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这一声“定”,确如定身咒一般,直接影响到了卓明宣。但又远没有那么强的效果,只是让卓明宣稍稍晃了一下神。
那老怪抓住这个机会,只有在这样的一个机会,卓明宣的速度才会慢下来。只见那老怪那一柄紫色的长刀再一次被凝聚了出来,老怪朝着卓明宣奋力一挥。
那一柄紫色长刀连刀带把化作一道紫色的刀罡,瞄着身处鎏金黑虎之中的卓明宣飞来。这一刀的速度非常快,卓明宣就这么稍微被控制了一下,那一道无坚不摧的刀罡几乎就已经切入鎏金黑虎的身躯,要将卓明宣一刀两段。
卓明宣之前就狠狠地吃过老怪这一刀的亏,直接将他防御最强的饿鬼盾给报废了。若卓明宣不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正确应对,那老怪就翻盘了。
只见那一刀一路畅通无阻,毫无阻碍地划过了卓明宣的身体。
但是却不见卓明宣身体被撕碎,血花漫天飞溅的场景,卓明宣的身体只是简简单单地消失了,那一道刀罡冲向天际,也不知道要飞出多远才能够消失。
老怪看出了不对,猛地一转头看到了站在地面上正在喘息的卓明宣。是卓明宣在关键时刻用出了凌空闪这一门法术,几乎是瞬移了十丈,躲开了老怪的绝命一刀。
但是使用凌空闪的代价就是消耗卓明宣现有境界的两成法力,他满状态最多就能用五次,在经过了和这老怪如此激烈又漫长的激斗之后,这是他最后一次使用凌空闪了。
这一闪之后,卓明宣的法力基本就是枯涸了,现在他身周的鎏金黑虎完全就不见了踪影,就连寻常形态的黑虎虚像都没有办法再维持了。
那老怪看到了卓明宣如此状态,也从空中降落,站在地面上。他看到卓明宣的气息如此衰竭,几乎是没有动手之力了,但是他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取胜的喜悦。
只见他站在地面上,几个呼吸之间,他原本张修的乌黑长发迅速变白,转眼之间就变得如同枯草一般黑白掺杂。这还不止,一道道皱纹直接爬上了张修这副身体的脸上,转眼之间就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作了中老年人了。
这老怪也是接近油尽灯枯了,他最后那一套组合连招付出的代价极其惨重,恐怕是施展了什么秘术,将自身的寿数都榨取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卓明宣这边法力耗尽,就连黑虎虚像都维持不了了,黑虎对他的狂暴加持自然是消失无踪,这让他的理性重新回归了。他刚才虽然是处于狂暴状态,但并没有断片,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清楚的,所有的一切决断都是他自己做下的,就是性格和平时不太一样而已。
理性回归之后,他也有点惊讶自己居然能够做到那样一个程度,能够在如此危急的状态下突破了自身的极限。稍稍回味一下之前的那个状态,他仿佛被刚才那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精神所感染,之前的胆怯现在是丝毫没有了。
现在双方没有一方死亡,那就意味着战斗还没有结束。当然如果现在卓明宣现在提出求和,那老怪大概率是会同意的,这是卓明宣之前的悍勇搏杀才争取来的一个求和权。
不过这一战打到现在,双方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卓明宣的饿鬼盾毁了,鬼王被擒走了,还有各种内伤外伤,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根基,落下后遗症。
那老怪看起来也很惨,就连榨取寿元进行施术这样的做法都出来了,明显打伤根基,以后的仙路必然是大受影响。
双方这一战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就算一时之间迫于形势,双方可以各让一步,暂且罢战,来日养好伤势必然是战端再起。到时候那老怪做好了准备,不再像今天这般仓促应战,他小卓的胜算可就真的跌到零了。
卓明宣不会言和,他甚至还要防着那老怪逃走,当然如果那老怪真还有什么氪命的手段,他小卓也无力阻止了。
卓明宣右手一招,这柄插在一边打了大半场酱油的摄魂叉落到了他的手上,现在卓明宣操纵这柄叉子飞起来都非常费劲,只能用来当肉搏的武器了。
另外一个,金刚鬼出来了。
这只鬼卒在这一战之中参与得不是很深入,除了金刚咒的罩子被砸破了,战斗力保持得还是比较完好的。怎么说也是一只鬼卒,资质也还勉强,就算只是肉搏,战斗力还是超过凡人极限的。
卓明宣主动出击,和金刚鬼一前一后,互相掩护着朝那老怪冲了过去。那老怪在这种关头也是一个狠角色,他又施展起了法术,是之前那个右头施展出来汲取灵气的式印,他想要用这个法术恢复一点点法力。
不同的是这次他施展这个法术表现出来的是极度的痛苦,他的外貌也是进一步的衰老了下去,一头长发由半白变得是全白,还开始不断脱落。这老怪这副肉身折腾得是从英俊帅小伙变成了个半秃老头。
卓明宣知道这一手的厉害,虽然这老怪显然是在用寿数施术,而且效率看起来也不是很高,但是一旦这个术生效,只要他多一点点法力可能彻底改变现在的局势。
卓明宣尽力冲锋,要冲上去将这老怪捅死。老怪那边思路也很清晰,他放出鬼王化作的一团鬼气,张嘴就咬下了一口,然后转身就跑。
卓明宣冲过去将鬼王收好,继续追。
就这样,那老怪咧着个嘴,在前面打哈欠,卓明宣和金刚鬼在后面追。没走几步,那老怪就让金刚鬼追上了。
那老怪损耗寿元的法术用多了,身体被严重透支,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十足个老头模样,如何能够拖延时间,特别还是金刚鬼在后面追。
就在金刚鬼冲到那老怪身后,就要一爪将他这条老命终结了的时候,那老怪一个轻身术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了这一击,像个泥鳅一样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