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你先进屋去,我来解决。”他看了眼旁边的小土匪,“送小姐回屋。”
指了指小奂,“你跟我走。”
“别拉我,我也要去。”文小格挣开小土匪,泪光点点的看着季连甫,“邬哥哥是在我锦坤山上死的,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宁少篱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不到二十就考上了状元,还解决了唐州的案子,这样的人若与邬墨笙相熟,那倒是麻烦了……
季连甫自然不能由着她闹腾,“快送小姐回去,否则家法处置。”
虽然文小格才是锦坤山上的老大,但是他也分的清轻重缓急,不顾文小格反对,就把她带了下去。
——
山下,宁少篱一袭白衣,端坐在马上。他身后是三千精兵。
季连甫刚出来目光就被这个气质淡雅的男子吸引,让他吃惊的是,对方容貌竟与自己有些像,对方表情也有些微变,不过只是一瞬间,季连甫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他神情有所变化。
“交出邬墨笙,否则,踏平你锦坤山。”他的声音不大,却真真的震撼人心,让人根本就不会怀疑他说这句话的真实性。
若不是亲眼所见,季连甫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会有如此气场,也难怪唐州的案子那么复杂他能够解决了。
季连甫也不是个说废话的人,“宁公子来晚了,邬墨笙不在我这儿。”
宁少篱一个表情也没有给他,对他的话却也没有怀疑,“她在哪?”
“公子可知杜安筠?”他缓缓开口,“昨日邬墨笙被她带走,为我亲眼所见。如若不信,可问他的丫鬟。”
宁少篱这才将视线转向小奂,看到她重重点下的头,他转身说了句:“撤退。”
又接着道,“带上邬公子的丫鬟。”
他转身片刻之后,听到季连甫在后方说道,“宁公子可有兰啨玉的上半块?”
宁少篱身形一震,愣在原地,兰啨玉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如何得知?
他又转过身,想从季连甫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却发现他还是浅笑,“宁公子,保重。”
宁少篱眸光微动,“保重。”
——
“伍小姐?”田允洛看着端着一杯茶喝了半个时辰还没喝完的伍墨琦,也不着急。
“啊?怎么了?”伍墨琦看着面前笑着的男子,心里发毛的厉害。
“还要继续听吗?”
“不用了不用了。”伍墨琦放下茶杯。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没想到对于你陌解阁来说,我还算的上重要,竟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
“伍二姑娘会的本事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田允洛打断她。
上一世可没这一出啊,难道……?心里隐隐的有个疑问,却咬紧牙关也没问出口,她前世没见过他,若他有同她一样的能力,也不该她刚刚“重生”没多久就算计着找到她盘问她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田阁主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无趣的话题?”
“无趣?”田允洛抿了抿唇,“我陌解阁成立至现在还没有过算有遗失的局面,大浔国但凡是有些名望的人,都够为他们写本传记了,为什么偏偏到了你这里不行?反而……行迹诡异?”
……原来是个有“偷窥狂”的变态……真不愧为比锦衣卫还厉害的情报网。
“那真是奇了怪了,大浔国如此之大,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就没有你们弄不清楚的人吗?就我一个你们不了解?是不是就和我杠上了?”伍墨琦怒了,这借口她不接受!
“不,只是觉得你有趣而已。”田允洛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戏谑的说。
“……”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能提前知道那些事?”好吧,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确实是星象,”伍墨琦低低的说,论演戏,她段位可是高的很呢!不过……暴露一些东西在所难免了。
“众人皆知,星象可以推测出天气阴晴,顶顶厉害的星象师甚至可以预推测自然灾害。”伍墨琦顿了顿,好像陷入了深思,“他们不知道,午夜的天空就像我们这个世界的一面镜子。”
“镜子?”田允洛心下大骇,“那伍二姑娘可是那看镜子的人?”
“不是,也只是镜中人罢了。即使每个人都代表一颗星,那又要怎么去分辨呢?星星陨落?黯淡无光?”
“如何?”田允洛听的入迷。
“对于你所说的预知只是突然有了某种感应,对星象,不过,我也确实没看懂过它。”伍墨琦摇摇头,一副“我不知道,我好苦恼”的样子。
“或许眼疾正是你所说的天谴吧。”
什么镜子什么的全是伍墨琦掰的,信不信看他吧,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信了大半。
伍墨琦又是一副苦笑的模样,“田阁主,我可以走了吗?”
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谁料田允洛却实垂了垂眼,“来人,给伍二姑娘准备客房。”
“阁主这是?”伍墨琦看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我觉得伍二姑娘所说的星象预知,镜子很有道理,想留姑娘常住,也好仔细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田允洛俊眉朝她挑了挑,伍墨琦右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阁主有求知心自然是好事,不过我不着家已经好几天了。我爹和娘亲估计都担心坏了。这样,不如我们今日先就此别过,过几日我禀告了家父,一定登门拜访,好好与阁主探讨!”伍墨琦笑哈哈的想揭过去。
可明显对方不买账,“伍二小姐不必着急回家。”
“阿博,请伍二小姐挑一间客房。”
“是,阁主。”阿博就要上前去抓伍墨琦。
“轰隆”一声,是鬼脸门被打开,紧接着竖在伍墨琦面前的门也被大力撞到一旁。
来的人一袭白衣,衣冠整齐,偏偏嘴角带着一丝血痕,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他站在那里背着光,右手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简直美成一幅画。他收回手,挺直身子,低缓的声音传来,极有震撼力: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