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眉谭在一旁洗菜的时候,突然听到杨婆婆有些哽咽的说了一句:“我儿子若能平安长大,应当是要比你大上两岁的。”
郝眉谭洗菜的手突然顿住,一脸惊讶的看着杨婆婆。
她只知道杨奶奶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十分的孤独,却是不知道原来杨奶奶是有一个儿子的,更不要说去知道杨奶奶的过去了。
因为有些震惊的缘故,郝眉谭竟然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唉,你看我,这个时候说这话。”杨婆婆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冲着郝眉谭笑了笑。
“节哀啊杨奶奶。”郝眉谭安慰了一句,本想想多说几句的,却发现自己竟然张不开口。
“没事儿,就是我这老婆子突然发出来的感慨罢了,我找那孩子不知找了多久,没有一点音讯……”杨婆婆叹了一口气,像是想极力压住自己的悲伤。
郝眉谭心里突然一酸,她儿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淡薄了,只知道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后来亲眼看到父亲喝醉酒把母亲打死。
她是不曾真真切切的感受过母爱的,就连那儿时短暂的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除了父亲的暴力,母亲的压抑,什么都不剩了。
后来她父亲和别人赌输了钱,要将她卖到青楼,多亏了师父救了她。
还教她学习星象,再后来师父死了,她认识了杨婆婆。
好像自从离开了那个家,她的人生才真正走上了正轨。
母爱……父爱……她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她也不顾手上洗的菜了,一把上前抱住杨婆婆,无声落泪。
“乖乖,你别哭啊。”杨婆婆也顾不住心里的悲呛了,赶紧安抚郝眉谭。
“杨奶奶……”郝眉谭擦干泪水,很快就收住了情绪,“我……我没事,就……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虽是收住了情绪,说出话还是哽咽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
“好了好了,没事了,乖啊。”杨婆婆也不怎么会哄人,只得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两句话,看着郝眉谭一脸的心疼和无奈。
“不小了,还乖……”郝眉谭殇极反笑,“没事了,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我这小半生过的也挺惨的,母亲早早被父亲打死了,父亲每天打我,甚至要把我卖到那种地方。”
“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人了。”杨婆婆浅声道。
两个人又是久久的沉默。
“没事儿,多大的事儿啊,我找不到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母亲,那我就是你的母亲。”明明是调笑的语气,杨婆婆却说的一脸坚定,十分认真的的脸色。
郝眉谭抬眼看了看这个相伴了两年的妇人,脸上又难掩的震惊,脑子像是空了当儿,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要是你不愿意,你就当我这老婆子是跟你开个玩笑,玩笑哈!”杨婆婆勉强的笑了笑。
“不,不是。”郝眉谭随意的抹了把脸,连忙解释道。
杨婆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丫头。你不用紧张,我啊,就是来一个玩笑,咱笑笑就过去了。我胡言乱语惯了,你也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