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娅的那双碧眼呈现一副惊愕:“难道这也是中西方文化的诧异?”
叶晓辉立即摇摇头:“在情感方面,中西方不该有差距。这应该算是男女有别吧。”
“可是很多的男人可没有像你这样善良。”
“那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另类?”
“不,你应该是特殊的男人,所以才让我喜欢。”
他俩一路走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栋医院的板房。
露娅并没有让他送到自己的诊室门口,而是向他表示:“你下午既然还有应酬,就赶紧回去准备吧。”
叶晓辉点点头:“嗯,现在耽误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为那个孩子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露娅在与他分手的一霎那,动情地拥抱了一把他,并深情地叮嘱:“你身为国际维和军人,往往是那些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千万要注意安全。”
叶晓辉返回驻地之后,他带出去的巡逻队也早就返回来了。
其中一名战士好奇道:“叶队,那个男孩是什么情况?”
“他就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一个父母双亲死于战火的孤儿。”
“哦,看样子我们把他带回来是正确的。”
“那是当然了。”
另一名战士把目光落在了他那只受伤的手:“可我们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叶晓辉好奇地望着他:“什么代价?”
战士一指他的手:“害得您的右手挂彩了呀。”
叶晓辉抬了抬那只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点小伤算什么呀?”
“可它毕竟是伤呀。叶队,您是我们部队进驻这个难民营里所遭遇的第一个‘伤亡’的军人呀。”
叶晓辉瞪了下属一眼:“你简直胡说八道!”
另一名战士看到创口处被涂上了紫药水,便调侃道:“叶队,您一定是被露娅医生处理过吧?如果因此得到她的呵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叶晓辉脸颊有些发烧,不禁对部下们训斥:“如果你们谁再敢胡说八道,那我就罚他去营外去站岗!”
那些饶舌的战士们相互对视一眼,不敢有任何造次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一栋永久性建筑物里走出一个中年军官,看起来要比叶晓辉大十岁左右,并没有佩戴蓝色贝雷帽,但头发有些花白了,鬓角上更像下了一层霜,就连肩上的星星也比叶晓辉多长出一颗。他就是这支驻扎难民营维和部队的政委雷永明。
他观察一下叶晓辉和那些饶舌的士兵们,便首先对叶晓辉打个招呼:“叶队回来了?”
叶晓辉赶紧过去回应:“哦,雷政委有事?”
雷永明神情很严峻:“刚才接到通知,当局的一位参谋长要到访咱们的难民营。”
叶晓辉点点头:“我昨晚就接到通报了。他要什么时候过来?”
雷永明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回答:“估计是三点左右就到,距离现在不到一个小时了。总部吩咐我们要谨慎对待。”
叶晓辉显得很从容:“我今天中午已经对难民营之外方圆几公里范围巡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唉,我的叶队呀,你以为他会单枪匹马过来吗?恐怕是带着一支军队过来呀。”
叶晓辉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了:“难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雷永明点点头:“当局军方已经向总部施压了,说在咱们保护的难民中隐藏着反对派武装头目的家属,并且有确凿的证据。总部的威廉上校提醒咱们要谨慎从事。”
“哼,他们之前一直怀疑咱们的难民营是反对派武装的避难所,现在又说家属躲在这里了,简直的不可理喻。”
雷永明显得很为难:“那我们该怎么办?”
叶晓辉则显得很淡定:“这没什么。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请翻译小周做好准备。我会亲自应付那位参谋长。”
雷永明靠近他,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伙计,那就靠你了。不过,你还要注意一下我们的政策。”
叶晓辉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就放心吧。”
雷永明依旧有些不放心:“如果你跟他们弄僵了,我再出来斡旋吧?”
“哈哈,对付他们,只需要我这个‘唱白脸’就足够了。”
一个小时后,从这所难民营的东北方向浩浩荡荡驶过来一只庞大的车队。
难民营外负责警戒的哨兵发现这一情况,立即用手机向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严阵以待的叶晓辉通了电话:“叶队,我们的客人已经出现了。您要不要出来迎接?”
叶晓辉显得很强势:“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算不上我们的客人。我犯不上出去跑一趟,你们就把他们直接带过来好了。”
“叶队,可对方的架势很大呀。”
“对方不就是一个参谋长吗?既然是找咱们麻烦的,我们需要恭维他吗?”
“可是···对方可来了很多人,还有运兵车,可是人多势众呀。”
“那又怎么样?他们敢攻击我们的难民营不成?你们等他们靠近了,只允许他们的军官进入就可,其他武装人员一律拒之门外。”
“好的,您放心吧。我们不会给咱们祖国军人丢脸的,对待他们的方针就是咱们一贯的态度——不卑不亢。”
叶晓辉挂断哨兵的电话后,双眉之间顿时挤出一个‘川’,心里明白,来者不善,今天恐怕有一番激动的交锋。
他随即吩咐身边几位陪同接见的军官:“等一会那位参谋长一到,你们既不能表现出作为大国军人的傲慢,也不能因为对方的架势而过分卑躬屈膝。”
他手下的一名尉官不禁犯难了:“那您让我们怎么做?”
叶晓辉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们已经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了,具体该怎么做,还让我教你吗?”
另一名军官赶紧表示:“只要对方热情,我们就笑脸相迎。假如对方表现出傲慢无礼,那我们就有理有据有节地跟他们做斗争。”
叶晓辉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小乔深得我意。我们作为祖国派遣过来的维和部队,不仅要维护联合国的权威,也是代表中国军人的形象。所以,我们的态度一定表示出肃然,决不能因为对方兴师动众而乱了方寸。”
几名军官都是精神一振,几乎异口同声:“我们知道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守候在办公室的叶晓辉等人还是没有得到部下的通报。
其中一名军官有些忐忑道:“他们怎么还不到,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呢?”
叶晓辉思忖一下,随即淡然一笑:“如果真有变故,我们的哨兵早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我估计是对方想不买咱们的账,要把军队开进难民营。我们的战士正跟他们的僵持呢。”
其中一个上尉是他的副手,这时显得有些紧张:“如果真像您所分析的那样,那对方是不是来者不善呀?”
“哈哈,你以为他们是给咱们拜年来的吗?当我听说他们随行来了很多士兵,就知道对方要对我们来一个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