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李尉橪的脸上时,他皱了皱眉,本想抬手去挡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枕的发麻。
他勾起唇笑了笑,像是一个孩子。
他将头更加靠近女子,在她身上蹭了蹭,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前的那个时候……
——
“你叫什么?”
“李尉橪。”
“今年几岁?”
“八岁。”
“有点麻烦,不过我看你天姿不错,日后想学什么?”
那时候小小的他僵着一张脸,如同吃了苦瓜一般:“我要学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功,变成和姐姐一般厉害的人,为家人报仇!”
女子恍惚了一下,淡淡的朝他点点头:“我武功虽说也是可以,不过也只算得中上罢了,我只学会过家里的一套针法,恐怕也不适合你,不若去找百晓阁寻得一问吧。”
他们一路上虽走的极快,杜安筠也不曾忘记照顾他这个“拖油瓶”。
吃喝什么的从未短过他,他心里有几分感动,少女不仅只是救了他的命而已。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不曾停留,所以很快就到了百晓阁,略过令人眼花缭乱的一间又一间,他们进入了一个有着仿佛是这世间最华贵的一切的密室。
老阁主听完他们此行目的后,盯上了杜安筠手腕上的一个玉镯。
还未待杜安筠说什么,他就不忿了。因为他知那玉镯对杜安筠很重要,甚至她时刻都会把玩几下。
老阁主眯了眯眼睛问他可有贵重物件与其相换。
他自告奋勇的忍痛拿出来了他的家传宝袖瑜匕。本就是他要学习武功,为家人报仇,没有必要忘恩负义的让她的恩人再替他承担这个。
百晓阁的阁主看着他那两把匕首的眼睛都要直了,像是知道袖瑜匕的来历,自然是十分愿意相换的。
杜安筠站到他的面前,挡住百晓阁阁主的视线,笑着将手腕上的玉镯从手上拿下来问他:“听那家伙说,这个玉镯甚为珍贵,换一本书恐怕绰绰有余吧?”
百晓阁在江湖上颇富声望,不仅仅是“百晓”一个名头,自从“那件事”之后,百晓阁丢了“解答令”被他捂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声都不敢透漏,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结识更多的江湖英才为好。
想到这儿,所以索性忽略了一旁的李尉橪,百晓阁阁主笑了两声,道:“够,自然是够的。”
说罢就接过那玉镯,目光凝了凝,这玉镯未必就要比那两把袖瑜匕弱,观看成色,竟像是孙家的,想到前段时间江湖盛传关于杜安筠的风流韵事,顿时有了几分明了。
不过他还是又问了一句:“这玉成色极好,杜姑娘若是日后若是有其他‘贵重’物件,是可以换走的。”
李尉橪明显察觉到杜安筠神色一僵,缓声道:“不必了,换都换过了,覆水难收的道理是一样的,什么东西该如何,那是它呢宿命。”
他向来聪慧,自然从这句话里听出来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不过不好言语,只抬头看着她,心里埋了几分疑惑。