气。
李致知心中大惊,还好他曾学过乾坤大挪移,当下赶紧将自己的内力撤离,脱离她北冥神功的控制范围。
段语嫣冷笑道:“晚了,你已被我吸走大半内力,今日之战你已败了!”
李致知摇头叹道:“我那纯阳真气岂是你消受的了?”
他反倒有些担忧,自己的内力不会把段语嫣给烤焦吧,要记得当年刚练成纯阳无极功之时,可是把一整栋楼都烘干为木炭。
段语嫣正想再嘲讽两句,只觉丹田处如火焰升起,一股灼热真气在自己奇经八脉流转,瞬间满脸涨红,只觉燥热无比。
她一直以来都是走轻灵阴柔一路,这种纯阳真气一进入她的经脉,让她痛苦不堪。
眼见她如同一只烤熟的螃蟹,全身发红,似乎已经无法忍受这股燥热之感,连忙冲入一边的林中,在一僻静无人的地方解去外套,散散热气。
但是她低头一看,不由吓坏了。
自己娇躯已烧的呈红色粉不说,而那些贴身的衣物更是已经焦黑不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烧化,如果到时候绷断,她将彻底无任何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