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观易换好衣服到了前厅,果然看到正在发火的宁莫嚣。
他这个爹啊,就是个粗人,就连风花雪月都要靠女人给摆在他面前,除了是个会领兵打仗,其他的,他还真没看出什么优点。
就算这样想着,他自然也不会说出口。
勉勉强强的按照自家亲娘的要求,笑嘻嘻的上去叫了一声爹,然后……
然后就等着挨训呗。
除了数落他只会逛花楼惹乱子,还又把他那位好“哥哥”给拎出来与他说道一番,让他多像他那厉害哥哥学习学习之类的,他才肯罢休。
大概是明白这样与他说也没什么作用,把能说的话,想起来的话都说出来一番,就让这个“没出息”的小儿子退下了,原因是不想让他碍眼,还扰了清净。
全程宁观易都保持着沉默,中间偶有附和几句又会被宁老爷给怼回去,索性也就不吭声了。
还好老家伙不知道他去找过宁少篱的麻烦,不然指不定又怎么说道他呢。宁观易心里如是想着。
出门就看到了一脸悲呛的万夫人,“我的儿啊,你爹说你什么你别往心里面去啊。只管应和着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开始他还会好好劝劝自家母亲,后来发现这是母亲常见的唠叨之后回答也就比较随便了。
回到他的院里,他十分中二病的望了望院里的槐树,心里感叹着时光匆匆,宁少篱那小子再也会不受他欺负了。
另一方面又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一撇惊鸿的美丽女子。
他现在心里还有些无法平复,女子浅笑淡伤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中了毒。
这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美的张扬,美的让人心惊。
他自幼见过的美女不少,青楼里的牡丹姑娘就是一个极品美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妖而不媚,艳而不俗。
还带了几分小女儿没长成娇娇的姿态。
就连将他抛下水那一连贯行云流水的动作都那么迷人。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胸口里那不安分的东西正“噗通——噗通——”的跳动着。
若是……再见一见那女子……
宁观易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膛发呆,过了一会,又大步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去了。
他别的不会,这文人装逼的格调他倒是还会一些。
他在讨女孩欢心上别有造诣,画画这方面也是家常便饭了。
几乎是立马,他将宣纸拿出来,研墨什么的他也只靠自己,嘴角还挂了几分孩子般的笑意。
他不疾不徐,缓缓将脑海中那美人儿点缀在宣纸上,从那身如同牡丹花的衣服开始,慢慢的勾勒起来,别人向来喜欢从五官开始画,从头到脚。
他偏不,从脚到头几乎是他的习惯,越往上方话,他就越犯难,竟然不知如何去描绘那女子精致的容貌,怕多一分或者少一分,就画不出那女子的绝美容颜。
于是,勾勾画画了将近两个时辰画出来的画被他烦躁的抓起来扔掉了。
桌子上被他双手一扫而空,墨水染黑了洁白的宣纸。
他突然极浅极浅的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